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曲唱畢,全場依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還在回味在那幽美的意境裏,不能自拔,而後開始有掌聲響起,漸漸的越來愈多,最後全場歡聲雷動,震耳欲聾。
「好一曲《水調歌頭》,好一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好一句但願人長久。」墨青衫撫掌長嘆,「此曲,萬金難換。」
謝道韞也嘆息了一聲,道:「中秋詞,自今起,余詞皆廢。」
李清照秀眉輕皺,道:「蔡姐姐,這不是《水調歌頭》的曲調啊。」
詞牌皆有固定曲調,李師師唱的這首歌明明是按照《水調歌頭》的格式寫的,可是曲調卻完全不同,比原曲更動聽不說,和詞句也有如天作之合,令人回味無窮。
李師師感覺很滿足。
什麼花魁、行首,說得再好聽也是一個以色愉人的行業,她們賣的是藝,也是笑,只有這樣的時刻她才能真正的做回自己,不用說不想說的話,不用見不想見的人,不用在難過時強顏歡笑,不用在歡樂時強唱愁腸。
這樣的感覺,真好。
謝謝你,葉無涯。
或者,風洛河?
……
「蔡大家大才,少笛佩服。」
整個臨安都知道蔡琰和李師師關係密切,李師師唱的很多詞曲都出自蔡琰之手,在蘭少笛想來這首《水調歌頭》也不例外。
「蘭少俠誤會了,蔡琰可沒有這樣的才華。」
「哦?那不知是那位大家的佳作?」
「蘇軾。」
「蘇軾?恕少笛愚昧,竟沒聽過此人名號,莫非是哪位初出江湖的大才子?」
「我也不知。」
蔡琰說着不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招琴兒來到自己身邊,附在她耳旁道:「洛河應該快到了,你到門口等着,告訴他這裏的情況。」
……
百花樓貴賓席。
來到此處後就未開過口的趙飛燕道:「這是蔡琰寫的還是風洛河?」
花玉憐道:「這種風格不像蔡琰。」
「這人真有那麼全能?」趙飛燕感興趣地道,「會寫詞,會譜曲,還會殺人?」
魏忠賢道:「此人怪異之處甚多,我聖門之中僅聖主能敵,不可不防。」
……
後台,安清兒獨處一隅,柳如是和董小宛聚在一處,正相對無語。
半晌後董小宛方微微一笑,道:「能輸給這樣的詞,不冤。」
柳如是卻幽幽一嘆,神情複雜地看了遠處的安清兒一眼,道:「就怕贏的也不是師師啊。」
董小宛的笑容也暗淡下來。
詩詞歌賦這種東西原本就不應該拿來比試,但現在既然比了總該講個公平公正。
只是魔門那些人怎麼看都不像會講究公平公正的樣子啊。
……
「這也是那葉無涯作的?」公孫明的聲音有些陰沉,甚至咬牙切齒。
公孫家號稱北地第一,但放到整個江湖上也不過二流勢力而已,何況現在北地淪陷,他這個公孫家的少主更是只落地鳳凰,葉無涯和風洛河是同一個人這種級別的消息遠不是他能知道的。
「十有**。」滕超不敢說話,公孫明身旁的另一個狗腿子只能硬着頭皮道。
「去查!那小子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我要他死。」
嫉妒確實是種很可怕的毒。
……
莊信親自走上台,伸手虛壓了壓,大家知道最後李師師的票數出來了,都安靜了下來。
莊信朗聲道:「挽月樓李師師,共計六萬一千五百票,雪弓山莊五千五百票,廣元殿五千票,京杭商會四千票……」
董小宛三萬六,安清兒五萬七,柳如是三萬二,李師師六萬一。
一個詩會籌集到了一百九十多萬兩銀子。
這個數字創下了大楚民間募捐的一個記錄。
「多謝在座各位的慷慨解囊,此次中秋詩會取得圓滿成功,今年的第一行首為……」
「慢!」
一個聲音在很多人「果然不肯善罷甘休」的暗嘆中響起,將莊信的聲音壓了下去。
沈傲岸站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玉玄門再投一萬票,」全場兩千多人的注視完全沒給沈傲岸造成任何壓力,反倒讓他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因為他自認為自己就應該這樣,到哪裏都是焦點中的焦點,「百花樓,安清兒。」
一萬票,十萬兩白銀,再加上之前他們投的五萬兩……
無數倒吸涼氣的聲音響起。
「這玉玄門怎麼那麼有錢?」
「呵呵,你說為什麼?整個大楚賺錢的生意他們或明或暗都插了一手,十幾萬兩,九牛一毛都不算。」
「全部加起來就是兩百萬兩白銀了,不知道要搬空臨安城多少家錢莊才夠。」
沈傲岸的話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大家的議論紛紛,有人在為這個數字咋舌,有人在為這筆白銀引起的經濟動盪計算得失,也有人在為擁有着巨大財富的沈傲岸犯花痴。
莊信再次示意眾人安靜,看着台下的沈傲岸,道:「沈公子應該知道詩會的規矩。」
「我當然知道,投票時間有限,過期則投票無效。」沈傲岸淡然自若的一笑,「但特事特辦,此次詩會主要目的是為軍隊籌款,我聖門想要多為大楚做點貢獻都不行?若是前方將士知道了怕要寒心啊。」
他說的好有道理,莊信竟無力反駁。
沈傲岸身後的魔門弟子們立刻高聲喝彩,「聖子威武」「百花樓」「第一行首」等等聲音此起彼伏。
莊信只好道:「請大家稍等,待我和另外三位樓主商議後再做定奪。」
魔門弟子們不幹了,紛紛起鬨。
「這有什麼好商議的,銀票難道是假的?」
「就是,我就說這些傢伙最是假仁假義,既然是捐款,難道還不能讓人多捐?我們聖門有愛心都不行?」
「話不能這麼說,可能這幫窮鬼們沒見過這麼多錢,被嚇住了呢。」
「有道理,哈哈哈!」
沈傲岸抬起左手,魔門弟子們漸漸安靜下來。
「莊樓主請,你們慢慢商議,我們時間多,不急。」
「大家稍等。」莊信說完走下台,和另外三大樓的樓主聚到了一起。
「諸位,情況大家都看到了,表個態吧。」莊信的目光從三人的臉上掃過,沉聲道。
百花樓樓主是個千嬌百媚的少婦,她先嬌媚地看了三人一眼,膩聲道:「眾位應知我的意見。」
吟風樓樓主道:「這……不合詩會制度,當慎重。」
「沒時間慎重了。」挽月樓樓主嘆道,「沈傲岸說的對,特事特辦,同意吧。」
李師師是挽月樓的招牌,沈傲岸這麼做受損最重的就是挽月樓,連挽月樓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都通過。
莊信重新走上台,場館裏再次安靜下來。
「安清兒票數重新統計,共六萬七千一百四十五票,為本屆中秋詩會……」
莊信的話再一次沒能說完就被打斷。
「不好意思,來晚了,請問還能投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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