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市區進入林間公路,眼看前面就是一個彎道,手機突的響起來,唐飛單手握着方向盤,拿過電話。
如果有某些地下車手在這兒,看到牧馬人大轉角漂移的畫面,一定會擦亮眼睛,驚訝到不行。
車身將將的擦着路邊雜草,輪胎碾壓瀝青路基的邊沿,風馳電摯般漂移過去,借着昏黃路燈,可以看到輪胎盪起的煙塵。
唐飛瞧了眼來電,接起道:「說!」
「唐先生,你不用太急!人已經被我們抓到了,一個沒跑,都按住了!」
趙亮興奮道:「而且誰也沒驚動,根本沒開槍!」
唐飛聞言好氣又好笑,自己馬上就要擦槍走火,褲子都提起來了,卻告訴他抓住了?
想了想疑惑道:「抓住了?一槍沒動就被你們生擒了?你確定是昨晚跑的人?」
「……昨晚的人?不是他們呀!這車裏只有兩個人,而且除了兩把軍刀,槍都沒有!」
趙亮疑惑的沉吟了會,解釋道:「現在我還沒審呢!不過從車裏的設備看,應該是來踩點兒的!」
唐飛聞言應了一聲,直接把電話掛掉,沒想到是虛驚一場。
低頭瞧了瞧已經睡着的小兄弟兒,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柳亦涵在幹嘛?
怎麼也沒料到下午被她帶出公司,會惹出這麼多事情,而且一件比一件驚險刺激。
正回想着,唐飛猛的收了腳油門,剛剛想到下午被帶出公司,好像瞬間開了竅兒,記起一件事情。
在公司門外廣場上,等待柳亦涵的時候,遠處路邊那台越野車裏,折射出來的反光,就是副駕駛位置。
如此說來也是兩個人,而且是在暗中觀察什麼,難道和莊園被扣住的人,會是同一組?
一路疾馳,回到莊園剛進大門,看到院內孤零零的越野車,唐飛知道自己猜對了。
無論是車型還是顏色,都和下午看到的一模一樣,後車牌上也被迷彩布遮擋。
走進小樓,何昌華兩父女顯然也被驚動起來,正和趙亮商量着什麼,看到他這麼快回來,同時愣住。
何嘉怡蹙眉盯着他看了看,隨即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氣呼呼的轉過頭去。
「呵呵,唐飛,事情都辦完了?沒想到這麼急把你叫回來,卻是有驚無險!」
何昌華看向唐飛,表情也很不自然,尷尬道:「小趙剛才問了問,這兩人都是硬骨頭!被用上手段還是不肯開口,還要你出手才是!」
唐飛把兩父女反應看在眼底,搖頭淡笑道:「呵呵,我去看看再說!」
話音落,跟着趙亮走向關押兩人的房間,抬手在臉上擦了一把,看着掌心的誘惑唇紅,好笑的搖了搖頭。
難怪會被何嘉怡瞪一眼,就連何昌華也表情尷尬,今晚出去兩次,碰了兩個女人,都沒躲過這關。
同樣是臉上的唇紅被人發現,都是到最後關頭適可而止,如果長此以往下去,小兄弟就算造反也情有可原。
剛走進房間,看到縮卷在牆角的兩個年輕男人,唐飛不由苦笑搖頭。
周圍站着的幾名保鏢,還在不住的揉着拳頭,兩人鼻青臉腫的抱在一起,顯然是剛被暴揍一頓。
不過想到昨晚遇襲的事情,對保鏢們這種做法,唐飛也能理解,畢竟死傷的兄弟,和他們都有些感情。
而且同是保鏢,死傷昨天發生在同事身上,明天就可能是他們,沒把兩人打死,應該算是手下留情了。
「你們都出去吧!」唐飛淡笑着擺擺手,只留下趙亮一人,走到兩人面前,眉鋒一挑道:「楚飛揚的人?」
兩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穿着款式相仿的戶外裝,看到保鏢們對他的態度,就知道他是管事的人,卻依舊不開口。
甚至直接把頭轉過去,一起面壁思過,擺出一副任打任罵的姿勢,就是死活不說。
