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院內的仙娥還在忙着種桃樹,太曦宮正殿裏,天帝正襟危坐於主位,靈贇與清澤位於下首處一左一右立着,其餘看熱鬧的神仙分列兩側。
&明,你看,這靈贇郡主和清澤神君看着挺般配的嘛,一個是女戰神,一個是夜瀾上神,有兩人坐鎮三界,魔族的人哪敢輕舉妄動。」
衡陽向來是個管不住嘴的話匣子,便是當着天帝的面,也敢在下頭同身邊的好友紫明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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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紫明更懂規矩一些,曉得這時候不能亂說話,暗地裏扯了扯衡陽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嘛,我不說了。」
衡陽悻悻閉了嘴,兩手交握於身前,擺出副恭敬樣。
二人的話傳到靈贇耳中,她微微彎了唇,抬眼去看對面的清澤,後者目不斜視的立着,欣長挺拔的身姿儒雅出塵。頓一頓,她盈盈笑着往前走了走,「大哥派人送來的桂樹,花開得確實好,比我宮中的還要燦爛幾分,靈贇多謝大哥垂愛。」說着以女子行禮的方式福了福身子。
&妨。」清澤淡淡啟唇,眼睛並不看她,「物歸原主罷了。」
靈贇早已習慣他的冷淡,依舊笑盈盈望着他,「靈贇還有一事,望大哥解惑,為何突然移走桂樹改種桃花?莫不是大哥終於紅鸞星動,欲借桃花尋一稱心之人攜手白頭?若真是如此,靈贇自當為大哥好生留意,尋一個能配得上大哥的,要是配不上,那小妹我可是不會允準的,呵呵。」
「……」
清澤終於舉目,一對黑眸深邃清亮,他定定看了她片刻,隨即移開目光不再言語。
靈贇笑着退回,她的言外之意很明白,清澤若敢隨意招惹桃花,後果如何需想清楚了。
這時,仙兵押着黃鼠狼胡風和梁秋月進入大殿,作為誅仙台事件「當事人」之一的道昌老君緩緩跟在二人身後,板着張臉,雙眉依然皺得能夾死只蚊子,兩邊嘴角往下墜着,一副不好相處的刻薄樣。
&見天帝。」
道昌握着拂塵,沖天帝拜了拜。
未等天帝發話,向來寡言少語的清澤倏地開口道:「你這拂塵不錯。」
短短几個字罷了,卻令殿內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皆低頭垂眸,儘量降低自個兒的存在感。大家心裏都清楚,剛才差點讓清澤徒弟魂飛魄散的「兇器」就是道昌手裏的拂塵,眼下他突然說佛塵不錯,這是單刀直入要算誅仙台的賬。
道昌不傻,自然聽出了清澤的話外之音,但他向來不畏權勢敢做敢言,便木着張臉硬邦邦回到:「承蒙上神誇讚,老道這拂塵自修行起便不曾離過身,幾次天劫都未有絲毫損傷,確實是個不錯的寶器。」
「……」
清澤不語,雙目幽幽注視着他。
天帝看一眼面無表情的清澤,捋了捋鬍子,輕咳一聲:「咳!道昌,誅仙台的事,你太衝動了點,怎麼不看清楚是誰就打呢?」
&道不解,有人違反天規……」
&昌。」天帝快速打斷他,出乎意料的為鳳涼涼開脫起來,「不知者無罪,何況扶瑤仙子尚且年幼,小孩子嘛,總愛胡鬧,你就別拿天規說事了。」
聞此言,道昌一忍再忍,但還是沒忍住,揚聲道:「凡間有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扶瑤仙子已然及笄,又是上仙品階,怎算孩子?此次誅仙台一事,她分明早就知道梁秋月要受天雷刑,卻不顧眾仙安危,打暈了雲海土地放出棘芨草,使得整個天宮處於一片混亂,倘若此時魔族來攻,我等豈不是會手忙腳亂分·身無暇?」
&君此言,是在打我靈贇和眾仙的臉?」提到天宮安危,作為女戰神的靈贇不得不上前一步,英氣的臉浮起幾分高傲。
&贇郡主法力無邊,老道曉得。」面對女戰神,道昌依舊一臉不懼,「只是魔族不容小覷,若非如此,自不周山一戰,距今已有一萬多年,我仙族為何滅不了魔族,反而使其蟄伏在西海,長期佔據蓬萊方丈兩座仙島。」說到這,他向靈贇拱了拱手,「聽說靈贇郡主帶兵攻了方丈仙島數十次有餘,然至今未能降服島上的妖獸……」
此事無疑扎了靈贇的心,不等道昌說完,她已沉下臉,「老君慎言,仙兵仙將多次圍攻方丈仙島,為此死傷無數,而老君輕描淡寫幾句話,好似在恥笑那些為了三界和平犧牲的戰士沒本事。」
道昌垂下眼,「郡主言重了,老道是就事論事,早便提出過仙族不必非取方丈仙島不可,可轉以更為靠近無際海的蓬萊仙島為目標。無際海與太秦接壤,進可攻退可守,且太秦地形比之槐虛,我等更為熟悉,打起來也有底氣一些。」
&以為打仗同寫寫經書打打坐一樣簡單?」靈贇冷笑幾聲,「嘴皮子厲害算什麼本事,老君既然說的這麼輕鬆,不如改日和我一同出戰?」
&道雖是文修,但郡主若需要老道>
&了,別吵了!」天帝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的瞪道昌一眼,「道昌,打仗的事暫時還用不上你,你就說說誅仙台打傷扶瑤仙子一事怎麼解決!」
&帝明察,老道不曾打傷過扶瑤仙子,乃是她違反天規在先,老道依律處置在後。其身上之傷是自作自受,依天規戒律,她還要承天雷刑十道,玄火十記,再罰下凡歷劫六十載。」
此話一出,殿內眾人皆是一驚,接着齊刷刷將目光落到清澤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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