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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羅明翔一邊看向了邢洪林,「邢局長,包飛揚要挾我的時候,你可是也在現場。現在陳廳長來了,你可要替我作證啊!」
面對着羅明翔的目光,邢洪林心中有些猶疑。他又怎麼會想到,包飛揚的老上級,原海州市市長、現省紀委副書記、監察廳廳長陳玉清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水岸麗宮會所。早知道這樣,說什麼他也不敢這麼大膽子,和羅昭德、羅明翔父子勾結起來,陷害包飛揚啊!
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也晚了。即使自己想反悔,恐怕也沒有任何機會,羅昭德和羅明翔父子倆會讓他這麼容易脫身嗎?
感受着羅明翔看似平靜的語氣里透露出來的陰狠之意,邢洪林連連點頭,衝着陳玉清說道:「陳廳長,我是東湖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邢洪林,也是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經濟詐騙案的經辦人。包飛揚今天把我叫過來,說是要和羅總談一下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經濟詐騙案的事情。包飛揚是不是想要**張小芸,我並不在現場,所以還不好下判斷說誰是誰非。但是包飛揚想利用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的經濟詐騙案要挾羅總,這件事情我可以作證。我就在現場,那可是一點不假,是確實有的!」
聽到邢洪林這麼說,陳玉清臉色不禁有些難看。雖然在她心目中,萬萬是不肯相信包飛揚會幹出如此齷齪下作的事情,但是有邢洪林站出來替羅明翔作證,情況對包飛揚很是不利啊!雖然邢洪林口口聲聲說不了解包飛揚是不是試圖**張小芸,但是卻指證包飛揚想利用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經濟詐騙案來敲詐羅明翔。如此一來,就和羅明翔前面所說的情況對上了,從側面佐證包飛揚利用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的經濟詐騙案要挾羅明翔從而膽大妄為要**張小芸的可能性確實存在。在加上張小芸的指控,以及旁邊那個手拿照相機記者模樣的人,不用說。水岸麗宮這個圈套準備的很充分啊!即使是自己想替包飛揚解圍,也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啊!
就在陳玉清心中為難之際。卻聽到包飛揚冷笑了起來。
「邢洪林啊邢洪林,」包飛揚指着邢洪林說道,「我本來還敬重你是東湖公安分局的副局長,沒有想到你竟然和羅明翔是蛇鼠一窩、一丘之貉,明目張胆地跟他勾結在一起陷害我!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顧忌什麼,給你留什麼面子了!」
「包飛揚,你少血口噴人!」邢洪林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和羅昭德、羅明翔父子站在一起。這時候心中自然也沒有什麼顧忌了,他做出一副氣憤之極的模樣對包飛揚說道,「明明是你想利用海州振興建築公司經濟詐騙的案子想要要挾羅明翔羅總,我不過是說了幾句公道話,怎麼就變成了陷害你啊?」
「公道話?」包飛揚呵呵一笑,伸手從衣服口袋摸出一件東西,衝着邢洪林一晃,「邢洪林邢局長,你是搞刑偵工作的,對我手裏這個東西不會感到陌生吧?」
看到包飛揚的手中的東西。邢洪林不由得面色大變,原來,包飛揚手裏拿的是一款小型錄音機。
一時間邢洪林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他用手指着包飛揚說道:「你……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呵呵,我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包飛揚把半隻巴掌大小的錄音機在手裏掂了兩下,眯縫着眼笑道:「很簡單啊,為了自保!和邢局長、羅總經理你們這種人在一起,我沒有點保護措施,豈不是會被你們坑死?」
在上一世的時候,包飛揚經歷過多少爾虞我詐?今天到水岸麗宮會所這樣複雜的地方來赴邢洪林邀請,又怎麼會一點準備措施都沒有呢?別的不說,這種帶着錄音功能的索尼隨身聽肯定是要藏着一部的。
羅明翔此時也看清楚了包飛揚手中的小型錄音機。頓時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發暈。雙腿軟軟的,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他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到,包飛揚竟然會在口袋裏塞了一部小型錄音機來赴宴。
不過此時此刻,羅明翔心中還存着一種僥倖,那就是包飛揚手中這款機器沒有錄音功能,只是一款普通的用來播放音樂的隨身聽而已,包飛揚這時候把它拿出來,不過是虛張聲勢,用來嚇唬自己和邢洪林而已。這個時候,自己千萬千萬要冷靜,萬萬不可上包飛揚的當,自亂陣腳。
