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波的話讓田母和張桂華從傷心到氣憤,當時倆家都有困難,鄭運生一下要借五萬十萬,那時候誰拿得出來那麼多錢,大姐在這,又是個孩子,二人壓住心裏的火。
「怎麼,我們家不給借錢怎麼了?告訴你借錢是我們仁義,不借錢我們也沒做錯什麼,就因為不借錢,你爸在家沒少欺負我大姨吧,罵我們的話是不是也沒少說,不借錢就要挨罵,這是什麼道理。
你媽每天弓着腰背磚做綠化,你一天天啥事不做躺在家裏養膘,你說你怎麼就吃的下飯,你吃的全都是你媽的血你媽的汗,你個四肢健全的大小伙子,不出去做事賺錢養家,好歹你自己養活你自己吧,二十歲了還啃老,還說得理直氣壯。
你爸在外面打工賺的錢呢?為啥天天逼着我大姨這麼辛苦,你也不做事,我看濤濤哥哥你賺的錢怕也是沒給大姨吧,你好歹也工作了,外公外婆從小就最疼你,你這次來還讓大姨花錢,這錢怎麼說都該你出。
還有你,就你還好意思吃牛肉粉,六塊錢一碗,你媽要搬磚兩百塊,來回跑十幾趟,你有臉吃牛肉粉嗎?鄭波你還這樣氣你媽,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吧,不對,我說錯了,這東西你兩都沒有。」
「田小暖,你罵我幹什麼,我怎麼就沒良心了,我不就沒聽我媽的話,給你道歉嘛。」鄭濤怒道。
「憑啥,鄭濤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長這東西嗎?你說你為什麼不讓大姨說話,你爸到底做什麼事了,你怎麼不敢說,你虧良心呢,你當然不敢說了。」
田小暖的話終於引起田母和張桂華的重視,二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姐,姐夫到底怎麼欺負你了。」
鄭濤突然瞪着眼睛,死死盯着母親,張桂蘭只是一味地哭,不說話。
「大姨,你替他隱瞞什麼,他自己丟人,又不是你丟人。」
田小暖跺着腳急了,大姨就跟以前的母親一樣,太軟弱脾氣太好,不過母親好歹有最後的底線,在外面搞女人就堅決不過了,大姨是一點底線都沒有,以至於前世姨夫直接領着女人回家,在臥室做那些齷齪的事情,被大姨捉姦在床,也毫無羞恥之心,還嘲諷大姨年老色衰,也不看看自己這幅樣子,逼着男人出去找女人云雲。
「田小暖,你夠了,你管好你自己家的事,我父母的事情你少挑撥。」鄭濤毫不客氣地瞪着田小暖。
「鄭濤,你作為一個兒子,還上了夜大,在單位好歹也是個小領導,你看着你爸欺負你媽,你還包庇他,你自己說你的良心在哪裏,你現在就是你爸的幫凶,你摸着自己良心說你對得起你媽嗎。」田小暖憤怒地指着鄭濤怒道。
「小暖,你知道咋回事?」張桂華從大姐那怎麼都問不出話來,聽小暖口口聲聲說姐夫對不起大姐,乾脆轉身問田小暖。
鄭濤立刻緊張了,田小暖知道?她……不是生病了嗎,她怎麼可能知道。
田小暖很糾結,自己是知道,可是不能說啊,「小姨,我……不知道,我是覺得鄭濤很奇怪,剛才說的話,話里話外似乎都是讓大姨不許說大姨夫什麼,所以我……」
「田小暖,你不知道在這挑唆什麼,你在這瞎造謠,是不是見不得我們家過好日子,見不得我也讀了大學,當了領導,家裏蓋了大房子,以後還要拆遷。」
鄭濤覺得田小暖就是嫉妒,以前她家條件好,給點小錢就把所有人都收買了,現在是怕比不上自家條件吧。
「對,哥她就是嫉妒。以前咱爸那樣求他們家幫忙借點錢蓋房子,結果一分錢沒有,又求着他們給你換個好工作,他們家也不肯。現在哥你有好工作了,還要娶城裏媳婦,咱們家也有大房子了,以後拆遷一賠,肯定比他們家房子多,田小暖就是嫉妒,她心裏不平衡,你說我在家躺着不做事,你呢,你大學畢業也一年了,你還是個大學生呢,咋也找不到工作,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華夏大學的,告訴你,我們哥兩不受你這個氣。」
「鄭波我告訴你,我田小暖就是不工作,我也沒啃老,我上大學就賺錢了,你愛信不信,我媽也沒出去背磚,我家就是日子再過不下去,我也不會讓五十多歲的老母親去外面賺錢,自己跟個寄生蟲似得,養的滿身的膘。」
「你……你罵人,你別以為你是我姐我不敢揍你。」鄭波氣急,鄭濤冷眼看着,巴不得弟弟快點動手。
張桂蘭見兒子虎勁上來,小暖身體剛好些,她生怕兩個兒子真的動起手來,那小暖非得吃虧,自己怎麼和二妹交代。
她氣得抹了把淚,解下圍裙,上前拉着倆個兒子,「走,都回家。」
「姐,你這是幹嘛?」田母上前拉道。
「假惺惺。」鄭波怒罵道,自己中午就沒吃飯,母親還要拉着自己回家,他氣得差點要罵娘。
「鄭波!」張桂蘭這下再也待不住了,「走,回家。」
田母跟張桂華倆人一起追出去,「大姐,好歹吃口飯再走,孩子說的話你當什麼真,我們都是長輩不會計較的。」
「就是,我要吃飯,媽你買了那麼多東西,我還一口沒吃呢。」鄭波聽到小姨提到吃飯,不想走了。
「桂華,你……你讓我走吧,我沒臉待下去了。」張桂蘭推來妹妹的手。
「讓她走。」張老漢從老伴房裏鑽出來,剛才那些話他站在屋裏聽得清清楚楚,他了解大姑娘,每次回娘家最要臉面的人,今天肯定是待不住了。
鄭濤沒想到外公現在連他們都攆,走就走,他咬咬牙昂着頭邁不出門,鄭波有些不甘心,四處瞅了瞅,把桌子上放着的一整掛香蕉拎着。
「我媽買了那麼多東西,連口飯都不給吃。」
張桂蘭終於氣急,狠狠轉過身給鄭波一個大耳光,抽的鄭波一愣,香蕉都掉在地上。
「媽,你幹啥打我。」鄭波瞪着兩個牛眼,渾身發抖,這一下讓他徹底沒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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