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麗張張嘴,還是不甘的閉上了。
林芝亦是心驚不已,不管她們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將她和李美麗生生分割開來了。李美麗的主要能力還是在醫療上,若是論單對單的修為,美麗是遠落後於其他人的!皇家帶隊又如何?即便是天子親自帶隊,想做手腳,一樣可以隨意做。
她下意識便往梁安安望去,卻正看她的視線落在自己和李美麗身上,正不自覺的冷笑!
該怎麼辦?林芝盡力控制自己不與得意的梁安安怒視。只不住的在要去的人臉上打着量。
沒有人有能力,或是會願意與梁安安、高明軒作對,而保護李美麗的!
她的視線移到蕭凌身上,只見他面色僵硬,雙眼失神,如一具呆立在場上的行屍走肉。
蕭凌此時只怕很失落吧,當年與他同期修行,一同出任務的夥伴們,除了李美麗外,竟然全都初階了!只有他一個人還只有見習七段,遠遠的落在後面。
林芝微微嘆氣,蕭凌若是去了,雖人不太可靠,但還是可以替她守在李美麗身邊保護她不受欺凌的。
但在這個情況下,即便左鴻雲想要像長劉海包庇葉青一般包庇他,也是來不及了……
還有誰?
林芝正絞盡腦汁想着辦法。邊聽外邊闖入一個下人,慌張對梁城主喊道:「大人,皇家的使者到了!就在廳外。」
這道聲音如晴天一聲雷一般終止了眾人的紛紛議論,這些老司機們全都迅速恭敬的站好,連左鴻雲也不得不照做。
林芝和李美麗也順勢站開,排成一排。
梁城主邊往門口沖,邊咬牙切齒道:「你們怎麼做事的,這麼這麼晚了才來通傳!」
使者進城門的時候,他就應該要知道的啊!
——
與此同時,幾個梁府的廝正躬着身,領着兩個外來人走在會客廳外的長廊上。
廝們腳步還算平穩,面上卻是隱藏不出的有苦不出。
他們本以為皇家使者是很大的陣仗的,沒想到只來了兩個年輕人,雖衣着打扮是有錢人的樣子,但也是也沒跟他們一聲,便自顧自的走進來了。害的他們還以為這兩人是哪裏來的普通修行者。
這外來的兩人也是主僕打扮。主子一面走着,一面又不安的理了理衣襟,捋了捋頭髮,轉頭示意性看了他的廝一眼。
那廝強忍住嘆氣的衝動,只又一次沖主子無比堅定的點了點頭,示意主子——他的形象完全沒有問題!不用再理了,不用再問了!這一路上,都多少次了!
不就是見故人嗎?至於嗎?主子忘了自己的那無比尊貴無比無人企及的身份了嗎!作為一個忠心的跟班,他感到非常的痛心疾首有沒有!
梁城主腳步飛快的迎在長廊上,眼見遠遠的兩個人影,又不由放慢了速度——皇家使者出行,一般都是一大隊人跟隨的,怎麼這隻來了兩個,莫不是碰到膽大包天的騙子了吧?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警覺起來。近些年來,他結仇的人也不少,指不准就是誰想看他笑話。
再走近些,瞧那兩人年紀輕輕的樣子,最多不超過二十歲,梁城主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輕輕喉嚨正要發問,老管家阿福突然湊近,在他的耳邊輕聲道了幾個字。
梁城主立刻呆住不動,再細細瞧那年輕主子,手心出了些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這輩子居然還會見到這個他再也不想見到的人……
「六殿下。」他欠下身子,將頭深深的埋下去,不想讓來人見到他僵硬的表情。
「嗯。」蘭嘉隨意的應了一聲,卻是腳步不停的往大廳走,目光甚至沒有在梁城主身上有片刻停留。
梁城主只好一路躬身,跟在蘭嘉身後。他看着蘭嘉行走間舉手投足間的華貴氣派,簡直不敢相信他就是兩年前那個連話都不敢大聲的落魄皇子。
安安不是還跟自己過他是個結巴嗎?結巴皇子還能出來做使者?
彼時會客大廳里,一眾人站的整整齊齊,連空氣中的呼吸聲都是平穩的。
左鴻雲閒雲野鶴慣了,鮮少參加這類接見活動,兩顆大眼珠子忍不住打轉。其他中階導師卻都是老司機了,站如雕塑般,連眼睫毛都沒抖動過。
林芝卻在這個節骨眼上撓破了心。還有誰願意代替她護住李美麗?
「皇家使者到!」
對了,還有葉青。
「行禮!」
可是葉青那傢伙脾氣有些捉摸不定啊,又愛看熱鬧,又貪玩,誰知道他願不願意……
「芝芝!」
只聽身旁李美麗低沉又急促的喚聲:「芝芝行禮啊,別傻站着!」
林芝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與其他人一樣,彎下身去。
蘭嘉邁入廳中,只一眼便瞧出人群中那個與眾不同的遲鈍身影。
即便她長高了,頭髮也長長了,他還是能一眼辨認出來那個側顏的主人。
仿佛魂魄被牽引一般,蘭嘉直直的便向那個身影走了過去,只將兩側正在行禮的高階、中階導師及其他弟子視若空氣。
朱承身後的幾個女祭司偷偷抬起眼睛,立刻被眼前這個使者的形象吸引住了。
只見他如雲煙似的墨黑長髮被束在身後,嘴角輕勾,美目深邃,真叫玉樹臨風,優雅如畫,讓人看呆了眼。
跟在蘭嘉身後的廝瞬間張大了嘴巴——殿下!殿下,免禮啊!你還沒叫其他人免禮啊喂!就去泡姑娘,這樣擺架子真的好嗎!
林芝深深的垂着頭,只見一雙做工精湛華麗的靴子停在她面前,擔心是這使者發現自己禮數不周來找麻煩了,更是不敢再動彈。
蘭嘉見林芝躬身躬的頭髮都快垂到地上了,下意識便要去扶她起來。可雙手一伸出,碰到林芝的臂膀,卻又意識到不妥,迅速收了回來,慌慌張張忐忐忑忑,只輕輕拖住她的衣袖,將她的手腕往上抬。
林芝只覺雙臂被人摸了一下,心中大感鬱悶,只想這使者是啥意思啊,為什麼還揩她的油……
她自然也不好發作,只蹙起眉頭,順着對方的意思站起身來。
蘭嘉見面前女子緩緩抬起頭來,一張出塵妙麗的臉出現在他眼前。兩人隔得近,女子冰清玉潤的肌膚上那若隱若現的細絨血絲都被他瞧的一清二楚。
他還沒來得及被「認錯人了」的崩潰感淹沒,便對上了對方的帶着絲絲反感與訝異的大眼睛。
女子的視線如一道能夠斬斷萬物的利劍一般,生生的刺到蘭嘉的靈魂深處。
他雙膝一軟,當着廳中一眾人的面,撲通一聲,跪在女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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