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這是咋了?她二嬸子,你這腰咋也……扭了?」
「別提了,我去要錢,譚新蘭拽着我的頭髮要打我,你看給我這薅下去一大塊頭髮,二嬸子見我吃虧,攔着譚新蘭,這不就被她家兒子一把,跟鳳英一樣推倒在地上了。」
「啥!她家還打人?大軍,你咋不攔着呢?」田母看大軍跟在後面,這大個男人,咋能看着自家媳婦被揍。
田軍眼神透着懊悔,都不知道說啥,「我沒想到她們這就動起手來,田勇那孩子一推,三個女人都倒了,我也是一下沒反應過來。」
「哎呦,作孽哦,這是個什麼孩子,快進來擦點藥酒,剛好鳳英開的膏藥,先貼一貼。」
「我這還好,就是扯着一條腿疼,不像鳳英都站不住了。」二嬸子咬着牙走了兩步,最後趴在床上。
田小暖看二嬸子也被打了,這下是真的動氣了,「二嬸,咱們報警,他這兒子今天動了三次手了,這次非得好好給他個教訓。」
「算了,我這也不重,我是實在不想再和這種人家掰扯,以後見了躲得遠遠地拉到。」
「大軍,你回去吧,以後記着,別再搭理這家人。」翠嫂子見男人站着也不知道幹啥,就讓男人回家了。
中午後半晌發生的這個事情,最後到了下午半個村裏的人都知道了,會計吃了晚飯坐在村長家,也正說起田柱家的事。
「德忠哥,你說這田柱是咋的了,咋這麼橫,是要把全村的人都得罪了嗎?現在他家誰還敢去,差情的過去趕了情就走了,老人家這個喪事辦得,冷冷清清。」
「這夫妻兩個都是歪心眼,兒子養成這樣,一回來就給村子裏惹事,這事情肯定瞞不住,今年這文明小村是別指望了。」老村長抽着煙,聲音里也透着生氣。
「評不上也沒辦法,會計你等會算算,這次給他家墊了多少錢,等下我和你一起去,錢這事情得說清楚。」
「賬我都算清楚了,叫120停太平間,還有買老人衣給老人化妝、靈堂佈置這些一共花了一千三百七十八塊六毛,收據都在這,賬目清清楚楚。」
「那就好,今天他家讓田軍買東西還要看收據,咱們這有收據才好說話,別讓人家說咱們也黑錢。」村長說完這話冷哼一聲。
突然門外傳來敲門聲,村長媳婦趕忙過去開門,門口站着田母和田小暖,手上還拎着牛奶和水果。
「村長爺爺,我來看您了。」田小暖笑嘻嘻地朝屋裏走來,把屋裏坐着的長輩挨個叫了一遍。
老村長一看是小暖來了,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小暖來了,聽德忠說你醒來了,人好好的,我心裏高興得很,快坐下快坐下,德忠媳婦,快去倒兩杯茶。」
「村長爺爺,我現在好了,過年也沒來看您,現在補上。」田小暖說的話,讓老村長心裏更舒服了。
「那啥,你等着,我去給你拿好吃的去。」老村長掐掉煙,起身進了自己房間,德忠看着自家父親的背影也是樂了。
「老爺子這是拿點心去了,別人給他送的他都捨不得吃。」
田母坐着和村長說了兩句閒話,見會計拿着一沓小票,不由問道:「德忠哥,是不是您和會計有啥事啊,我打擾你們了吧。」
「沒啥事,我兩正說着去田柱家呢,問問他家的事情辦得咋樣了,明天出殯車子有沒有、酒席準備了沒,還有這些都是之前給他家辦事墊的錢,這是收據等下也要給他。」
田母一聽到田柱心裏就來氣,「那還真要有收據,今天大軍給他家買東西,他們非說貴了,還說大軍也不開收據,黑他家錢了,一家子人都掉錢眼裏了。」
「小暖,快來嘗嘗,這是前別人給我送的,我一個老頭子,不喜歡吃這些,等下都拿家去吃。」
老村長拎着一袋老式槽子雞蛋糕,又抱了一盒子餅乾出來,田小暖趕忙接過來,也不客氣,拿起蛋糕就吃了起來,直說好吃,一股子雞蛋香氣。
老村長看了,高興地不得了,「明天不要走,我讓兒媳婦去買只土雞,明天燉了湯給孩子補補。」
「對,桂芳啊,明天別走,明天我去買只雞,家裏還有黨參,燉雞湯最補氣,給小暖這孩子補補身子,我聽德忠說,這孩子還是虛,吃啥補品都不如食補。」村長媳婦臉上帶着真誠地笑,望着田母道。
「那行,小暖,桂芳你們坐,我先去田柱家,一會兒就回來。」村長打了個招呼和會計先走了。
村長媳婦跟田母說這話,田小暖跟老村長說這話,一老一得還挺開心,老村長的嘴就沒合上過,直夸小暖懂事。
半個來小時,村長就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會計,不過二人臉色似乎都不太好,臉吊得八尺長。
「這田柱家裏可真是……」會計話都說不出來了,完全是給氣得,「怎麼跟個無賴似得。」
「德忠哥,你說這錢都是給他家花的,咱們還是幫忙,昨天你還熬了一宿沒睡,他就這樣,啥意思。」
田小暖跟母親對視一眼,二人沒說話,老村長開口問了句咋了。
村長臉色變了變,壓了壓心裏的火氣,「爸,田柱兩個姐姐回來了,三個人正在爭田奶奶那套房子呢,我說這個錢是村里先墊上的,找田柱拿錢,他說什麼,讓我先給他把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否則這錢不能他一個人出。
他那兩個姐姐,就拽着他不放,非要分這套房子,然後還說要錢找兒子,說田奶奶啥都給了兒子,她們憑啥出錢,他們家現在亂的很。」
田奶奶分了兩套房子,當初在村長那寫的說明都說給田麗,但是最後田麗死活不要兩套房子,然後就變成一套寫了田麗的名字,還有一套繼續在田奶奶名下,但是田奶奶分房說明上寫着自己百年之後,這套房子也是給田麗的,也就是為了這兩套房,兒子和兒媳婦全都不管老母親,一家人過日子也過得磕磕絆絆了。
「這姐弟三人為房子打起來了?」村長媳婦小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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