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刻跑過去,溫雪菲指着停車場門口,說:「這裏!」
我看到,那裏居然有一溜血跡,向外延伸。
我一怔,說:「怎麼會有血,難道那個攻擊的人也受傷了?」
「他是隔着窗戶直接射擊的,加上之後,還要把人質從車上拽下來,難免會受傷。」秦思瑤說。
然而,這個時候,溫雪菲卻又不合時宜說:「但也不確定。這血跡到底是來自於施暴者,還是來自於被施暴者」
我一怔。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這裏的血跡,很有可能根本不是施暴者的,而是被帶走的張曉晗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張曉晗受傷了,那人對她做了什麼?
這麼想着,我順着血跡往外走,如果說,一個人身上沾滿了血,那麼他肯定不敢走出這巷子,要是走出去的話必然被人發現。很多人都會記得他,這應該是他最怕發生的事情。
一路走到巷子口,那血跡,在半道上就沒有了,要麼是被擦拭掉了,要麼是。這個傢伙根本就沒離開過這個巷子,巷子兩邊都是樓房,他如果身手夠好,背着張曉晗就能跳到院子裏去,但是,問題在於,就算這樣,他也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跡,難道說這個人還長了翅膀嗎?
我在巷子裏轉了一圈,心裏越來越感到疑惑,根本想不清楚,我返回到車庫裏頭。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但是,所有人都沒什麼頭緒。
過了一會兒,溫雪菲說:「既然人已經死了,我們還是離開吧,別在這裏給自己找麻煩,屍體早晚會被發現,既然你們不想和他們打交道,那就還是快走吧。」
我點了點頭,無奈之下,我們只能迅速離開,回到了城郊。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我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什麼都做不了,我心裏七上八下,總覺得張曉晗就在那巷子附近。
在住處,我一直魂不守舍的,但卻強忍着不讓自己的情緒被看出來。
半夜,所有人都睡了之後,我一個人走出房間,在車庫口抽煙,抽了一支又一支,越來越清醒。而這個時候。忽然有個人影,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來到我身邊,二話沒說,從我手裏拿過香煙,自顧自的點燃。和我一起抽了起來。
我們當時都沒說話,過了很久,我才開口,說:「你怎麼還不睡,睡不着?」
「你不也是麼?」葉靈靈嘆了口氣,說。「你妹妹原先對你那樣,沒想到,你卻還是對她那麼關心,你這個人,說你痴情好,還是說你多情好?」
我說:「你別多想。我只是覺得,她是我親人,我沒理由不保護她,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這樣了又被人綁架。」
葉靈靈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忽然說:「你有沒有想過,有這麼一種可能。」
「什麼可能?」
葉靈靈又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了,我不說了。」
「你說吧!」話說到一半就不說,這很讓人無語,我立刻鼓勵葉靈靈,「快說吧。」
葉靈靈想了想,說:「你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可能是張曉晗自己」
「你說什麼?不可能!」我厲聲說。
「我說了我不說的。」葉靈靈嘆了口氣。
我沉默了一會兒,卻還是不放心,說:「你說吧,還是說吧,我不插嘴了。」
「好,這麼說吧,張曉晗為什麼自己跑出去,為什麼那個人被殺了,卻看不到任何兇手逃跑的痕跡,還有那些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血跡在巷子裏消失了」葉靈靈說,「其實我想到一種很誇張的可能性,如果是張曉晗自己殺了人,但是因為力量弱小受了傷,那會怎麼樣呢?是不是一切就能解釋的通的。她自己跑了出去,自己掩蓋了血跡,因為傷口不深,她甚至可以進入鬧市區,找一個車站,迅速離開。」
「可是。她精神狀態都已經那樣了,怎麼可能!」我說。
「你不覺得,張曉晗最近的精神狀態有些太誇張了嗎?」葉靈靈說。
我一愣,說:「你說小晗她是裝的?」
葉靈靈沒有回話,但是沉默也是一種回答,她是怎麼想的,不言而喻。我握緊了拳頭,過了很久,才慢慢鬆開,我說:「我想明白了,這也是一種可能,但這種可能,很可怕,她怎麼會有大口徑的霰彈槍,誰給她的,誰教她開槍的?」
「在醫院的那段時間,我們和她的接觸幾乎是零。」葉靈靈說,「張曉晗到底見過誰沒有,或者做過什麼沒有,我們根本沒人知道。」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敢相信這一點。
葉靈靈又說:「我很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她不會從那麼高的樓上跳下去,所以不管是哪種可能,我都會查清楚這件事,我也會找到張曉晗。」
她又抽出一支煙來,我按着她的手,讓她別抽了,她卻說:「你能抽我就可以,矯情什麼。」她再次點燃了煙。說,「所以,這次我們乾脆兵分兩路,既然綁架者已經死了,你就繼續去幫助李震,而我去查張曉晗的事情。我隨時會和你們聯繫,但是我怎麼查,怎麼做,你不要管,行嗎?」
「太危險。」我說,「不行。」
「你擔心我嗎?」葉靈靈忽然笑着說,「你也會擔心我?」
我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出事而已。」
葉靈靈搖了搖頭,說:「不會有事的,你還是照顧照顧你的秦思瑤秦老師吧。」
「她」我皺了皺眉。
葉靈靈說:「你被以為,秦老師不需要人照顧,她看起來很強勢,但是小心思卻很多,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你這個傢伙,情竇開的晚,情商又低。什麼都不懂。」
我一愣,葉靈靈和秦思瑤之前明明是針鋒相對的,現在居然開始幫她說話了,這些女孩的心思,我還真沒法理解,我沉默了,而葉靈靈也不再說話,她似乎也在思考着什麼,但是,卻還不願意對我說。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了李震的電話,說之前說好了一起吃個飯的,現在怎麼一直沒聯繫過他,是不是變卦了。
我自然是說我不可能變卦,而他立刻就說,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就今天聚一聚,我想了想,覺得反正臨海市的事情,早晚要解決,不如早些動手,於是就答應了下來,可是,我去通知所有人的時候,卻發現,葉靈靈已經不在房間裏了,小鯉魚告訴我說,葉靈靈一大早就走了,而且對她說,我知道她要離開的事情。
她是去調查張曉晗的事兒了。這一點可以肯定。
我心裏懸吊吊的,但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擔心,就沒有多說什麼。
聚餐的地點,我們定在了城郊,我還不知道這周邊的環境安全不安全,所以沒敢選太遠的地方,由於地方近,我們很早就到了,可奇怪的是,我們點了菜,等了很長時間,都不見李震過來,我一直打電話,那邊卻一直沒人接,我頓時感到擔憂起來,生怕忽然再出什麼亂子。
大約中午十二點左右,突然,包廂的門被人敲響,聲音十分急促,我立刻站起來開門,門外,一個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了一大片,我認識這人,這人就是上回被林修拍了一磚頭的那個眼鏡男,他一手撐着門,有氣無力的說:「文正,張文正,快去快去培訓基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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