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根本就配不上那個男人
涼月跟在墨雪顏身邊已經有段時間,雖然對她的怪異性子,還是有些摸不清,但對她這個人其實還是能看透的。
幾個男人都沒再說話,轉身走了,他們要從別處去往崖底找獨孤邪。
「涼月,你說,你說獨孤邪會不會掉樹上了,或者下面有條河什麼的,所以他沒死?」
墨雪顏忽然抓住涼月的衣裳,緊盯着她問,眸子裏滿是期待。
然而,她其實理智是不清的。
「小姐,王爺怎麼可能有事,王爺在戰場上經歷過那麼多生死都沒事,不過一個小小的絕情崖罷了,怎麼可能有事。」
涼月慌忙出口安慰她,其實心裏沒底的很。
這絕情崖下哪有什麼樹啊。
據說掉下去的人,根本就沒有生還的。
所以,她心裏其實是慌的。
絕情崖下的確沒有樹,也沒有河,荒涼一片。
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掛在樹上撿回一條命。
「小姐,咱們先回去吧,奴婢給您包紮一下傷口,咱們回去等王爺好不好?」
看着面前呆呆的小姐,完全沒有以前那股子靈透勁。
涼月雖然沒有過什麼感情經歷。
但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小姐這是真的喜歡上王爺了呢。
只是或許發現的有些晚了。
「我去找他。」
墨雪顏呆滯了許久,忽然推開涼月,也不管胳膊上的傷口,轉頭便奔着冷風他們離開的方向去了。
她已經想好了。
如果獨孤邪真的死了,她就陪着他一起。
如果他沒死,她就
「小姐。」
見此,涼月也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蠢丫頭呢?」
在他們走之後,藍衣男子再次出現,看着地上斑斑血跡,忍不住皺了皺眉,「蠢丫頭不會出什麼事吧。」
冷風等人是知道絕情崖下面的路的,不過如今天快黑了,路並不好走。
等到天徹底黑下來,更是難走的很。
墨雪顏好不容易追上了一行人,便在後面跟着。
獨孤邪身邊的隱衛,現在沒一個對她有好臉色的。
以前是當真拿她當女主人對待的。
即便上次獨孤邪因為救她,被藍衣男子所傷,也沒對她怎樣。
但這次情況完全不同。
絕情崖下荒涼一片,他們是知道的,所以除非有奇蹟,否則獨孤邪斷然無生還的可能。
然而,他們心中卻沒有多少慌亂。
主子生,他們生。
主子死,他們死。
有這種信念,便沒什麼可慌的,只是對墨雪顏的怪意,自然是明顯的。
一行人到達絕情崖底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他們走了整整一夜,這還是加快速度前行。
到了絕情崖下時,墨雪顏頓時傻了,眸子裏原本的期待,瞬間變成了絕望。
崖底真的什麼都沒有,有棵樹也就罷了,有條河也就罷了,什麼都沒有。
就是普普通通的山路,甚至還有許多石頭。
她忍不住抬頭望去,根本看不清上面有多高,心中頓時荒涼一片。
這麼高的絕情崖,獨孤邪又蠱毒發作,沒有內力護體,就這麼掉下來
沒人理會她的呆滯與絕望,到了地方,便開始去找人。
眾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獨孤邪的影子,甚至沒有任何蹤跡。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眼瞧着時間越來越久,墨雪顏攥了攥拳頭,那顆懸着的心,終究是放不下了。
看來那人真的出事了。
「小姐。」
涼月站在她身邊,輕輕喚了一聲,有些擔憂。
這樣的小姐,她從未見過。
「王爺找到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興奮的聲音。
平日裏沉默寡言,沒有任何表情的隱衛,這時候也難免興奮起來。
然而第一個衝過去的卻是四姑娘。
四姑娘小小的身影,飛速的閃動,比任何人都快。
簡直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已經練成了絕頂輕功。
四姑娘撥開圍在獨孤邪身邊的幾人,着急的向前看去,同時心中又忐忑無比。
萬一她看到的是一具屍體怎麼辦?
