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眾人對風洛河的觀感只有震撼、敬畏等等,但當所有人都拍着肚皮慢悠悠地騎着戰馬回營的時候,這種觀感已經添了好奇和神往。
袖裏乾坤,掌中須彌,這是真正的神仙手段啊。
鄉間土路破爛,風洛河沒有把越野車拿出來,而灰機又不會開,所以他也沒有弄一架放在空間裏,否則他們更要發瘋。
至於懸浮車因為路面沒有型磁懸浮單元,在這世界就是廢的。
回到岳家軍營時天色已暗,營地里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可不是傳,而是經過無數實戰驗證的事實,不僅高麗被他們殺得聞風喪膽,突厥、鮮卑等族也曾被他們殺得毫無還手之力,中原北方守軍在他們面前更是一觸即潰。
哪怕岳家軍是大楚最精銳的部隊之一,也不過是和八旗軍不相上下而已。
一戰損失六千人和八千戰馬,對目前總數只有六萬的八旗軍來已經是不的打擊。
風洛河一進營就迎來了所有人的矚目喝彩,那一刀的風情已經深深地印入岳家軍所有將士的記憶里,此生難忘。
到了裏面才發現所有人都聚到了校場上,校場上擺着一排排臨時搭建的台子,上面是簡易的肉食和乾糧,
這是……自助餐?
楊再興笑道:「這是霸王留傳下來的規定,凡戰敗必開反思總結會,凡大捷必慶功,在慶功時全軍同宴,只論軍功,不講貴賤,不分品級。」
林沖也道:「這也就是糧草還充裕的時候可以辦,糧草沒有的時候連戰馬都得殺,誰還顧得上這些。」
這滿滿的都是穿越者的理想主義風格。
全軍同宴是不可能的,畢竟要有人值守、警戒、巡邏,只能輪流吃,不分品級就更只能是呵呵了,重要的將領和很多江湖高手都擠到了最大的一個營帳里。
畢竟大戰剛過,戰場還未清理,傷員需要及時救治,還有俘虜需要看押,所以所謂的慶功宴不過就是大家聚在一起吃頓好的,慰勞一下受傷的兄弟,吹吹牛聊聊天,比比誰殺的人多,看看誰嚇尿了褲子,吃完了該幹啥還得幹啥。
「哈哈哈,風兄弟,怎麼那麼晚,快來。」梁雲親自起身去迎,在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梁老,不等我們回來就開始了,不厚道啊。」風洛河笑道。
「江湖兒女,軍中好漢,哪有那麼多講究,可惜沒有酒,不然老頭子我一定好好敬你一杯。」梁雲豪爽道。
風洛河對這老頭印象不錯,「總有機會的。」
岳雲來到岳飛前跪下:「末將無能,本隊三百人馬全軍覆沒,請元帥責罰。」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岳飛對岳雲的嚴格大家都是知道的,有功不賞,有過必罰。
梁雲看了看風洛河,在場能勸住岳飛的只有他了。
風洛河搖了搖頭,這是公事也是家事,他沒有理由插手。
「敵人奸猾,非戰之罪,但你確有失察失職之過,就罰你傷好後領二十軍棍,並將十年俸祿充入陣亡弟兄的撫恤,你可有異議?」岳飛道。
「末將遵命。」
「坐下吧,傷勢如何?」
「已無大礙。」
「好。」岳飛看向風洛河道,「風友對我岳家恩重如山,無以為報,他日若有吩咐,只要不違國法道義,飛萬死不辭。」
大楚的侯爵雖然是榮譽多於實權,但這份榮譽可不是誰都能有的,堂堂神武侯,輕易不許諾,諾出則必行。
「武侯客氣了。」風洛河道。
「好了,現在只慶功,不談其他。」梁雲打圓場道。
「沒錯,風兄弟一定餓壞了,快過來,坐我們夫婦旁邊。」糜晴笑道。
「呵呵,風友就坐我這兒了,都別搶。」梁雲呵呵笑道。
「喬妹妹快坐,喏,快吃,姐姐特意給你留的。」另一邊沐清初也拉着喬瑛坐下,她們的位置正好在風洛河左手邊,這對本就妒火中燒的蘭少笛而言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沐姐姐你吃吧,我不餓。」喬瑛尷尬道。
「都一整天了還不餓?」沐清初還當她是不好意思。
「剛剛吃飽了。」
