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知躲在暗處, 將他們親昵的姿態看得一清二楚, 臉色沉下來,複雜黯然, 還隱有一絲怒氣。在他看來, 陳衍不該做這種服侍人的事, 更不該對這魔頭這麼好。
&想什麼呢?謝少俠。」
一道嘲諷的輕笑聲倏地在背後響起,謝明知雙瞳驟縮,渾身繃緊, 瞬間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秦楊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說:「什麼時候, 崑崙宗的人也學會玩偷窺了?這不是我們魔教之人才做的齷蹉事麼, 你搶了讓我們怎麼辦啊?」
還裝模作樣憂愁地嘆氣。
謝明知的臉忽白忽紅, 變化得精彩。
秦楊又意味深長說:「謝少俠覺不覺得今日魔教的陣法意外的好破啊?」
謝明知皺眉,臉色更加難看,甩袖就轉身離開。
秦楊在他背後, 笑眯眯揮手說:「謝少俠, 歡迎下次再來啊。」
這輕飄飄的欠扁語氣, 承襲了魔教一貫的風格, 真是要氣到對方吐血。
一個高挑俏麗的身影輕巧落在秦楊身旁, 不滿地嘟囔:「就這麼放他走啊,我還想給他下幾種毒呢。」
秦楊:「嘖, 最毒婦人心啊。」
秦苗撇嘴:「誰讓他想勸陳衍叛教。」
秦楊笑眯眯:「你不是喜歡陳衍嗎?陳衍和教主分開不是正合你的心?」
秦苗翻白眼:「誰都沒有教主重要好不好?我最喜歡的是教主大人, 看他們在一起我就開心了, 找什麼破相公。」
秦楊挑眉:「噢,真的?」
秦苗瞥他一眼:「真要找相公,最差的都好歹得是你這種等級,性子不怎麼樣,但這臉還是看得過去的。」
很勉為其難的語氣啊。秦楊勾唇,拍了拍她的腦瓜,說:「以我為標準,太高了,你這輩子是找不到相公咯。」
秦苗不客氣地拍掉他的手:「男人這東西,可有可無>
&是,是別人配不上你,大不了哥養你一輩子嘛。」秦楊壞心眼的把她的頭夾在腋下,拽着人走。
秦苗立刻炸了——「秦楊你找死!敢弄亂老娘的髮型?!」
俗話說的好,頭可斷血可流,髮型不可亂,還有女孩臉上細細塗抹的脂粉都是錢,心血啊!
秦楊當然知道,才故意招惹的,把人弄炸毛了就跑。一逃一追,非常精彩有趣。
而涼亭里的兩人,悠閒得不像話。唐沉嫌屋裏悶,外面還有些風,就總愛在院子裏睡午覺,偶爾枕的是絲綢軟枕,偶爾是陳衍的大腿。
其實他更偏愛涼絲絲的軟枕,武者的大腿一點都不夠舒服,可偏偏某人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時候,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乾脆往後一躺,閉上了眼。
也沒有真的睡着,只是閉眼小憩而已,還會聊聊天。
唐沉說:「你什麼時候才肯不叫我教主啊?」
這傢伙等級觀念有夠頑固,糾正了多少次都沒效果。
&主就是教主。」
陳衍這麼說了一句,奇奇怪怪的,唐沉根本沒從他的話里回過味來。
陳衍卻眯了眯眼,眸色暗沉。當教主還是教主的時候,他還能警告自己不能越線太多,若沒了這層限制,他很有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來。教主不會喜歡的。
&下總能直呼名字吧?你可是我的教主夫人,地位高着呢。」唐沉睜開眼,一雙眼睛深邃黑亮,眼尾微微上挑,目帶桃花。
他抬手摸上陳衍的下巴,壞心思地撓了兩下。
陳衍抿唇,忍了忍,還是一把握住了唐沉的手,啞聲說:「教主……」
唐沉又撓兩下,故作不知,閒閒應聲:>
陳衍眼裏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低頭對着唐沉的唇吻了下去,輕輕舔着,細細描繪,含着似在認真品嘗陳年酒釀。
唐沉彎了彎唇,抓住他的衣襟,毫不客氣地回吻上去,纏綿廝磨着,模糊的聲音從唇齒間溢出,「……叫我什麼?」
陳衍雙眼微彎,被堂堂教主這跟誘哄似的話弄得不禁好笑,心中度量一會,還是放低了聲音,輕聲說:「唐沉。」
唐沉目露滿意,輕咬了一下他的唇。
如今,魔教在民間名聲漸響,有了很大的轉變,不是曾經什麼拿來嚇唬不聽話小孩的糟糕傳聞,而是他們為民解決禍害,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雖說還不至於壓過數百年根基的名門正派,但已經是很了不得的變化了。
沒有人喜歡天天挨着罵名過日子,仁教建立者最初的教義就是懲惡揚善,現在能得到百姓的肯定和讚頌,教內眾人都是發自內心的感到愉快,甚至有些年輕弟子還和民間小女子破開隔閡走到了一起,促成了一段段良緣。
在眾人情緒高漲之時,唐沉這個做教主的當然不能掃興,大手一揮,舉辦了一場慶祝宴,準備了各色美酒佳肴,讓教內弟子放縱一回,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平日教主都是高高在上,端得那叫一個高冷矜貴,氣場驚人,常人完全不敢靠近。現在這會倒是露出了點親民的形象,陪着弟子們一同喝酒。且教主容貌過人,還是雌雄莫辨的漂亮,卻絲毫不帶女氣,喝起酒來十分瀟灑爽快,讓弟子們看到教主除了冷漠煞氣的另外一面,頓時覺得更加親近了。
噢噢,教主和我們喝一樣的酒!
