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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包飛揚一起來參加會議的還有市政府副秘書長倪曉年,因為距離擬定的開會時間還有一點時間,東道主陳東華就把包飛揚和倪曉年兩個人請到會議室隔壁的休息間去休息。
乖巧的女服務員剛為三位領導端來茶水,一個身影就推門闖了進來。
「包市長,我有事情要找您匯報!」
正是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一把手徐國棟。
陳華東看了一眼包飛揚臉色,一邊揮手讓女服務員出去,一邊上前拉着徐國棟笑呵呵地說道:「老徐啊,包市長這才剛進門,你總得讓他歇口氣兒喝杯茶吧?走,咱哥倆兒好久沒見,先出去嘮嘮。」
即使不提陳華東對包飛揚的感情,單單就說陳華東作為這次會議的東道主,也不能讓徐國棟在包飛揚跟前鬧事。
徐國棟掙扎着,向從陳華東的手裏掙扎出來。奈何他雖然脾氣火爆,但是氣力上卻不是正當壯年的陳華東的對手。陳華東雖然是半勸半拉,他還是掙脫不出來,眼看着就要被陳華東給拉出門外。
徐國棟一下子就急了,衝着陳華東大聲嚷嚷道:「陳華東,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阻攔我向包市長匯報?放開我!你在不放開我,我可要罵娘了啊!」
被任命為市長助理之後,包飛揚是第一次以市領導的身份主持會議,所以見徐國棟闖進來的時候,他心中雖然不爽,但是還是壓住了火氣。這時候看見徐國棟不知道進退,竟然要像潑婦一樣罵街,包飛揚心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他當的一聲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擱在桌面上,對陳華東說道:「華東,放開他,讓他過來!」
陳東華見包飛揚發了話,也只有不情不願地把徐國棟放開。
徐國棟見陳華東鬆了手,就像一隻鬥雞似得衝到包飛揚跟前。瞪大眼睛問包飛揚道:「包市長,我們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問題什麼時候能夠解決?」
「徐國棟,這個問題我前兩天已經回答過你,這時不介意再回答你一次!」包飛揚瞥了一眼徐國棟。嚴肅地說道:「你們鳳山管理區行政區劃指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要等相關條件和時機都成熟了才可以。咱們市政府相關部門已經連續三次向省政府提交了報告,市委市政府主要領導也在一直督促催進。省民政部門也在積極努力,在和國務院相關領導在溝通……」
「包市長。你也少跟我說着官話套話,我就是問你一句,行政區劃指標什麼時候能夠正式下來?」
「關於具體時間,我很難回答你。因為這件事情主動權不掌握在咱們市民政部門手裏,也不掌握在省政府手裏,而是在國務院。徐主任,你覺得這件事情,是我一個海州市政府市長助理所能答覆你的嗎?」包飛揚反問道。
「是啊,老徐,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副秘書長倪曉年也在一旁幫腔道。「包市長也一直在督促這件事情。他上任才幾天,為了你們鳳山管理區的事情已經往省民政廳打了好幾次電話了。」
徐國棟埂了梗脖子,說道:「倪秘書長,我不是不知道包市長的難處,可是我們鳳山管理區的難處更大啊!沒有正式的行政區劃指標,鳳山管理區什麼都幹不成。我這個區一把手整天被人戳着脊梁骨罵娘,實在是干不下去了!」
「沒有行政區劃指標,就什麼都幹不成?」包飛揚冷眼看了一眼徐國棟,「徐國棟,你就這點能耐?」
「包市長。我是能耐不大,所以才過來找你解決問題啊!」徐國棟冷笑起來,他現在是破釜沉舟了,反正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眼看着鳳山管理區的行政區劃指標是沒有指望解決了,還不如大鬧一場,在老鳳山市民中給自己落下一個好名聲。大不了就是這個鳳山管理區管委會主任換其他人來干,那正好,許鵬明已經向自己許諾過了,倘若自己真的因此被免去鳳山管理區一把手的位置。他會在江北遠洋造船公司給許鵬明留個位置的。包飛揚即使手再長,也干涉不了江北遠洋造船公司的人事安排。比起這個窮呵呵的鳳山管理區一把手的位置,江北遠洋造船公司雖然只是企業,但是待遇卻要好上好幾倍。如此一來,自己待遇也有了,在鳳山管理區老百姓心目中還能留一個好名聲,這種生意怎麼盤算都划算。
「找我解決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包飛揚平靜地說道,「但是找我解決問題之前,你要先回答幾個問題,也就是今天開會要討論的議題。」
說着包飛揚沖倪曉年一努嘴,示意他把會議材料發給徐國棟一份。
其實之前倪曉年已經把這次會議的議題都發給下面各區縣了,但是看徐國棟夾着公文包兩手空空而來,就知道他沒有帶會議材料過來,於是又拿了一份遞給徐國棟。
會議的議題其實是市長邱成德擬定好的,要讓下面各區縣長在會議上回答,一共有三個項:
第一項是:你們縣(區)的的主要經濟支柱是什麼?它在今後三年中的展如何?
