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唇角抽了抽,「取什麼血?」
雲暮雪把鍾離淵和鍾離沐之間的淵源說了一遍,徐然氣得罵娘:「我靠!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殘忍吧!可是那個人啊,喝着兄長的血長大,卻一心想要兄長性命呢!」
想想都替鍾離淵心疼啊!
徐然深知這種痛苦,當下就深惡痛絕:「他傻了嗎?那種人為什麼還要救啊!」
「是啊,可是我勸不住他……」
「你們兩個真有夫妻相,傻得一樣一樣的!」
「呃……」
雲暮雪滿頭黑線。
「徐姐姐,你不要說我相公壞話啦!他不是蠢,是心地善良!」
「善良過頭就是蠢!」徐然一錘定音,「一個笨的到處鑽陷井,一個明知是坑還要跳!我真是對你們無語了!」
「……」
「這樣,你們都下不了手,就我去!我去把鍾離沐殺了!」
雲暮雪趕緊拉住她:「不可以!」
「為什麼?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讓他再試試吧……」雲暮雪嘆息。
「家?」徐然恍惚了一下。
曾經的她,不也因為想要個溫暖的家,才會被那對狗男女給陷害的嗎?
那樣的執念,沒有經歷過的人是體會不了的。真正的不撞南牆,絕對不會回頭。
「我們睡吧,明天看月塵怎麼說!」
「恩。」
鍾離淵捋起袖子準備割手腕,鍾傾文拿着一隻小巧的碧玉壺等着,破屋外,一群人緊張的等待着——他們都是專門為鍾離沐練藥的人,也說不上來是忠於鍾離淵,還是忠於徐太后。反正宮中就養了這麼一票人。
圓月當空,月光皎皎。
鍾離淵手起刀落,鮮紅的血準確的滴入碧玉壺。
半透明的碧玉壺裏盛了血,顏色變得幽深起來。直到灌滿一壺,鍾離淵才收手,御醫趕緊把止血藥送上來,幫他包紮。
「行了,帶走吧!」鍾離淵道。
「是,皇上千萬保重龍體!」
那些人得了血,便拿着玉壺快馬加鞭的走了。
特麼的,一個月一次,比女人葵水還要精準!
這段時間都在四處奔波,吃不好睡不好,眼下放完血,鍾離淵便有些頭暈。鍾傾文趕緊扶他會下。
「皇上,你怎樣?」
「沒關係,這次放得有點兒多……」
「……」鍾傾文唇角一抽,真的不想吐槽他了。反正吐槽也沒用。
他忽然想到一個詞,那詞還是雲暮雪發明的,叫做「大姨夫」。他好奇的問:「皇上,雲暮雪為什麼要叫你大姨夫啊?」
「……」鍾離淵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大姨夫?」
「上次你放血後,雲暮雪就和宮人們怨念了好久,說你一月一次大姨夫。」
話一說完,鍾傾文愣了愣,看着鍾離淵。鍾離淵的面部僵硬了起來——兩聰明人都反應過來了!
雲暮雪這是把他放血救鍾離沐的事,比喻成女人的葵水了!
這形容真是……
原本多慷慨激昂的事情,瞬間就降低了數檔逼格,讓人非常想笑。
「我這叫大姨夫,那她那叫什麼?」鍾離淵低低的咕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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