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到城西垃圾場,我要跑過去,就算是超人也到不了,對方一定是知道我有車,而且對我們今晚的行程也十分了解。我們之中不會有內奸,但他們,說不定已經跟上我們了。
我讓林老闆開車帶我們往城西跑,我時刻注意着身後有沒有人跟上,但是,身後,卻始終是一條平闊的馬路,根本就沒人在跟蹤。
這人還真是神通廣大,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也是雲靖他們一夥的,而且對道上的人很了解,所以,他清楚我去了哪裏,也能迅速得到情報。
這人,到底是誰。
車在城西垃圾場外停下,我獨自一人下車,林老闆和林修問我要不要陪我進去,我搖了搖頭,說:「不需要,他只要求我一個人去,我擔心你們去了,反而對思瑤不利。」
林老闆和林修點了點頭,我立刻衝進了垃圾場,夜晚的垃圾場,非常陰森,幾乎沒有燈,風也涼颼颼的,帶着一股子酸臭味,讓人噁心。
這個垃圾場並不是城區的主要垃圾處理廠,所以並不大,我一直往中間走,終於,我在垃圾場中間的空地上,看到一個人影,我心跳急劇加速,衝上前去,厲聲說:「你是誰,讓我來幹什麼,你們把思瑤怎麼了!」
那人慢慢轉過身來,就像一個幽靈,緩步向我走來,說:「怎麼?你不認識我了?」
「你……」
這人,居然是那個阿冷,玩刀子的阿冷。
上回,如果不是秦思瑤飛刀擊傷雲靖,我們三個人加起來,也只能和這個阿冷打平手。
「是你!你在幫雲靖出氣,是麼?秦思瑤在哪裏!放了她,有什麼沖我來!」我大聲說。
「在這裏,你還見不到秦思瑤,這只是第一關。」阿冷笑容陰測測的說,在黑夜裏更顯得可怕,他說,「我們大哥說了,今晚上,是以武會友,來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是不是值得他出手。」
說完,阿冷已經甩出了摺疊匕首,又說,「但如果你死了,那這遊戲不用玩了,你的秦思瑤,也會留給我們兄弟幾個享用。」
「草泥們嗎!」聽了這話,我根本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直接朝阿冷沖了過去。
阿冷步伐輕盈,拔步後撤,我來回三掌,一掌都沒有掃中他。
而他卻突然閃到了我身側,手裏的刀,在昏暗的路燈下一閃,我想都沒想,抬腳就是一個側踢,正中阿冷的胸口,阿冷頓時趔趄退了幾步,站定身形,說:「喲呵?一個月不到,功夫見長,居然不止會那套八極拳基本動作了?」
實際上,這一個月我沒怎麼練過,但是一直在反思那次婚禮現場的戰鬥,反思自己到底差在哪裏。總計而言,我基本功紮實,硬功夫強,但是靈活性差,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幾乎每天都在想怎麼解決這一切。如書上所說,武學,不僅僅是練出來的,也是思考出來的,和任何一門科學都一樣。
而我所思考的一切,今晚,就是實戰的檢驗。
阿冷再次沖了上來,速度還是那麼快,我深知,就算我現在武功有了進步,也絕對不是阿冷的對手,我必須藉助這裏的環境來和他周旋,否則,難以成功。
我一邊打,一邊環視周圍,不一會讓,我就趁着阿冷猛攻的空擋,後撤到了垃圾山的後面,阿冷顯然不感興趣,直接追了進來。
路面全是粘稠髒污的泥土,非常滑,我也險些摔倒,阿冷雖然厲害,靈活,但進來的時候,步履也變得混亂了起來,我想都沒想,也顧不得什麼髒污,直接抓起旁邊廢舊的箱子,鐵桶,直接朝阿冷身上砸過去,阿冷當時一定是懵了,他說的以武會友,但沒想到我下手那麼黑。
那些東西帶着一股股酸臭味直接飛向阿冷,他不得不不斷的後退,不一會兒,就一步不慎,滑到在地上,我趁着這個機會,衝上去,直接抓起一個鐵桶來,蓋在他頭上,猛擊鐵桶。