「哦,好啊,姐姐還在這兒擔心你呢,你倒好,在外面吃野味。」
「呵呵。」
林沖、岳雲和楊再興心裏像有隻貓在撓一樣,想把自己看到的向別人分享炫耀,但又坦心風洛河不高興,一時竟然扭扭捏捏、坐立不安。
「師弟,怎麼了?」
盧俊義看一向沉穩的林衝心神不寧的樣子,不禁奇怪地問。
「沒什麼,吃多了。」
「哈哈!後悔了吧?在野外連鹽都沒有,你們再餓也可以把獵物拿回來再處理嘛。」
「呵呵,師兄的是。」
「好了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宋離道,「正好風少俠文武雙全,可以參與進來。」
他們一會兒風兄弟,一會兒風少俠,一會兒又風友的,聽得風洛河頭疼,不過好在沒有風兄,他也懶得管了,道:「大家剛才在討論什麼,還和文武雙全扯上關係了?」
「風少俠有所不知,本朝文風極盛,當年太祖所設想的詩詞歌賦、戲曲等等百花齊放的盛景已經到來,」宋離一看就是個文化人,那股溫文的氣質放到科技位面都可以去冒充大學教授了,「武侯不僅是軍事大家,還是詩詞聖手,前陣子一曲滿江紅問世,經李行首編唱後傳遍大楚各地,我們剛剛就在討論這首詞。」
「沒錯,我那句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最好,宋大俠卻對燕雲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情有獨鍾,認為這句才能道出武侯心聲,我們正相持不下呢,還請風公子評評理。」沐清初笑道。
「我們這一群大老粗就知道這詞讀着痛快,卻不知道好在哪裏,只有宋大俠和沐姑娘兩個是有學問的,卻各各好,正好風兄弟你給。」
「你們這些人,欺負我老頭子沒讀過書就算了,怎麼欺負到風友身上了,他連你們的那個什麼紅都沒聽過吧。」
「剛下山的時候聽過,卻沒想到是武侯寫的,洛河佩服。」
「友過譽了。」
「至於哪句好,原作者就在這兒,直接問不就好了嗎?」風洛河笑了笑道。
「武侯自然是覺得哪句都是好的。」
「哈哈哈!」
「好了,莫笑,我對友所的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倒是深有感觸,不知友可還有什麼作品,不如拿出來讓大家品讀一番。」岳飛含笑道。
「粗鄙之人,只知道打打殺殺,哪會做什麼詩詞?那兩句話也是別人的。」風洛河搖頭,雖然是混古武位面的,君子六藝、琴棋書畫都有所涉獵,但最多也就彈彈琵琶下下圍棋之類,做詩還是算了。
「風友謙虛了,」岳飛道,「那不知友可還知道什麼未曾傳世的佳作?」
風洛河沒想到這位的情懷還不,輕聲問喬:「聽過辛棄疾嗎?」
「辛棄疾?哪位?我就知道霍去病。」
「李白杜甫蘇軾納蘭容若呢?」
「沒聽過。」喬莫名其妙。
「明白。」風洛河道,「有首詞倒是適合各位將軍,風某就借花獻佛,請諸位品鑑。」
「速速道來。」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兵。」
「好!好一首破陣子,好一個沙場秋兵。」岳飛撫掌嘆道。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眾人都不話,有些是真的讀懂了在細細回味,有些是不懂裝懂跟着靜靜裝逼。
「果然好詞啊,可惜後半闕沉鬱了些。」宋離道。
梁雲也跟着湊熱鬧,道:「風友,老夫雖然沒文化,也知道這什麼沙場什麼的盧都是寫將軍的,就沒有一首寫我們江湖人的?」
風洛河道:「江湖中人重然諾,輕生死,輕裘長劍,烈馬狂歌,最是詩意不過,怎會沒有呢?」
「來來來,老夫倒要看看這些讀書人是怎樣我們這些江湖中人的。」
「此詩名為俠客行,作者李白,獻給各位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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