教主居然也喜歡吃桂花糕!
教主還會笑!
一眾弟子簡直像是挖掘了新大陸,異常的興奮,就像是終於見到了偶像,是真人啊啊啊的那種激動。
可他們高興,卻有人很是不爽,臉色明顯一點點的沉了下去,越來越難看,顏色跟書房的硯台有得一拼了。
唐沉懶散地倚着上座的扶手,和底下的弟子談笑着,美酒一杯杯的往嘴裏送,瀟灑的動作之下,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美如白玉。
雖說底下的弟子不至於敢覬覦教主的美色,但教主眯着眼,淺淺笑着的好看模樣,陳衍是一點都不想別人也看見,尤其是現在,唐沉喝了不少酒,臉頰泛起淺淺的緋色,雙目迷離,微醺醉酒,更是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只想珍藏起來。
陳衍緊抿着唇,拿起了桌上瓷碟里的葡萄,遞到唐沉嘴邊,說:「教主,喝太多酒傷胃,吃些水果吧。」
唐沉沒有直接張嘴咬,反而是撩起眼帘瞥向他,輕笑着道:「誰惹你生氣了?」
然後,才低頭吃了那晶瑩多汁的葡萄,舌尖似不經意間的滑過陳衍的指尖,微微濕潤。
陳衍很喜歡看着唐沉吃他手裏食物的樣子,低垂眼睫,淺色柔軟的唇瓣,齒間露出一點舌尖。而且,這時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着教主,將每一筆完美的輪廓都納入眼底,在教主抬眼的瞬間,又很快恢復平靜的神情。只是眸色還有點深暗。
唐沉吃完了,也拿起一粒,隨手遞到他嘴邊,笑說:「你也吃啊。」
陳衍眼睫一顫,點頭,將那白玉似的手上捏着的葡萄吃進嘴裏,很快的,耳朵都紅透了,遮都遮不住。
唐沉當然發現了,眯眼勾唇一笑。
這傢伙,真是太可愛了。
宴會結束時,很多人都喝醉了,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就連唐沉,也是被身旁盡職的教主夫人扶着回寢殿的。
路上,唐沉一點都不安分,整個人都放肆地靠在陳衍身上,抬起下巴,打量欣賞着陳衍的側臉,俊朗無雙,太好看了,好看到讓人忍不住想要調戲一下。
唐沉就不要臉的湊過去,親了他的嘴角一口,等對方驚訝地望過來了,還笑嘻嘻說:「美人~」
一副喝醉到不行的傻樣。可顏值高就是佔優勢,帶着醉態的笑容,也是非常漂亮。
陳衍扶着他的手不由得一緊,眸色也沉了沉。
可下一秒,唐沉又說:「美人你叫似雪是吧?來彈一曲,就你上次跳舞那首,挺不錯的……」
陳衍臉一黑,「我不是似雪。」
唐沉晃了晃頭,「哦,那你是紅然吧?你皮膚很好啊~」
陳衍咬牙,簡直恨不得上嘴咬了,「我也不是紅然!」
唐沉長哦一聲,恍然說:「那你肯定是昭……」
陳衍低頭就往他脖子上啃,唐沉笑着要躲,可惜醉了酒腦子遲鈍,人又被抓着,沒躲成,說:「我逗你玩呢,陳衍~」
&一點都不覺得好玩!」陳衍咬牙。
唐沉笑:「好玩啊,你看,你不就沒自稱屬下了嘛。」
陳衍愣住了,還沒回過神來,唐沉就已經又不知從哪兒挖出了一壺酒,笑眯眯的往嘴裏倒,喝了幾口,等陳衍注意到了,一把奪下他手裏的酒壺。
喝醉了的人當然不講道理,更別說是搶他的酒。
唐沉當即怒了,伸手就去搶,一來一往之間,就這麼交起手來。但能做得上暗影的人,當然是經過精挑細選又武資過人,單論近身搏鬥,陳衍絲毫不比他差,更別說唐沉還有幾分醉意,反應遲鈍,被陳衍佔了大便宜。
唐沉累得氣喘吁吁,薄汗滿身,襯着緋紅漂亮的臉色,頗有幾分桃花映人面的艷色。
陳衍把人牢牢箍在懷裏,看得不自覺愣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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