第二項是:你們縣(區)新的經濟增長點是什麼?對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有何舉措?
第三項是:你們縣(區)有什麼開拓和開的藍圖?未來的三年中,政府的財政收入與上繳稅金能有多大幅度的增長?
包飛揚用手指着徐國棟手中的會議材料,說道:「徐主任,這材料上三個會議議題是今天到會的每一個區縣政府一把手都要回答的,包括我自己。你既然要找我解決問題,那麼也不用去會議室了,就在這裏先把這個上面三個會議議題回答一下吧!」
說到這裏,包飛揚停頓了一下,用目光盯着徐國棟的眼睛有兩秒鐘,這才繼續說道:「但是有一點,你回答這幾個問題不許說套話、假話、官話,必須講出內心的真心話。這不僅僅是對你的要求,也是邱成德邱市長對今天所有參會人員的要求!」
徐國棟低頭看着手中的材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時間也竟然沒有說話。
包飛揚也不着急,讓人給徐國棟泡了一杯茶端過來,又讓倪曉年到外面會議室對那些區縣長們通知一下。說會議臨時推遲一下召開。
徐國棟拿着材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最後把會議材料放在旁邊的茶几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這才不緊不慢地開了口。
「包市長。這三個議題我真的很難去回答。因為正如包市長你所知道的,我們鳳山管理區有着特殊情況,也有着特殊的困難,和兄弟縣區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包飛揚盯着徐國棟,等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鳳山管理區目前的狀況可以用四個缺乏來概括。」徐國棟說道:「第一,我們鳳山管理區缺乏行政區劃指標,也就等於說是缺乏政策支持;第二,我們鳳山管理區缺乏資源;第三,我們鳳山管理區缺乏項目;第四,我們鳳山管理區缺乏人才。當然。後面三個缺乏可以說是由第一個缺乏所導致的。在這種境況下,即使我們鳳山管理區幹部有再大的本事,由於先天不足,也搞不出什麼名堂!因此,我很難去回答……」
「徐主任,你停一下。」包飛揚實在不耐煩再聽下去了,劈手打斷徐國棟的話,「既然你說你們鳳山管理區缺乏、缺乏資源、缺乏項目、缺乏人才,所以搞不出什麼名堂。我倒是想和你好好討論討論這個問題。邱市長今天讓我代表他主持這個會議,要的就是實事求是、弄清問題、端正態度、更新觀念。若是連是非都弄不清,我們今天召開這個會還有什麼意義?」
徐國棟緊逼着嘴巴,望着包飛揚,顯然是對包飛揚打斷他的話很不滿。
包飛揚說道:「咱們先說第一個問題吧。因為沒有正式行政區劃指標。因此也就缺乏政策支持,所以什麼都不好干,對吧,你是這個觀點?」
「對!」徐國棟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先和你好好討論討論這個問題!」包飛揚說道,「咱們海州市。可是國務院最早批准的十四個沿海對外開放城市之一吧?相比起其他內陸城市,咱們海州市應該是有政策優勢吧?可是這麼多年來,咱們海州市是什麼樣的發展狀況,徐主任你是老海州人,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徐國棟手指緊緊攥着茶杯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包飛揚的這個問題。