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也去配藥,季香君鬆了口氣,命人收拾了桌上的殘湯剩菜,問徐然:「王妃,你要和王爺置氣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徐然搖搖頭,向來強硬的她,眼底終於浮起一絲憂傷。
沒有哪個女人,在懷孕之初不想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分享喜悅。也沒有哪個孕婦,會像她這樣受了傷中了毒,不願意告訴丈夫。
「王妃,或許這個孩子,是您和王爺的轉機。您何不一試?」季香君察顏觀色,建議道。
徐然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尚且平坦的肚子。
「香君你不懂,我要獨一無二的愛。」
季香君一愣:「像皇后那樣嗎?六宮無妃?」
「是的。」徐然抬起眼,清明且堅毅,「否則,我寧可不要。」
季香君怔怔的看了她一會兒,欽佩的笑了:「王妃會像皇后一樣得償所願的。」
「那你呢?是否還想着梅雲蔚?」徐然問。
「不想了。」季香君搖搖頭,溫柔一笑,「看了王妃和皇后,香君才明白,一個女人生活的目標不應該只是男人,還有其它。」
「哦,比如呢?」徐然揚眉,這大家閨秀好覺悟啊!
「比如做一件自己喜歡的事,終其一生。比如得一知己。就像王妃和皇后這樣。王妃,我今日晨起,開始練武了。雖然父親不同意,我悄悄練也是可以的。」
徐然讚賞的豎了豎大拇指:「好樣的,有前途!」
「王妃若不嫌棄,香君倒想高攀。」
「哈哈,朋友之間,本無身份之差。何來高攀之說。以後你季香君,就是我徐然的姐們了!」
季香君受寵若驚,激動的都快哭了。
「哇」
徐然猛的又吐出一口血。
這次的血,是黑色。是為毒血。
季香君嚇得臉都白了,衝出去大聲喊:「季平,季平你快來看看。」
季平正煎藥,聽到季香君的聲音,趕緊沖回來。
徐然臉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
鎖命掌一出,必要人命。她能挺到現在,全靠人品爆發!
這具身體,和她的前世一樣。自小就開始了各種高逼格的訓練。所以,從身體到意志都是非常強。
至於為什麼她遲遲沒有死在鎖命掌下,她不得而知。
「王妃不必驚慌,你會沒事的。」季平安撫着,「藥快好了,你再等一等。」
「好」
徐然趴在桌子上,半閉着眼睛。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久,雲暮雪沖了回來,手裏端着一碗藥:「徐姐姐,起來吃藥了。吃了藥你就好了。」
「嗯。」
徐然睜開眼,強迫自己坐好,大口大口的吞藥。
她從不會和自己過不去,越是生病,越要好好吃東西。吃飯有力氣,吃藥能治病。
人哪,就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兒。
你都不愛惜自己,誰會憐你?靠男人麼,別傻了!
喝完藥,雲暮雪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坐在床邊握着她的手:「徐姐姐睡吧,睡一覺就好了。我守着你。」
「好」徐然安心一笑,沉沉睡了過去。
門外,鍾傾文憂心忡忡的透過窗縫,看着裏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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