唐飛見狀也不動手,看了眼趙亮,問道:「他們的電話看了嗎?」
「看了的!包括車裏翻出的相機,所有通訊設備都看了一遍!」
趙亮點頭道:「通訊設備里,沒有任何記錄!明顯是老手,都記在了心裏,聯繫後即刻刪除!」
說完見唐飛凝眉點頭,補充道:「相機里的內容也翻了出來,不但有監視莊園的照片,還有公司的!對了,還看到了你的照片!」
唐飛也不答話,淡然而笑的走上前,伸手捏住兩人下巴,左右打量了下,隨即又掰開兩人手掌看了兩眼。
「有就對了,下午在公司門外,我見過他們!不是部隊出來的人,能有這種表現,不錯!」
唐飛觀察兩人表情,戲謔道:「半小時前,我剛給人逼供結束!現在還是一個幫派大佬,骨頭特別硬,被生生的爆了菊花之後,還是沒挺住!」
說完見兩人腰部抖動,對趙亮淡笑擺手道:「帶出去一個,關在另一個房間!」
兩人看到趙亮上前,還是閉口不言,不過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那種表情,就好像革命先烈,要上刑場赴死一樣。
「呵呵,看樣子,你們關係不錯?長的又不像親兄弟,難道是近親?」
唐飛提着褲線蹲下來,盯着面前這人的雙眼,冷笑道:「不說話是嗎?好!老子就和你玩玩,我在這裏呆一會兒,再過去審問他!你猜猜,他會不會和你一樣守口如瓶?」
青年聞言皺了皺眉,眼角抖動顯然是內心劇烈掙扎,卻還是一句話不說。
看着青年的反應,唐飛也有些好奇,沒經過專業訓練還能有這種心態,這兩個人什麼來路?
想不明白也不再想,唐飛乾脆起身抬腳,出腿如電的踹在青年胸口,青年後背砸在牆上,盪起一聲悶響。
即使這樣,眼前這個青年嘴都不張,眼睛瞪的好像死魚一樣,五官糾結在一起,明顯是十分痛苦,還能忍住。
「媽的,難道是個啞巴?」唐飛着實是被驚訝到了,那一腳多大力度他最清楚,普通人絕不會挺住。
唰!
青年聞言抬起頭,雖然表情痛苦,卻目光嘲諷的看着他,向後蹭到牆上靠好,滿臉不屑。
「不對呀?你他媽不說話可以,你怎麼不叫呢?」唐飛猛的想起什麼,伸手捏開青年嘴巴,怒罵道:「媽的!艹!簡直是一群蠢貨!」
青年嘴巴大張,借着燈光可以清晰看到,根本就沒有舌頭,上面的傷疤明顯不是新傷。
看到這一幕,唐飛氣的不行,暗罵何昌華顧的這些保鏢無能,把人打成這樣,連沒有痛呼聲都沒發現。
不過鬆開手,看着無聲冷笑的青年,也佩服這兩個人的意志力,能忍這份痛苦,也確實不是常人可比。
乓!
摔門走進另一房間,看到趙亮坐在椅子上疑惑皺眉,一名保鏢還在毆打那名青年,唐飛上前反手抽在保鏢腦袋上。
「唐先生,我……」保鏢捂頭疑惑道,見他眼含怒氣,委屈的退到了一邊。
趙亮見狀不對,起身問道:「唐先生,怎麼了這是?」
「怎麼了?媽的,你們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你們都是吃屎的嗎?」
唐飛指着再次被打的青年,怒喝道:「打成這屌樣兒!沒喊一聲,你能挺住嗎?」
趙亮聞言愕然愣住,反應過來道:「您是說……」
唐飛也不答話,上前捏開青年的嘴,點頭道:「自己看!兩個人多年前就被割了舌頭!這他媽就是你們的專業素質?」
說完猛的甩手,吁了口氣道:「不管他們是誰的人!就憑這份意志力,肯定是最值得信任的手下!從他們身上,別指望問出來了,先把人關着,二十四小時盯着電話!」
話音落,不等趙亮回應,唐飛直接走了出去,在他看來,這兩個人和死士毫無區別,看來事情越來越蹊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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