確實,一九八十四年的時候,國務院把海州市定為全國十四個對外開放的沿海城市,海州市人民可是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可是經過這十幾年的發展下來,海州市守着歐亞大陸橋橋頭堡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對外開放城市的活力和潛能。一直到包飛揚從隔壁靖城市調過來擔任臨港經濟開發區管委會一把手之後,海州市的經濟才迅速發展,真正展現出一個對外開放沿海城市的風采。
包飛揚繼續說道:「相反,咱們隔壁江南省的金烏市,不過是位於內陸的小縣城,距離最近的海港寧城港都超過了二百多公里。在一九八四年的時候,金烏現成建成區僅為二點八平方公里,人口也不過兩萬多人。當地人用「一條馬路七盞燈,一個喇叭響全城」,甚至說「隔街可握手」來形容。這麼一個內陸的小縣城,和我們海州這樣全國最早的對外開放沿海城市的地位根本沒有辦法相比,更別說有什麼政策上的支持了。可是經過這一二十年的發展,金烏市現在已經成為全國最大規模的小商品物流集散中心,全世界各地客商都雲集到金烏市去採購,這座內陸小縣城已經被國外客商們譽為『新絲綢之路的起點』。徐主任,你能給我講一講,為什麼沒有政策的支持,金烏市也能夠發展的這麼迅猛嗎?」
徐國棟面色有些難看,吭哧了半天,從嘴巴里蹦出幾個字,「金烏市就那麼一個……」
「就算金烏市只有一個,可是別人離開政策支持能夠干成,為什麼你徐國棟就幹不成呢?」包飛揚用犀利的目光盯着徐國棟,「更何況,離開政策支持經濟迅猛發展的可不止是金烏市一個,例子還有很多。比如溫城市的鞋業、打火機產業,沒有國家層面,也沒有省一級層面的政策支持吧?可是人家已經走向了世界;再比如閩江市的服裝出口業,同樣也沒有政策支持和傾斜,不是也蓬勃地發展起來,成為聞名世界的服裝製造出口基地嗎?」
徐國棟低下頭來,不說話。
包飛揚繼續說道:「咱們再來談資源。還是拿金烏市、溫城市來做例子,他們有什麼資源?」
「包市長,你不要總拿那些優秀城市做例子,我如果有那麼能幹,還會呆在海州市?早去金烏市、溫城市當市長了!」徐國棟忍不住出言反駁道。
「那好,咱們就舉一個近一點的例子吧。」包飛揚用手指了指坐在門邊的陳華東,說道:「海東區夠近了吧?和你們鳳山管理區相比,海東區有什麼資源?」
「海東區有幾十公里的優質海岸線!」徐國棟覺得自己一下子抓住了包飛揚語言中的漏洞,「正是靠着幾十公里的黃金海岸線,海東區才可以藉助旅遊服務業實現了經濟的快速發展。我們鳳山管理區不靠海,沒有這個條件。」
「海東區有優質海岸線,你們鳳山管理區就什麼都沒有嘛?你們鳳山管理區靠着鳳凰山,難道就不能發展山區旅遊業嗎?」包飛揚冷笑一聲,「更何況你們鳳山管理區就一定要發展旅遊業嗎?你們鳳山管理區煤炭和鐵礦的儲量也不少,比起海東區來,這難道不是你們的優勢嗎?」
「有是有,可是這幾年煤炭和鐵礦價格跌的很厲害,根本無利可圖啊!」徐國棟爭辯道。
「這不就對了?說明有沒有資源,並不是決定性因素,即使有資源,如果市場行情不好,也會舉步維艱啊!」包飛揚看了一眼徐國棟,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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