月如鏡散漫的笑道:「那是自然,濟生堂的名聲這麼響,不用白不用。且你那個製藥的工廠每月賺的銀子實在誘人,我又這麼缺錢,犯不着浪費是不是?」
「你缺錢?」顧悠悠幾乎一口茶噴出來。
心道:誰不知道你家是嶺南首富啊!還真拿自己當村姑忽悠不成?
月如鏡一本正經的說:「缺,我當然缺錢。我們嶺南侯府的爵位是世襲罔替,我爹將來是要把嶺南傳給我的。可是我又跟我爹不一樣,他年輕的時候可為自己存了不少資本,我呢,在道觀里蹉跎年華,對着那三清像坐了十多年,在入你那個製藥廠的股份之前,我可是半分積蓄都沒有。到時我一個窮酸世子上侯爺的位,你讓我這臉往哪兒擱?」
顧悠悠:「……」她哪裏知道這當中的道道?
「不是,跟我有關係嗎?京城的濟生堂我打算自己開,不打算集資入股。」
當初在嶺南找月如鏡入股那是沒辦法,她一沒資金,二沒有人脈的,她要自己運作,會麻煩很多,且她沒那麼多時間在嶺南耗下去。
聽顧悠悠這麼說,月如鏡臉色漲紅,激動的站起來,大聲叫道:「顧悠悠,你忒不仗義,你這是過河拆橋。在嶺南的時候你使喚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就是個勢力眼的奸商?哦,在我的地盤上需要我,就拉我入股,現在不需要我了,就一腳把我踹了?」
顧悠悠放下茶杯,一臉詫異的看着月如鏡,道:「你這是什麼話?你入股,銀子我可沒少分你半分,照你這麼說,就因為你在嶺南的濟生堂入了股,所以我再開新藥房,你都要插上一腳?我要不讓你插上一腳,我就成了過河拆橋不仗義,勢力眼奸商?」
月如鏡與顧悠悠吵架,向來是有理沒理都沒吵贏過,何況這本就是他理虧,幾句話堵得他說不出話來,只得將尋求幫助的目光投向一邊淡定喝茶的靳子衿。
靳子衿很是端得住,兩個吵得唾沫橫飛,他就像沒聽見似的,坐在窗戶前,慢慢品茗,時不時的看看窗外。
至於月如鏡眼巴巴的盼着他能幫着說幾句,他壓根兒就沒看。
月如鏡急了,上前奪過了靳子衿手上的茶杯,道:「師兄,顧總是越發不像話,你就不管管嗎?我這是為她好,少了我哪能成事?她一個女子家的,很多場面不是都不方便出面嘛,是不是?」
月如鏡那廂對着靳子衿擠眉弄眼的,顧悠悠這廂,憤憤的瞪着靳子衿。
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你要幫他試試?
她顧悠悠的決定,誰能左右的?她是個醫生,也是商人,在爭取最大利益面前,向來是公事公辦,不能因不與誰誰有親戚關係,就偏幫着誰,這也是現代的爺爺教育她的話。
顧家是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旁支親戚什麼的多得猶如蜘蛛網,要是個個都顧及到,她那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所以她這堅持的決定,在月如鏡看來就是過河拆橋的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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