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雄獸力氣比較大, 就由他們擔任大刀解牛的工作, 粗略地切成了大塊的肉放在大盆子裏。唐沉就和朝露在一邊洗菜擇菜。
這裏當然沒有熱水提供, 手泡在冷水裏久了,整隻手都凍到發麻,手背上深紫色的血管都冒了出來,看着慘白慘白的。
李炎抽空瞄了一眼,頓時心裏一動, 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皺眉:「太冰了,我來洗,你去切肉。」
唐沉抬眼看他, 挑眉:「你覺得我怕冷?」
那不是廢話。李炎心道, 天氣剛冷下來一些,他睡覺就已經裹得跟個蠶繭似的,還無意識的不停往他懷裏鑽。可能獸形是貓的原因,貓都非常怕冷。
李炎沒說什麼,低頭就開始洗菜。
唐沉看着,不由得笑了一下。這傢伙不會說話, 但待起人來,還真的挺體貼的。
他微微挑唇,心裏起了點壞心思, 忽然從背後一把環住了李炎的腰, 臉靠在他背上蹭了蹭, 說:「我還真怕冷, 謝謝了啊。」
李炎被他這主動的親近,弄得瞬間僵得跟石頭一樣,完全呆滯了不知該怎麼辦。
下一秒,衣擺下就溜進了只冰涼的手,在他溫暖的肚皮上摸了一圈,又心滿意足地走了。
唐沉瀟灑地去洗了個手,開始笑眯眯地切肉,剁得砧板咚咚響。
朝露在一旁看着,會心一笑:「你們真是可愛吶。」
李炎這才動了動,耳朵通紅的,板着張臉,嘟囔:「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也更沒臉沒皮,經常弄得他不知該怎麼辦。
好半晌,大家終於都能坐下來,鍋邊一圈的食材,夾起來就開始邊燙邊吃。
他們宰了一整頭牛,牛百葉,牛肚崗,牛腩,牛裏脊等等,什麼都有得吃。有的拿來烤了煎了吃,有的就直接燙,非常豐富的一桌菜。
唐沉燙好了幾塊肉,嫌中間有肥的。李炎看到他皺眉的樣子,一下明白,夾過來把肥的那部分咬掉了,又扔回他碗裏。
碗裏很快就多了幾塊瘦肉,可唐沉還是皺眉,說:「我不要吃你的口水。」
李炎噎了一下。這傢伙,事兒真多。他一豎眉,沒好氣道:「那你自己把肥肉吃了!你以為你是三歲小孩啊,還不吃肥肉。」
可唐沉每次吃肥肉,都被那可怕的口感弄得頭皮發麻,根本不想再折磨自己,但在這世界,食材寶貴,扔掉又太浪費了,只能讓人幫他吃。
所以,唐沉無視李炎的話,只吃了瘦肉,把剩下的肥肉又扔給他。
李炎一看,「你嫌棄我吃過的,我吃你的就行?」
唐沉無辜臉點頭,「你不介意啊。」
李炎瞪眼:「我很介意。」
說完,低頭就吃了唐沉剛扔過來的肥肉,又發泄似的咬了幾塊肉,把瘦肉扔給他。
唐沉沒辦法,只能夾起來吃,撇嘴嘀咕:「你真不可愛。」
李炎登時惱了,猛地一拍桌子,緊抿着唇黑了一張臉。
對面的熊七和朝露都懵住了,這是惹炸了的節奏嗎,眼一瞄,都想好了逃竄路線,隨時準備轉身就跑。
李炎卻瞪着唐沉一吼:「老子哪裏不可愛了?老子渾身上下都可愛死了!」
唐沉愣了愣,搖頭笑得不能自已,拉着他的手讓他坐下來,說:「你還吃不吃?」說着就夾了一大塊燙好的肥牛蘸好了醬放進他碗裏。
這傢伙,真是可愛爆了。
朝露回過神,笑着踹了熊七一腳,說:「學學人家。」
熊七哈哈大笑:「大哥,差點被你嚇死。」轉頭,就給自家媳婦兒也燙了幾塊肉。
一頓飯,吃得有說有笑,氣氛十分的好。
臨走前,朝露還叫了李炎進屋,說有東西給他,是精心做出的火紅色衣袍,雙手一甩展開,她抿唇笑了一下,「好看嗎?」
李炎皺眉有些不解:「你喜歡這麼扎眼的顏色?」
展開的衣袍是寬鬆的雲袖,下裳裙擺還有些大,加上腰間點綴着花紋的暗紅色腰帶,可以想像穿在身上,很能勾勒出穿衣者的婀娜多姿。
李炎以為這衣服是朝露做給她自己的。因為這種衣服款式好看,但不適合雄獸打獵穿,所以一般都是常待在家中的亞獸雌獸穿,或是遇上什麼重要活動時穿。
朝露搖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這是給唐沉的,你不想看他穿嗎?」
李炎愣了一下,腦海里立刻浮現出唐沉穿着這件妖冶艷麗的衣裳的樣子,坐在床上,咬唇瞪着自己,又羞又惱,一雙明亮透澈的黑眸冒着火。
他喉嚨微動,緊盯着那套衣服,伸出手直率說:>
朝露抿唇,眼角閃過一絲亮光,「我花了很多心思做的,給你可以,不過明年開春得幫熊七獵一隻大毛團回來。」
大毛團是一種長得很像獅子的動物,身上的皮毛十分柔順漂亮,作為被子毛毯蓋身上更是像躺在雲朵里,極其舒服。可這種動物並不好抓,如果李炎願意幫忙就很輕鬆了。
李炎點頭應了。
