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千骨醒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到外面了,看着天空上的明月,玄玉兩人真的是感覺恍若隔世一般,二人心中的滋味也個不相同。
玄玉是從一座被封印着的火山中出來的,這火山山腳下是一大片森林,出來的時候夜已深了,可是兩人都無心睡眠,圍着火堆,呆呆出神。
玄玉靠着一棵樹,仰頭看着那輪皎月,呆呆出神,也不知在想什麼。一旁的花千骨雙臂抱着大腿,坐在地上,望着眼前明暗不定的火堆,心中煩亂不已。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待在陰陽極地里不出來。
一陣夜風拂過,玄玉突然說道:「你知道我是誰麼?」
花千骨一愣,疑惑的望着他,她感覺玄玉是什麼話要說。
玄玉將花千骨拉進的懷裏,撫摸着她的秀髮,出神的說道:「我不叫白玉,我叫玄玉!」
「玄玉?」花千骨有些迷惑,隨後忽然身體一震,有些驚異的說道:「你是玄王宮的白玉王玄玉?」花千骨雖然才上長留三年,但是對於玄王宮裏各個重要人物的名字還是不陌生的。白玉王玄玉,她不止一次聽自己的師姐妹們談起,想起那一張張因為玄玉而犯花痴的臉,花千骨不禁感覺命運是如此的離奇。
「那你為什麼會去大漢?」花千骨神情複雜的望着玄玉,本就心亂如麻的她,此時更加坐立不安了。玄玉是有未婚妻的,而她也有喜歡的人,如果就此揭過去不是更好麼?但是,玄玉可能放手讓花千骨離開麼?而花千骨又真的能夠忘卻這個曾經讓她迷離的男子麼?
「當初小白病了,我本是要去大漢尋找華佗靈醫的,但是沒想到卻遇上了張角造反,陰差陽錯下便留在了大漢。」玄玉沒有詳細的解釋,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花千骨看了看玄玉,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玄玉的眉間有着一股濃濃的愁緒,雖然不明顯,但是她卻能感覺的出來。
花千骨輕輕地靠在玄玉的懷裏,心中黯然,有喜歡的人又能如何?事已至此,還有其他的選擇麼?如果玄玉真的是大漢的白玉的話,那花千骨還可能會和他劃清界限,從此以後不再相見。
但是,玄玉真實的身份卻是白玉王,堂堂玄王宮嫡長子,他會放自己離開麼?如果自己真的忤逆了他,也許會連累到長留,也許會連累到師傅……雖然她覺得玄玉可能不是那樣的人,但是,人心誰又說得准呢?
花千骨默默的流出了兩行眼淚,不過玄玉並沒有發現,花千骨輕聲道:「說說你吧,說說你和九公主的故事。」
九公主,廬州帝國最令人羨慕的女子,她不僅有着高貴的身份,絕世的容顏,傲人的身材,更有着恐怖的修煉天賦,芳齡二十的她,便已經達到了天境中期的層次,這樣的天賦堪稱恐怖。九公主絕對是人界大部分男人心目中的完美伴侶,不過,九公主與玄玉從小便定下了婚約。這令許多人扼腕嘆息,也令許多人對玄玉心生仇恨。也許是接受了玄玉,所以花千骨才會更加關注九公主與他之間的故事。畢竟兩個同樣優秀的女人,今後很可能共同侍奉眼前這一個男人。
「入戲啊,呵,我可不想提她。」玄玉一提到九公主入戲,便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玄玉這一生沒怕過誰,就連當初被魔尊偷襲的時候玄玉都沒有恐懼過。但是,在人界這二十年下來,她真的對入戲恐懼了,他根本不敢想像自己以後把入戲娶進門後會是個什麼樣子。
「別說她了,她就是一個搗蛋鬼。」玄玉扯着嘴角說道:「還是說說你吧。」
「我?我有什麼好說的?」花千骨神情有些落寞。
「每一個人都是一個不同的故事,你怎麼沒有好說的?」玄玉輕聲道。
「故事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的就是一個悲情故事吧。」花千骨強笑道,柔和的月光,映照着花千骨那憂鬱的眼神和嘴角上的笑容,玄玉看的不由得有些心酸。
這是怎樣的一個姑娘?心中帶着愁緒,嘴邊卻掛着笑容?
玄玉用力的摟了摟花千骨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道:「別怕,以後有我呢!」
花千骨心中更加抑鬱了,玄玉不知道,正是因為他,花千骨才會如此的。
花千骨似乎也回憶起了往事,輕聲訴說道:「我出生在玄國長留山旁的一個小村子裏,我出生時百花凋落,村裏的老人說這是不祥之兆,勸我父母扔掉我,但是我爹爹並沒有那樣做,而是將我留了下來,給我取名花千骨。」
玄玉眉頭微皺,花千骨繼續說道:「後來爹爹和娘親都不幸去世了,就剩我自己一個人,村子裏的人雖然都很害怕我,但是他們對我還是很好的。可是,三年前村子裏不知怎麼出現了一頭妖獸,將村子裏的人都吃掉了,只剩了我一個,後來師傅將那頭妖獸斬殺了,將我帶回了長留。到了長留之後,師傅對我很好,能陪着師傅,我覺得也很開心。」說着說着,花千骨露出了一絲痴痴地笑意。
玄玉撫着她的背,輕聲道:「你師父是白子畫麼?」
「是呀,他……」花千骨本來有些神采,但是看到玄玉時,便又沉寂了下來。
玄玉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嘆道:「你喜歡白子畫吧?你騙不了我,也騙不了你。」隨後拿開了摟在她腰上的胳膊,靠在樹旁,雙手墊在頭下,繼續抬頭望着那輪明月。
花千骨一時語塞,不知怎麼回答,心中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讓她感覺有些難受。
「你不覺得月亮很美麼?」玄玉輕聲道,花千骨也抬頭望着明月,靜靜的凝視,喃喃道:「確實很美。」
「我很早就之前便喜歡看月亮,也忘了是什麼時候的習慣了,就是喜歡靜靜的看着它。」玄玉輕吟道。「還記得在江南樓里那人唱的那首歌麼?」
「黑霧城裏的那位歌手麼?」花千骨道。
「是,那首《廬州月》還記得麼?」玄玉的眼神有些迷離。
「有些印象,是首不錯的曲子。」
「是啊,很不錯。」玄玉輕聲道。
蘇洛唱的那幾首歌,給玄玉留下了極深的印象,只是聽了一遍,便將它們牢牢的記在了腦海里。
清風明月,玄玉仰着頭輕輕吟唱。
「兒時鑿壁偷了誰家的光」
「宿洗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燈下賢讀」
「紅袖添香」
「半生浮名只是虛妄」
……
「橋上的戀人入對出雙」
「橋邊紅藥嘆夜太漫長」
「月也搖晃」
「人也彷徨」
「烏蓬里傳來了一曲離殤」
……
玄玉的歌喉比蘇洛還要強上許多,雖然是清唱,沒有伴奏,但是一旁的花千骨依舊聽得沉醉了,一首《廬州月》唱出了多少感情,恐怕連玄玉自己都不清楚。
一曲終了,玄玉望着那輪明月,喃喃道:「其實咱們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你只不過是感激我救了你而已。」
花千骨沒有接話,她不知道玄玉的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真的捫心自問,她對玄玉真的沒有一點感情麼?
兩人沉默了。
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唱,唱,你繼續唱啊!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唱歌來?你不睡覺俺們還睡咧。」
話落,一個厚實的身影出現在玄玉兩人面前。
玄玉定眼望去,一愣,沒想到竟然是一頭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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