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古之眼 第20章不會點晶手

    「可以。」李沐陽隨口就答應了岳錚提出來的條件。

    李沐陽接着對岳錚身後的高瘦男人，問道：「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

    對於這個沉默寡言的高瘦男人，李沐陽沒有惡感。

    「在下步政，錚兵坊的賭石客。」高瘦男人抱拳說道。

    他平和的話語，卻在眾人耳邊響起一陣驚雷。

    「步政！難道他就是二階賭石師步政。他不是在蒼陽郡望張家作賭石師，怎麼會來我們長越縣？」

    頓時，覺得高瘦男人有些熟悉的賭石客驚呼出來。

    另一個知情客說道：「我聽說，步政因為貪污原石被蒼陽張家驅逐了，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淪落到為錚兵坊賭石的地步。」

    頓時，眾人看高瘦男人的眼光充滿鄙夷，一個貪污犯，就算賭石技術再高，也遮掩不住人品低劣的事實。

    許樂文連忙說道：「陽哥，不要和他賭石，這人人品如此低劣，恐怕會耍見不得的手段。」

    他心中着急，步政可是二階賭石師，李沐陽才拜高人為師幾天，賭石技術再高，也比不上對方二、三十年的賭石經驗。

    岳錚見狀，一臉狂笑，說道：「怎麼怕了。怕了，怕了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岳某人大度，既往不咎。」

    李沐陽笑道：「文胖，不要人云亦云。步師傅人品如何，姑且不說。既然岳坊主要賭，我就陪他賭，讓他心服口服。」

    賭石，與煉藥、煉器不同。賭石具有很大的偶然性，除了技術之外，運氣也占其中很大部分。九階賭石師也可能切出沒有靈晶的廢石，普通人也可以賭出高階靈晶。

    李沐陽有稽古之眼，他能透視原石，保證百分百的準確。就算步政賭石技術再高，李沐陽也能夠保證自己賭石穩贏不輸。這才是他答應，岳錚賭約的底氣。

    李沐陽的自信，落在許樂荊眼中卻變成了狂妄。

    小地方出來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作為贏寶閣常客，許樂荊可知道二階賭石師意味着什麼。普通人賭石完全靠運氣，賭石師賭石則依靠技術。賭石師一眼看一下原石，就可以判斷其中有沒有靈晶，可能有幾階靈晶。二階賭石師意味着步政，對原石出產二階以下的靈晶，判斷準確率高達七成以上，對其上的原石靈晶也有一定的研究。

    「好一個心服口服！」岳錚狂笑說道，「希望你接下來，還能這麼嘴硬。」

    他轉頭對步政說道：「開始吧！步政，也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我要那個小子的手臂。」

    步政對岳錚點了一下頭，臉上露出歉意，對李沐陽說道：「見諒，李少。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不要怪我，請！」

    說罷，眾人便跟着李沐陽、步政等人上了贏寶閣二樓的原石精品區。

    見許多一直都只在贏寶閣一樓賭石的平民賭石客，涌了上來。頓時二樓的賭石客們開始騷動，打聽起來發生了什麼，才知道李沐陽和步政對賭之事。

    「區區一個少年，也敢挑戰二階賭石師，真是無知者無畏。」一個富貴逼人的錦袍賭石客說道，他一直在二樓賭石，對於昨天李沐陽在贏寶閣一樓的表現不太清楚。

    「話可不能這麼說，李少的賭石技術，可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另一個賭石客則不同意他的話，他是李沐陽的忠實擁躉，親眼看見昨日李沐陽一波三折的賭石，對李沐陽這個少年崇拜得五體投地。

    錦袍賭石客嗤鼻一笑說道：「一樓的窮鬼又見過多大世面，不就是一個幸運的小兒嗎？我還不信，他的賭石技術還比二階賭石師還要高。」

    他的話引起多數人的贊同，不說這裏是贏寶閣二樓，富人們的主場。就是昨天見過李沐陽賭石的人，也對李沐陽沒有信心，不認為他一個少年，能夠戰勝二階賭石師。

    岳錚趾高氣昂挑釁說道：「小兒，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乖乖給我磕頭。看在許少面子上，我饒你一回。否者，等會賭石開始，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的手臂。」

    對於李沐陽，他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要好好羞辱李沐陽一次又一次。

    「說完了。」李沐陽說道，眼中充滿了對岳錚的不屑。

    他轉頭對步政說道：「步師傅，可以開始了吧！」

    步政也伸出手來，「請！」

    李沐陽閒庭漫步，走在放置原石的區域，好像觀賞風景一般，對檀木架上的原石左看看、右看看，卻沒有下手買下一塊。

    看得一邊的眾人大失所望，原本他們還真的以為李沐陽有幾分本事，現在看來李沐陽就是自暴自棄了。

    一邊的許樂文心中火烤一般着急，一邊的步政都挑選出幾塊原石作為候選了，李沐陽這裏根本都還沒有動。

    許樂荊本來是來贏寶閣結交那位神秘的賭石天才的，卻沒有想到自己會遇到如此無趣之事，自己這個表弟還真是不成器，還盡會惹事。

    許樂荊心中一嘆，暗下決心，看在姑媽的面子上，自己就算不要錚兵坊的五成乾股，待會也要將李沐陽的胳膊保住。就算給他一個教訓吧！要是李沐陽還不爭氣，自己也不會再管了。

    李沐陽走到步政面前，看着他在挑選原石臉色有些猶豫。

    李沐陽問道：「我聽說，賭石師都會點晶手。步師傅，怎麼不使出來，讓大家見識一下？」

    李沐陽的話，頓時引起眾人的起鬨。

    點晶手，是賭石師修煉的一種特殊秘術。靈晶原石之中，有天道降下的原石隔膜，無法用瞳力探察原石裏面的情況。而點晶手則是通過特殊的瞳力，和原石石皮表面發生反應。賭石師通過原石反應，推測原石裏面的靈晶情況。

    長越小縣，賭石的多數只是一般賭石客，對於賭石師的點晶手，眾人是心生嚮往。

    步政沉下臉色不作聲了，岳錚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李沐陽的話無疑是在戳人痛腳，馬上有人就給出答案了。

    「這還用說，肯定是被張家廢掉了，不然他們會放走一個賭石師嗎？」一個賭石客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眾人一看岳錚和步政的反應，也認同他的說法。

    「切！還以為可以看見點晶手，沒有想到也只是一個廢物。」「對，一個毛小子和一個廢物的賭鬥，有什麼好看的，散了吧，散了吧！」

    覺得大失所望的賭石客，都散去了，圍觀的人頓時少了一半以上。

    一聽李沐陽的反擊，許樂文臉上露出笑容，懸吊的心放了下來。他對李沐陽伸出大拇指，陽哥不愧是陽哥！就憑一句話，就破了姓岳的囂張氣勢。

    許樂荊也對李沐陽有了些許改觀，不過還是輕視李沐陽。這個表弟還有點小聰明，不過就算步政被廢掉點晶手，二階賭石師的經驗還在。李沐陽這個小子，也不可能贏得過步政的。待會，還是得我出馬。

    步政不理會李沐陽，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他在自己挑選的一堆原石裏面，挑出自己認為最好的三塊靈晶原石。

    然後，步政冷聲說道：「李少，我都挑選好了三塊原石，你的呢？」

    對於李沐陽揭自己傷疤，步政顯然是強忍怒火沒有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