他高興是不錯,可等唐沉看到那一套衣裳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肚兜?!」
除去外裳,內里還有一塊小布料,質地更為細膩些。
唐沉一看,表情可以說是震驚的。
李炎一抖手上的衣裳,眯了眯眼:「你知道這是什麼?」
這套衣服是朝露從其他部落的雌獸那裏學來的,剛看到時,還不知怎麼穿。不過,朝露並沒有告訴他,她覺得讓他們自行探索大概會更好,反正有一整個冬天的時間不是嗎。
從李炎的神情看,原來他還不清楚。唐沉立刻搖頭,故作茫然,「不知道啊,只是聽別人說過。」
李炎捏了捏手上的布料,說:「那你知道怎麼穿是吧?」
唐沉淡定:「對,這是用來包在頭上的。」
李炎:「你覺得我很好騙?」
說完,他就伸手去拉床上的人,可對方不斷往裏側躲,他就乾脆變成獸形,尾巴靈活地一甩,纏住了唐沉的小腿,把人拉過來了,又變回人形,摟在懷裏。
李炎輕輕的磨蹭他,「你不說的話,我可以去問朝露。」手已經開始不安分了。
唐沉咬牙:「拿過來。」
雖然李炎想事不複雜,一根筋,但只要對什麼執着起來了,更是咬着不放,讓人毫無辦法。既然怎麼都逃不過了,那就自己主動,拿了掌控權更加有利。
紅艷的衣裳,更襯得皮膚潔白如玉,像脆瓷一般,稍微下重點力就會碎開了。合適的尺寸,恰到好處的露出了圓滑的肩窩,鎖骨,窄腰。
唐沉翹着二郎腿,雙手交疊,微微挑眼,冷笑:「滿意了嗎?」
李炎臉色漲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穿了那羞恥的衣服,呼吸加重,接着就充分且完美地表達了自己的滿意,用了整整幾個小時。而且,寒冬漫長,又沒事可做,他們的時間還很多。
幾次之後,唐沉早被他折騰得累極,閉眼不客氣地睡了起來。李炎再有興致也只能忍着停下,低頭在他嘴角親了兩下,又下床燒了開水再兌成溫水,替唐沉清理身體,還給他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屋裏燒着火盆,暖烘烘的,和室外的冷風完全不一樣。
唐沉醒來時,整個人都蜷縮在厚實柔軟的獸皮里。他一歪頭,就能看到李炎在用火鉗撥着火盆,又加了兩塊炭,維持着屋裏的溫暖。
床上傳來動靜,李炎立刻就注意到了,轉頭問:「醒了?要吃什麼嗎?」
睡了吃,吃了睡,活得像只豬一樣。
唐沉彎了彎唇,不想伸手出來,就朝李炎眨巴了一下眼睛示意,說:「過來一下。」
李炎卻莫名感覺到一絲危險,說:「怎麼了?」
唐沉不答,就說:「你過不過來?」
李炎想想,還是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唐沉就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像只樹袋熊一樣掛在李炎身上,依賴似的環抱住他。
幸福來得太突然。李炎呆滯住了。
然後……不自覺倒吸口冷氣。
他眯了眯眼,看着懷裏的小發旋,眸色慢慢轉至深濃。
唐沉卻從他懷裏抬起了頭,半眯着眼,悠悠一笑:「昨晚你玩得挺盡興啊美人,現在輪到你了。」
然後就扯來床角的紅色衣裳,扔到他身上。
隨着他俯身彎腰的動作,身上寬鬆的衣服一滑,露出了殘留紅痕的肩膀,他又隨意地扯了回來。
可李炎沒時間欣賞這美景了,直接被他的話嚇得傻眼了。
唐沉笑眯眯,問:「不願意穿嗎?」
李炎不說話。
唐沉:「那你以後別碰我,敢碰我就咬死你。」
這不是一句玩笑,是真的。雖說雄獸戰鬥力更強,但在社會地位里,亞獸和雌獸並不低下,他們一旦被惹惱暴走起來,也是有能力把配偶弄到重傷,甚至死亡。
小卒都能滅掉將軍,更何況是每日親密相處的配偶,了如指掌。
李炎僵了一會,虎着張臉狠狠說:「心眼真小,哪有亞獸會說不讓配偶碰的,我又沒弄疼你,你嬌嬌脆脆的,一碰就會碎掉的樣子,我已經很能忍了。」
唐沉:「你氣什麼,叫你穿個衣服而已,我都穿過了,你囉嗦什麼。就一句話,穿不穿?」
李炎瞪着他,兇巴巴的樣子,一吼:>
他也不是怕唐沉來咬他,只是一想到不能靠近碰唐沉了,心裏就癢得慌,對比之下穿這衣服也不是多不能忍的事了。
所以,他還真的就拿了衣服往身上套,一米九幾,又比唐沉壯很多,穿上去之後那畫面……真心辣眼睛。
唐沉挑了挑眉,勾唇笑着,終於滿意了,冷哼一聲,就爬下床去撈米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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