可是,就在這個念頭在羅明翔腦海里剛剛泛起的一剎那,包飛揚已經按下了隨身聽上播放按鍵,只聽一個聲音從隨身聽外放喇叭里響起:
「包主任,海州振興建築公司這個案子有些複雜,其中牽扯到當年海州市的一樁**案,有些事情確實很難查,但是我們也不得不繼續查下去,還要請包主任你能理解。」
在場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了邢洪林。即使陳玉清和邢洪林一點都不熟悉,她也聽得出來,包飛揚手裏隨身聽里傳出來的聲音正是這位東湖區公安分局的副局長。
邢洪林本來就有些發白的臉此時更是變得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猛地就向包飛揚撲過去,想要奪取包飛揚手中那部隨身聽。
包飛揚輕巧地一撤步,就閃到了一邊,讓邢洪林撲了一個空。
「邢洪林,你要幹什麼?」陳玉清一揮手,身後兩個年輕的紀檢幹部就衝上去,一邊一個,死死地拉住了邢洪林的胳膊。
「飛揚,你繼續往下放!」見邢洪林被控制住,陳玉清做了一個手勢,霸氣之極。
包飛揚點了點頭,手中的隨身聽繼續往下播放。
「這裏面有些材料,包主任回去以後可以慢慢看。」還是邢洪林的聲音。
然後一個有些憤怒的聲音從隨身聽里響起了:「邢局長,你這是什麼意思?」正是包飛揚的聲音。
「包主任,我們知道這個案子造成了一些惡劣的影響,所以想請包主任你幫忙消除一下這些影響。這些就是公關的費用。」依舊是邢洪林的聲音。
……
陳玉清鐵青着臉,一直聽到張小芸進來勾引包飛揚不成,反而誣陷包飛揚**的場面之後。這才嚴肅地沖包飛揚說道:「夠了,飛揚。不用再繼續放下去了……」
這個時候,邢洪林早已經渾身癱軟,如果不是有兩個紀檢人員架着胳膊,早就癱倒在地。羅明翔臉上也是滿頭大汗,雙手按着桌子,強自支撐着自己的身體,眼睛不住地往站在陳玉清身後不遠處的羅昭德臉上瞄,希望自己老爸這個時候能夠站出來。力挽狂瀾,把眼下這個難關度過去。
可是羅昭德的臉色也不比羅明翔好多少,他這時候考慮的已經不是保住自己這個寶貝兒子,保住水岸麗宮會所,而是想着怎麼能夠斷臂求生,把這件事情控制住不讓擴大,哪怕是把自家兒子和水岸麗宮會所都賠出去,只求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要把自家小舅子尚弘德牽扯進來,那怕把自己這把老骨頭打進去。就算是最最圓滿的結局了。只要自家小舅子還能夠保住東湖區副區長的位置,那麼即使自己父子倆都進去了,也會有翻身之日啊!
羅家父子這邊都在各懷鬼胎的撥拉着算盤。那邊張小芸卻撲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包飛揚跟前,嘴裏叫道:「包主任,我這全都是受我們羅總的指使啊,您大人大量,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羅明翔沒有想到張小芸這個時候竟然公然指證他,他簡直要氣瘋了,身上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勁兒,一個箭步跳出來,抬腳就向張小芸身上跺去。「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胡說八道血口噴人。看小爺我怎麼收拾你!」
包飛揚雖然不恥張小芸的為人,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不保護張小芸。畢竟張小芸是指證羅明翔和邢洪林的重要證人。
「羅明翔,當着陳廳長的面,你就敢行兇嗎?」包飛揚抬起手,看似想要攔着羅明翔行兇,食指卻微微外探,從羅明翔小臂外側的穴位拂過。
只見羅明翔身形微微一頓,然後腳步就站不住,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腦袋狠狠地磕在桌腳上,一個鵝蛋大的紫包就出現在額頭上。
「哎喲,疼死我了,我的媽呀!」羅明翔躺在地上滿地打滾,他不去揉腦袋上的紫包,卻抱着自己胳膊嚎叫不已。包飛揚的錯骨分筋手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陳玉清看着眼前這雞飛狗跳的場面,面色更是異常冰冷,她扭頭看了一眼省監察廳辦公室主任、這次江北省正風肅紀專項行動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陳三兵,冷聲說道:「這成什麼體統?」
陳三兵心領神會,立刻對跟在自己身後的省紀委、監察廳的工作人員說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統統帶走!」
立刻有幾個工作人員沖了上去,拖起張小芸,架着羅明翔,還有之前已經被控制的邢洪林就往外走。
羅明翔此時也顧不得胳膊上鑽心疼痛,一個勁兒地掙扎大叫:「我不是國家公職人員,你們紀委監察廳沒有資格帶我走!」
工作人員又怎麼理會他的嚎叫?架着他只管往外拖……
等他們幾個人被拖出去之後,陳玉清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裏停留,她宣佈由於特殊情況,今天的整風肅紀專項檢查活動到此結束,然後就帶着包飛揚返回監察廳。
陳玉清這邊剛離開,羅昭德也顧不得擦一把額頭上的汗,立刻撥通了尚弘德的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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