只聽見「咣咣咣」的巨響,阿冷渾身不斷的扭動反抗,這在桶裏頭,噪音可不必一般。
與此同時,我另一隻手,照着他的小腹就一拳打下去,阿冷頓時一陣悶哼,終於不再動彈了。
我收了拳,把鐵桶扔到一邊,站起來,說:「丫的,服不服?」
阿冷渾身都是爛泥,蜷縮在地上,捂着下半身,說:「小子,你他媽,不但會武功,下手還夠黑,我特麼服了。」
我笑了笑,說:「你老大在哪兒,秦思瑤在哪兒!」
「他說了,回去你車上,再……再打電話給他,他告訴你下一步去哪裏。」阿冷說着,掙扎着爬起來,說,「這一遭,是我輸了,不過以後真到了『戰場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會殺了你。」
「那就以後再說吧!」我沒空搭理他,立刻跑出垃圾場,回到了車上,都沒來得及跟林修和林老闆說具體情況,就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思瑤的電話。很快,那個神秘男人再次接了電話,說,「小子,看來,你已經打敗阿冷了,你武功精進不少。」
我說:「少廢話,你在哪裏?!」
「回星河會所,在那裏,我會給你個驚喜,記住,還是自己一個人去,你可以坐車,但進去的時候,只能是一個人。如果我看見超過一個人進入會所,那麼下一秒,你的秦思瑤,將不再僅僅是你的女人。」神秘男人繼續笑着說,接着,還是沒給我任何辯駁的機會,掛斷了電話。
我咬着牙,憤恨難當。
現在的我,完全被他牽着鼻子走,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為了秦思瑤,我必須闖一闖,也別無選擇。
我立刻對林老闆說:「林老闆,抱歉了,真的……去星河會所。」
林老闆點了點頭,發動大奔,但接着說:「你這是,在被人遙控着玩兒啊,這麼下去不是個事兒,這回,要不我倆跟你一起進去。」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只要他知道有多於一個人進去,秦思瑤就會出事,我要保證她一點事情都沒有……」
「你傻啊,現在人在他手上,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會因為你做了什麼,他就……」林修說着,但卻被林老闆打斷,說:「說你是個傻逼兒子吧。這個人,看起來很明白道上的門門道道,而且跟我們幾個都認識,說明是圈內人,圈內人,就會守基本的規矩。這人,顯然是在享受操縱張文正的快感,我看像是報復,所以,他肯定會按照規則來,文正的選擇沒錯。」
說完,他還說:「怎麼樣,我說了我該跟他認干兄弟吧?你這傻逼兒子,真該塞回你媽身體裏去重造一下。」
這話說從一個父親嘴裏說出來,無比奇葩,但我根本笑不出來。
很快,我們回到了星河會所,這一回,門口居然已經沒有保安了。
我知道,這肯定是個陷阱,但就算是個陷阱,我也要闖一闖。
我立刻衝勁了會所內,直奔大廳。
我再次進入大廳的時候,卻看見,一個光頭刀疤男,坐在沙發上抽着煙,他的身後,還有六個彪形大漢,個個手裏都拿着傢伙。
刀疤男的臉上,這會兒又多了一塊疤,我知道,這是我上回用酒瓶留下的。
我厲聲說:「你還沒死?!你老大在哪裏,讓他出來。」
「別忙。」刀疤男站起來,說,「咱們好久不見了,先敘敘舊,你不是要找秦思瑤麼?要找你的秦思瑤,就按照我們老大的意思來吧,以武會友!」
說完,那六個人和刀疤男一起,迅速把我團團圍住。
這一回,可不比垃圾場了,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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