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擔心,同我一道來的還有那另一群人,應當是那子的手下,如今他定然已經得救了,若我們再回去豈不是又添麻煩」
他似胸有成竹道。杭州 19 樓濃情 .19luu.
她三哥的話她定是深信不疑的,便安下了心,此時最重要的還是先處理府中之事。
月棱在遠處接應二人,見到月棱後,樂謨便帶着樂妤駕馬疾馳回了府中。二人未曾休息片刻,便徑直去了樂廣房中。
此時樂廣已然無礙,見樂妤回來了就安心了心來,並未忍心責罰只是責備了幾句。樂妤之所以出府也是覺着自己早些回來定然不會被樂廣和樂謨察覺,也知曉即使樂廣曉得了也定然不忍責罰自己。但此時,看着自家爹爹這樣憔悴的模樣,心中着實愧疚了。
好在來時準備了碗清粥,伺候爹爹吃了些後心中才好過了些。二人臨走時還有些不放心,樂謨便替樂廣診了診脈,待探得脈象基本穩定之後才安心離去了。
「愧疚了」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問道。
她抬眼看了看樂謨,上前去道「三哥,爹爹近日為何這般憔悴是不是因為我」
樂廣在兩月前她回府之時身體就不如從前了,這兩月身體更是每況愈下,着實讓她擔心不已。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眼神頓時柔和了許多「自然不是,是你的話倒是好」
他長袖一揮,負手而立,挺拔的身姿將氣宇軒昂表現得淋漓盡致「現下朝堂動亂,各蕃王皆欲奪皇權,此前是汝南王、趙王、齊王、楚王、長沙王,現在是 ngd 王與河間王,而東海王亦是蠢蠢欲動,而朝堂之中外戚專政,此事不僅關係到皇室,還會牽連眾多人,這場戰役不知何時休啊!」
樂廣身為尚書令,不免會深陷皇權爭奪的漩渦之中。杭州 19 樓濃情 ngd 王與長沙王相互攻打之時,最忌諱的便是樂廣,因着他一直不願協助任何一方的態度,令二王心下更是疑慮。ngd 王認為樂廣是自己岳父,卻不願幫助自己討伐長沙王,因此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而長沙王則一直認為這是樂廣與 ngd 王串通的詭計,時時提防着樂廣。這便使他兩頭為難,因而憂思不已。
「你在府外這兩日都發生了些什麼事?」
見樂謨問,她便將除與那青衣男子在柴房的事外的情況都細細與了他。
「那些黑衣人什麼王爺,那王爺究竟是誰?」樂妤想起那日聽到的黑衣人的對話,不禁思忖。
樂謨眼神悠遠,若有所思,片刻後道「如今長沙王已被殺,王爺最有可能的便是王或是東海王,若王抓你是為了報復爹爹不願助他,據我對他的了解應當不可能,但若是東海王想要抓你,那究竟是為何?難不成是想控制樂府」
東海王暗中結黨營私,隨時都有可能攻下洛陽,若是他想抓住樂妤控制樂府,又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因為樂廣本就不參與皇權之爭,根本就不用擔心他會協助王。但只怕東海王疑心太重,想要留後手。
「若是他日東海王討伐 ngd 王,那四姐該如何」她不由得詢問。她的四姐樂姿早嫁與 ngd 王,也便是當今的 ngd 王妃,她的安全與諸王之爭的利益衝突有着極大的聯繫。
「四妹自然是與 ngd 王的成敗息息相關的,現在 ngd 王正是春風得意,但若他日他敗了,那麼四妹也必定是與之共存亡的。」他的聲音似從深淵中傳來的迴響,透着絲絲寒意。
樂妤娘親早逝,留下給她的上頭有三個兄長而唯獨一個心思細膩的長姐,樂姿雖早嫁,但時關係與她極好,處處照顧這個妹妹。只是後來早嫁給 ngd 王司馬穎便隨之去了 bgd,換羽移宮之間已是多年未見。想來樂妤也是極想念她的,奈何至今未有見面的機會。
她不禁攢眉,她只有這麼一個姐姐,讓她該如何眼睜睜的看着她一步步接近深淵呢?
