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讀者包圍的感覺,孟約覺得自己應該儘快適應,因為光只兩個鐵杆粉和一個普通粉,就把她逼到角落裏不得不投降。
宣慶帝伸手:「降表且來。」
「你們這樣,真的會失去我的。」孟約自己也做過讀者,深知讀者是什麼樣的存在,愛你是真愛你,可想咬死你也比真金都真。
「阿孟快說,我亦想知道,接下來幾場戲會如何。蔓生與我,並不能每場戲都來看,有時候是趕不上,有時候是太忙,再有如今德麟班的票也越來越不好買。」做為一個不必宮斗的皇后,蕭皇后絕對可以說一句閒得長毛,可惜再長毛也只能在後|宮裏長,最多偶爾出來放個風,哪能時時都在外邊晃悠。
孟約默默看常抱云:「常先生知道的呀,不如請常先生講,必比我講要精彩。」
主要是怕講完要被鐵杆粉揍,待會兒常抱雲說故事時,她倒可以找機會趕緊溜,待上部戲演完,下部戲開演,應該就不會有找上門來要揍她的讀者了。
常抱雲見孟約真不打算講,座上的又是宣慶帝蕭皇后,只好睨一眼孟約,拿茶水潤潤嗓子,講接下來的三場戲。劇作家根據孟約的繪本,每個繪本安排兩至三場戲,眼下正好三個繪本七場戲,平均一場戲三五幕戲。常抱雲並不逐幕逐幕講,而是三言兩句便概括一場戲。
「第五場為載譽,太祖雖處處受挫,但心中熱火未仍未熄,蜇伏十年,遠渡重洋,拿下科學大獎,大放異彩之餘,還收到許多邀請。不過,太祖一心惦記大明,拒絕了所有誘人邀請,回到大明。」
聽個大概便可,還想把「驚喜」繼續留着的宣慶帝點點頭,沒提出疑義。當然也是這一場戲委實可以,蕭皇后卻不很樂觀,問常抱雲道:「接下來便不會再處處碰壁,該事事順利了罷?」
常抱云:「打鼓人好先揚後抑,凡見着好了,接下來必是不好。第六場戲中,太祖仍還會處處受挫,乃至差一些便熄滅心中的火。這一場戲唯有一點好,便是太祖遇到了能相守一生的伴侶,但也是波折重重,情路極不易。」
「你改。」宣慶帝是打鼓人的鐵杆粉沒錯,但那之上,他還是太祖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粉。
沒料想到,常抱雲能幾句話就交待完畢,壓根沒找着機會溜的孟約:……
「改什麼,怎麼改,沒法改。放心放心,太祖的情路雖有波折,但最終會得圓滿。這世間的愛情,那有不生波折的,湖水豈能無波,滄海豈能無浪,登山的道路那能不崎嶇,編故事要講邏輯,要講因果的。太祖為什麼會對婚姻如此忠誠,必然是曾經有過一段來之不易愛情,與最終成就圓滿的婚姻。」孟約覺得,就該這樣,如果不曾與真心相愛的妻子相守一生,圓滿幸福,恐怕免不得三妻四妾,後|宮三千。哪怕一開始有這樣那樣的堅持,最後也會被「逼」無奈,不得不在君臣「諫言」下接受封建社會的一夫多妻。
蕭皇后:「此言有理,夫君且自己想想,若遇戲文中太祖境遇相當,會如何想,當如何行。」
自然是越想越有道理,做為構思出整個故事的人,孟約圓故事的能力不要太高。她筆下,每一個情節,都會引出後面的故事,有因有果,邏輯清晰得幾乎無可挑剔。再加上劇作家和陳光甫再三幫襯着磨細節,故事真的已經近乎完美,不拖沓,沒硬傷,劇情的轉承起合,一絲突兀與不合乎情理的地方都沒有。
宣慶帝:「罷,第七場如何?」
到第七場戲,孟約便夾進去一點溫情,常抱雲說得沒錯,她就愛先揚後抑。第六場戲叫人火大心塞,第七場戲又顯得十分風平浪靜:「第七場亦三幕戲,一幕戲是太祖確立一生道路,一幕戲是結婚,最後一幕戲是返學院任教習,並一步一步越走越高,至最後成為掌管科學院的的院長。盡一生所能,為科學尋找土壤。」
蕭皇后:「而後呢,尋找到了不曾?」
宣慶帝:「第七場揚,第八場就必是抑,定是不曾尋到。」
常抱雲一拱手道:「第八場還不曾看到,唯能問孟姑娘。」
孟約特別想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假裝她根本沒帶耳朵出門,最後被逼得無法,只得學常抱雲速戰速決:「第八場仍是揚,因第九場便是上部結局,講太祖垂幕憶華年與魂歸天闕向何邊。」
「你果無什麼文才。」
孟約:你有文才你來啊!
「只我這麼說,回頭陳先生他們會幫我改,這也就是個大概意思。」孟約說完,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被放過了,反正有下部,在座的三個讀者沒必然再當面懟她。
問完戲,也不知道是衝擊太大,還是情節接受無能,仨讀者都沒再把她堵角落裏,對她講「交稿不殺」之灰的話。而是安安靜靜吃過午飯,各自散場,天雖仍雨,卻已小了許多,坐上車馬,緩緩行于歸家路上,孟約的心卻飛到了《太祖秘史》下部上。
這會兒,下部第一個繪本,還在描線稿當中。
真到上部上演,已經是五月底,之所以拖到這時候,是因為德麟班四月底五月初一直在返場演《太祖秘史》上部。下部是古代戲,倒應該更容易讓這個時代的人接受。說起來上部戲,為做道具和佈景,德麟班的師傅簡直沒日沒夜,卻到演出來擺到台上,都還很有些摸不着頭腦。
時間過起來總是會把一切往前推,孟約捱過寄刀片的潮流,捱過想找她聊聊的大軍,成功的活到了五月底《在祖秘史》下部開鑼。
「真沒折磨太祖?」
孟約忍不住翻白眼:「當然沒折磨,下部是太祖一路高歌猛進,並大殺四方。
孟約在許妍這裏,早沒什麼信譽度可言,秀氣地哼一聲道:「若不然,過幾日阿姚來了,我定與她一塊兒撓你。」
信心百倍地點頭,孟約看一眼戲台子上,對許妍道:「你看着吧,絕對沒折磨太祖。」
嗯,這會兒孟約自然信心足,因為她一點都不覺得下部有虐點,只有等戲演完她才會知道,fla這種東西,是不能隨便瞎立的。
古人虐點低,怪我囉
小劇場:
太祖又穿肥來了,以路人甲的身份……
路人乙:聽說沒,打鼓人又要上新戲了。
路人丙:喲,這回打算怎麼着太祖?
路人丁:在太監身上回魂?
眾人:哈哈哈哈哈……
路人甲太祖怒擼袖子:快說,打鼓人是誰,老子要去他個滿臉開花,下半身不能自理!
路人乙:聽說沒,打鼓人掉馬了。
路人丙:喲,誰?
路人丁:長平里孟氏女。
路人甲太祖默默放下擼起來的袖子:討厭,為什麼是個女孩子,不能揍啊!!!!!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9s 3.927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