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進偷了?錢沒了?」
王淑蘭第一反應跟顧弟一樣,驚得叫道。
「還不只呢,跟你錢箱裏的錢一起沒的,還有顧雪的東西,別人的都沒事兒。」
「你妹妹的東西?」
王淑蘭手裏的話筒差兒掉了。
腦子嗡地一下,王淑蘭就是再傻也明白不對了。
忽然想起閨女那會兒非得讓她去問車改沒改時間,等她問了回來,連屋都沒進,就讓閨女拉着走了。
當時閨女抱着的包里是裝着給她爸收拾的衣服,可是她仔細想想,剛才好像沒在病房裏看見那包。
那閨女,真的是從一開始就想要跑了?
不,不會的。
「我、我去看看那包。」
王淑蘭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手有些握不住話筒,哆嗦着要掛上去。
「媽你等等。」
顧夕叫住她:「顧雪不見多長時間了?」
王淑蘭愣住,讓自己定下心來回憶道:
「我去拿藥,快中午了你爸要吃麵條,我又去醫院旁邊的飯館買了,回來看雪兒不見了到處找,到現在,差不多兩個時吧。」
「兩個時啊,夠顧雪坐車出去很遠了。」
顧夕打住了去縣裏把錢追回來的念頭。
可是顧雪能去哪裏?
她高中還沒畢業,就算覺得在村里在縣高中名聲不好混不下去了,可依照顧雪的性格,不會什麼都沒有準備就跑了?
顧弟聽得來氣,忍不住在旁邊喊道:
「媽,我姐給你錢的時候,了這錢是留着家裏過日子用的,讓你放好不要告訴顧雪,你是不是告訴她了?」
「我沒告訴」
王淑蘭頓住,想起那天扶着閨女回來,為了勸她治傷忍不住把錢的事兒告訴了她,慌忙又道:
「可,可我沒把錢放一起,你給了我五百,我怕你爸回家都給翻走,錢箱裏只有一百,剩下的我都藏起來了。」
這不是一百還是五百的問題,她的錢,一分都不想給顧雪花。
顧夕搖頭,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兒。
「媽你還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少了吧。」
顧夕完放下電話就往家走。
剛才看到家裏翻得一團亂,再加上她媽的話,能猜到顧雪臨走的時候應該是挺匆忙的。
所以進門之後就又爬上炕去翻找。
「姐你在找什麼?」
顧弟看得一頭霧水。
顧雪走的時候,只收拾了幾件還算新的衣裳,剩下的都沒管,甚至還把枕頭那個暗袋仿佛泄憤一樣用剪子給剪破了。
顧夕沒理會這些,而是往炕櫃最裏頭翻去。
這炕櫃是姐妹倆一起用的,但是之前顧夕只在最邊上用了一塊兒,剩下最裏面可以放東西保密的地方都是顧雪的。
探身摸了半天,終於在最裏頭摸到一個匣子。
顧夕連忙拿出來。
「這不是姐你以前的?」顧弟遲疑道。
他記得這匣子大姐原來很喜歡,後來以為是放起來不舍用,一直都沒有見過了。
「是顧雪的。」
顧夕淡淡道。
被她哄去的,很多以前顧夕喜歡的東西,只要是她喜歡的,顧雪就一定喜歡,就算是這樣的的匣子也一樣。
而到了最後,也一定都會成為顧雪的。
顧夕看了看匣子,讓顧雪配了把鎖頭給鎖住了。
轉頭去找了東西來,在顧弟目瞪口呆中把鎖給撬開了。
一打開就看見裏面果然是放着一摞信。
這樣的東西對顧雪來,是絕對不會跟家裏人的,一直都是鎖起來,這次要不是走得着急,肯定就一起帶走了。
顧弟湊上來,看了眼信封上的地址和名字,歪頭想了想:
「任正軒?這名字有些眼熟啊。」
顧夕笑,當然眼熟。
這是顧雪的筆友,但是就連姚珍珍這個跟顧雪一直走得很近的朋友估計都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
顧雪對真正覺得好的東西,不會像是姚珍珍一樣傻得只會炫耀,她會自己藏得緊緊的。
而之所以沒有人知道,是這個任正軒先是她的筆友,是她代表學校參加作文競賽的時候通過信的。
那時候她對家裏弟弟妹妹好,有個什麼事兒都會告訴她們,尤其覺得認識了個省城的朋友還挺有意思的。
結果顧雪知道了之後,硬是磨着她把筆友轉給她。
她當時傻到了什麼程度呢。
顧雪不想要讓筆友知道突然換了人,所以在顧雪非得要去了這個筆友之後,她還在顧雪的授意下,用自己的筆跡回了幾封信,信里寫的當然都是顧雪的情況。
直到慢慢地顧雪接了手,理由是練了字換了字體,她就被徹底地拋開了。
要不是這次顧雪突然跑了,她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因為上輩子顧雪跟任正軒在高中時候都只是保持着通信狀態,直到等到顧雪去了省城之後,她記得顧雪跟她過,任正軒出身不錯,是給了她很多的幫助的。
顧家沒有什麼人在省城,只有連自己都養不起的顧大海,還有顧大姑顧秋芳。
可是顧秋芳去了省城之後就基本不跟家裏聯繫了,最多逢年過節給顧老太太打個電話,顧雪一直有心想要討好都找不到機會。
所以任正軒,是顧雪很有可能要投奔的人。
以前顧夕從不計較這些。
她甚至還為顧雪高興過,因為覺得妹妹一個人孤單單地在省城,家裏也幫不上什麼,能有任正軒幫一把還挺好的。
可是現在,顧夕笑了笑,她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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