「她既嫁與了 ngd 王做他的王妃,那便應當與他共榮辱。 19 樓濃情」他聲音淡淡,聽不出情緒「對了,衛玠回京都了,你可知曉」
她微微一怔,衛玠,是他回來了?她搖搖頭,眼中帶着些急切「可是真的是何時的事」
「是前些日子聽的罷了,我自是沒有親眼見着,也不知是否真切。」
她原是欣喜,後又感有些落寞,先前一心想着要見他,但如今卻不知該以什麼理由去見他。七年未見,時的樣貌早已記不清了,如今除了他那隻玉笛和那身白衣,其它早已模糊在陳年記憶中。她從前總想着定要再見他一面,可如今思忖一番,卻突然不知自己想要見他的理由是什麼
盈月懸於高空,浮雲閉月,天幕朦朧,正如她此時心緒茫然。
恍然之間,她已到了自己的清心閣,雲杉見她回來欣喜不已,帶她到早已準備好的晚膳前。這一日經歷了許多事未曾感到有餓意,但見到桌上的菜餚羹湯便一下有了食慾。
雲杉正在布菜,方洲興致勃勃的端了清酒富貴雞上來,瞬時間淡淡的香氣瀰漫。
「姐,菜都齊了,請您用膳。」
方洲便是樂妤回府那日開門的那家丁,管家幫她添院裏丫鬟與家丁時,她覺着方洲甚是有趣便順道要了來。他生的一張方臉,眉目清秀,性子純良,平日裏是呆了些但做起事來也是遊刃有餘,所以樂妤便更是重用他,提他做了近身伺候。
「這是廚子新研究出來的呢,是以清酒為料,荷葉包裹蒸了一個時辰才好的呢,可香了。」方洲將菜品放在桌上,便介紹道。
「真香。」不必湊近就已聞到了那荷葉與清酒混合的香氣,聞着飯菜香,她頓感胃中空虛,便迫不及待的享用晚膳。
雲杉邊布菜,眉頭輕蹙道「姐,前一日您一去不回可急死我和方洲了,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
發生了什麼她腦中卻不禁浮現那晚那青衣男子的身影,月光之下,他的華發如墨,一雙眼迷離似醉非醉,薄唇淺淡,稜角分明的臉上透着如玉的光輝,使人看了不禁迷醉。還有他將她拉回之時的事,想起來臉便不禁微微發熱
她尷尬輕笑「沒什麼,就是遇着歹人罷了」
接着,她輕描淡寫一番當日的情形,不過遇到那人的部分時省略了許多細節。雲杉和方洲聽完,嘴都長得豆腐那麼大。
「近日 ngd 王討伐長沙王,洛陽城內混亂,姐總歸是有驚無險,當時可是嚇死我們了呢!」雲杉銅鈴似的眼撲扇。
「是啊,姐以後還是帶上我們一同出去的好,也好在危險時有個照應。」方洲一本正經的道。
樂妤噗嗤一笑,眼中充滿了質疑「你們倆又不會武功,出去了還會給我添麻煩呢!倒不如我一個人出去。」
「這個呆子才會添麻煩呢!我可不會啊姐」雲杉一臉紅撲撲的模樣,委屈道。
方洲一聽,對雲杉對自己的評價甚是不滿,反駁道「誰的,我射箭可厲害了呢!」
「你還會射箭?」樂妤聽聞不禁一驚,方洲平日裏唯唯諾諾的模樣可一都不像是會射箭的人呢!其實樂妤不懂武功,但卻也與她三哥學過射箭,且這箭射的還不錯,她想前兩日若是有弓箭她定然不是那副模樣了。
「是啊,我時候學過,至今還不曾忘記,只是許久都不曾練過了。」他靦腆的撓撓頭。
「那明日便讓你試試,如何?」
聽到樂妤這話,方洲欣喜不已,連忙答應了。
樂妤不禁想到什麼,轉頭向月棱問道「今日那青衣公子如何了?」
「姐,那青衣公子已然被另一群人救下了,只是還不知他們到底是何人。」月棱回顧了今日的事,答道。
「哦」
不知為何自在雨中遇見,便覺得那人有種熟悉的感覺,他那身姿像極了一個人,但身上卻沒有他的藥香。那他又會是誰呢?
近幾日樂妤都安分的待在家中,每日除了給樂廣請安外,便是督促着方洲練習射箭,後來自己所幸也跟着一同練習。
這天夜裏,院內一片寧靜,月光瀉於庭中,頓時銀裝素裹。雲杉和方洲奉了一盞茶與一碟芙蓉糕上來,月棱則在一旁收拾着床榻被褥。
「誰?」月棱見窗外一道黑影,一聲喝道,隨即連忙追了出去。
房中三人皆被月棱的突然舉動驚到了,剛剛他們都未曾注意到窗外,沒想到院中竟然進了人。三人隨即跟着月棱出了房門,只是出門之時,月棱與那黑影已不在院中。
樂妤正環顧四周,還未來得及吩咐方洲將府中家丁叫出來,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夜色籠罩之中,樹林深處,寧靜得只能聽見蛙聲。一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扛着一個如人形般大的麻袋快速穿梭於暗處,腳步踏於落葉上發出沙沙之聲。
一個身着黑衣,披着繡有紅色曼珠沙華的黑色披風,戴着金色面具身姿挺拔的男子負手立於樹林最暗處。
黑衣人於男子身後放下麻袋,跪下復命「公子,人已帶到。」
男子緩緩轉過身,撇了一眼地上的麻袋,輕笑道「好。」
着,身影頓時如閃電般快速移動,片刻之間,黑衣人已倒地,而地上的麻袋已不見蹤影
第七章 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