這個時候的四姑娘,已經着急的完全沒有智商了。
若真是一具屍體,那隱衛在找到獨孤邪的時候,肯定不是興奮的,而是要一把掐死她。
「他怎麼樣了?」
不過獨孤邪的現在的情況也不好,面色發白,人已經昏了過去。
墨雪顏不知道他傷的怎樣,急的額頭冒出了汗。
她只是會辨認一些草藥,對脈象可是一竅不通。
而且獨孤邪的手很涼,她抓着都有些害怕。
然而,沒有一個人肯回答她。
或許心裏還帶着怒。
「他到底怎樣了?」
墨雪顏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道:「我不糾纏他,也不會害他,你們就告訴我他怎樣,能不能脫離危險。」
這些人怨她也罷,恨她也罷,她都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獨孤邪現在的情況。
「王爺應當是沒大事,至少性命無虞。」
冷嘯總算開口回答了她。
聞此,墨雪顏放開抓着獨孤邪的手,對冷嘯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隨後轉身離去,沒再多留戀。
「她這就走了?」
有人小聲嘟囔了一句,似乎很是不滿。
看到王爺沒事就走了,真是沒良心,就不知道回府去照顧王爺麼。
涼月也不明白,先前一直緊張王爺的小姐,怎麼在見到王爺之後就走了呢。
「小姐,您回宸王府麼?」
涼月跟在墨雪顏身後,着急的開口道:「小姐,現在王爺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您如果回去照顧王爺,想必王爺一定很開心的。」
「涼月,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再回。」
墨雪顏沖涼月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回去。
她神色平靜無波,連語氣都異常平靜。
只是這種平靜實在太過反常。
「小姐。」
涼月搖了搖頭,昨個她就恨自己沒跟在小姐身邊,這會子又怎麼能私自離去。
「回去。」
墨雪顏皺了皺眉,眼神一冷,「如果你悄悄的跟在我身邊,就不必留在墨府了。」
「小姐!」
涼月瞬間一愣,面上閃過幾許詫異,小姐到底要做什麼。
見她如此,墨雪顏頓時放緩了語氣,輕嘆一聲,「我只是想一個人呆一會,想想我跟獨孤邪之間的事,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不會尋短見的。」
尋短見這種事還真不是她乾的。
除非,像是昨日那種情況,獨孤邪突然墜入崖底,她以為那人死了,才會那樣做的。
涼月本想偷偷的呆在一旁,幾次都被她發現。
無奈,她只能退的更遠了些。
想着什麼時候墨雪顏離開,她再跟上。
只是距離太遠,她根本看不到墨雪顏的影子,只能時不時的悄悄的過去看看。
結果,沒多久,四姑娘就徹底不見了。
墨雪顏最擅長的便是逃跑,即便涼月這種轉門經過訓練的隱衛,也不一定能夠看得住她。
其實,墨雪顏並沒走遠,只是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垂下一雙美麗的眸子,雙手捧着臉,默默無言。
許久之後,再抬起臉來,便見那張精緻的小臉上滿是淚水,一雙美麗的眸子已經紅腫不已。
她的手心,已經被淚水染濕。
墨雪顏伸開雙手,呆呆的看了一眼自己濕漉漉的手心,不由得自嘲一笑,彎起唇角呢喃道:「墨雪顏,真沒出息,不就是一點小事麼,居然還會掉眼淚,這樣的你還怎麼活下去?」
她厭惡的伸出手在衣服上抹了幾下,將淚水擦乾。
隨後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站起了身子,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你就是這樣一個人,自私自利,只為自己活着,所以哭什麼呢,沒什麼好哭的,你根本就配不上那個男人。」
她現在覺得,獨孤邪對她而言,就是天神一樣的男人。
而她不過是淤泥罷了。
雲泥之別,永遠無法跨越的溝壑。
她不是自卑,也不是看輕自己,只是她向來清醒,明白自己跟獨孤邪的差異在哪。
若非那一段她早已忘卻的記憶,獨孤邪怎麼會那麼珍視她。
真的是一個靈魂被撕裂兩半麼,也許不是吧。
她本來就不是那個人,她只是21世紀自私自利的小偷,靠偷盜生活而已。
走了許久,總算走了出去,天又快黑了。
墨雪顏在山中找了許多果子,解渴也解餓,能夠保持體力。
好不容易走了出去,便見她的馬兒還在原地拴着。
墨雪顏有些欣慰,至少不用走着回京了。
準備翻身上馬的時候,胳膊有些疼,低頭看去,才發現胳膊上的傷口還沒處理。
血早就自個止住了,已經跟衣服黏在了一起。
她現在沒有藥,無法處理,只能隨手撕下一塊布料,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不然總不能露着那一大片血跡進城,估計會引起轟動。
她隨便整理了下自己,至少讓人看起來還算正常,隨後便騎馬趕回了京城。
回去的時候,剛剛進了城,城門便關了,若是再晚一小會,她也只能在外面過夜了。
進城之後,墨雪顏並沒有回墨府,而是騎馬去了宸王府,在宸王府旁邊的一條小巷子裏停下,也沒管那匹馬兒,直接丟了。
隨後,便找了一個隱秘的位置蹲下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向宸王府緊閉的大門。
她沒有進去的打算,就是想在這瞧瞧,看看能不能知道一些消息。
那人會不會醒過來?
只要確認那人平安醒過來,她就離開,一個人離開京城,再不回來,也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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