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靈祭 第三章 第33節 推銷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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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是無邊的黑暗，大地上佈滿了無數的鬼魂，邢來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心境，依舊是被一大群鬼魂圍在一片荒涼的沙漠內。

    邢來艱難的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沒有想到這麼快，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邢來跪在地上，臉埋在沙子裏，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雖然這只是精神上的空間，不需要呼吸，也不會吸入沙子，可是現在的他也依舊難受的像是肺里充滿了沙子一樣。只是他也沒有力氣，去轉動，剛剛的惡戰雖然看似極為短暫，卻幾乎消耗掉了他畢生的精神。

    「啪啪啪……」在鬼魂之中傳出一陣鼓掌的聲音，李媛從中走了出來。

    邢來一咬牙，翻了個個，做在沙地上昂頭看向李媛。

    「真是厲害，真是厲害。」李媛忍不住誇讚道，「要是當時我有你一半的厲害，我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李媛忍不住想到被肖郎中奪舍的痛苦經歷。

    邢來沒有驕傲，也不會去同情李媛，若是那時候李媛沒有被奪舍，那麼邢來也不可能活着再見到自己的父母。所以邢來和李媛永遠是不兩立的，即使他再痛苦，再疲憊，也不願意在李媛面前示弱。

    不過邢來已經是精疲力盡，根本說不出話來了。

    「哼，對於救命恩人就這樣冷漠嗎？」李媛怪笑着問道。

    邢來也不至於傲氣到說不用救這樣的話，他自己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螻蟻，除了有對生的渴望以外，什麼都沒有，什麼本事都不會。「我……」邢來一咬呀，雖然不願意，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謝謝……」邢來其實並不明白李媛到底幫了他什麼忙，對於靈魂方面的知識他和所有普通人一樣，都為零。但他知道，李媛沒有像那惡鬼一樣吞噬他的靈魂，侵佔他的身體，就已經是放他一條生路了。

    「怎麼樣？要不是我給了你力量，你怎麼可能有和它抗爭的機會，直接就被它吃了。」李媛看上去有些得意。

    「原來是你給了我力量……」邢來喃喃的說到，剛剛還其實還有些興奮，自己能戰勝一個惡鬼。

    「其實也沒什麼，我也給了它力量，你也不用完全感謝我，如果你沒有足夠強的執念，這時候在我面前的就不會是你了。」李媛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戲謔。

    「那，還是要謝謝你……」邢來認真的對李媛說到。不論出於什麼目的，李媛是真的幫了邢來，邢來會記下對李媛的恨，但也絕不會白占李媛的好。

    這時候李媛反而覺得有些諷刺，「你知道嗎？從我到這裏來的時候，我吸收了你不少的知識，有時候我覺得我也應該謝謝你，甚至應該為你做些什麼。」李媛攤開雙手，指着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按照李媛的說法，是邢來的心境，是邢來自己為自己設置的一個理想鄉，只有自己知道，邢來夢中的天堂，可是誰曾想……現在無數鬼魂遊蕩，天昏地暗，荒漠和戈壁之下，這裏被稱之為地獄也毫不為過。

    「你曾經是個推銷員對吧？」李媛使用這些詞語趕感到有些新奇。「我主動找你，也是想要給你推銷一些東西。」

    即使是在人類社會，有人主動推銷的東西，邢來都是會拒絕的，就像別人拒絕他一樣，跟不論李媛這凶靈了，不過邢來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個世界雖然是他的心境，但是像現在這樣整個人出現在這裏，完整的意識真實的出現在這裏的情況可從來沒有過，也不是邢來自己能夠控制的。

    「你講……」

    「你們人類不是都很喜歡套餐嗎？我這裏也有一份套餐，快速變強套餐，能夠讓你輕鬆搞定所有襲擊你的惡鬼，只要你不下地獄，我保證現世中沒有任何鬼魂能夠再欺負你。」李媛推銷的方式透着邢來以前的那種銷售技巧，讓邢來非常的不舒服。

    「條件呢？出賣自己的靈魂對不對？」邢來的內心其實非常的焦慮，他確實不想再過那麼悲慘的生活，自從遇到這個凶靈李媛以來，他就沒有好過過，上一次還是李亞連和黃銘要他的命，這一次更多到了4個人像要他的命，還要經受那麼多的折磨。但是出賣靈魂，出賣了靈魂的話，靈魂不是依舊要遭受那些折磨嗎？如果不是剛剛經歷了和個鬼靈魂間的慘烈廝殺，邢來或許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出賣靈魂換取苟活的機會。

    李媛笑眯眯的抬起手指頭，搖了搖，作為一個凶靈，這樣子的行為一點也不可愛，只讓邢來覺得噁心。

    「你的靈魂值幾個錢？」李媛說到：「你本來就是我的祭品，你註定會為我而死，這是早晚的事。」

    「我不用你提醒，那你要什麼？」邢來問到。

    「你也看到了，我，代表的不是我一個，而是這裏的所有……」李媛抬起手來，不僅僅是周圍的鬼魂，天上地下所有的鬼魂全部看向了邢來，「在我們這兒，流傳着一句話，殺一是為罪，屠萬是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

    「你要我為你作詩？」

    「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樂觀很多啊，邢來……」李媛樂呵呵的說到。

    「你要我為你殺多少人？一萬人？」邢來無奈的問到。

    「我要你成為雄中雄中雄中雄中雄中雄中雄。」接着李媛疑惑的掰了掰手指，「我說了幾個來着？」

    「你是要我把地球清理乾淨？」着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你不做的話，那你就只能被我所引來的鬼魂無盡的折磨，你自己選吧。」

    「我做不到。」邢來果斷的說到，若是他真答應了，那自己和李媛這凶靈有什麼區別。

    「不答應我也不強求你，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走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外面可還有一個。」李媛說完，一揮手，隱沒近了一群鬼魂之中。

    邢來要面對的問題可不止是卜亮，而是他的身體已經快要死去了，大量的失血已經讓他進入到了休克狀態，現在他的身邊就只有卜亮，正拿着一個拖車拖着他在一條幽暗的隧道裏面穿行。都不說卜亮要怎樣他，只要卜亮再不把他帶去醫治邢來就會直接成為李媛的一部分了。

    不過這一點，已經被提前考慮到了，雖然邢來的兩條肋骨還向外彎折，後背還被開了兩個巨大的口子，不過那部分的肌肉和骨頭已經黑化，血液已經不再繼續流淌，看上去有點像一塊爛肉，現在他的處境比想像中的要糟糕得多，因為長時間暴露在濃郁怨氣之中，他的**已經屍塊化了。

    不是那種軟踏踏的，而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卜亮帶着邢來很快走出了隧道，打開門，是一個農家小院，院裏有一個老頭靠在屋檐下乘涼，當卜亮走出房門的時候，老頭抬起頭來看了看卜亮。

    「你是什麼人？」

    卜亮皺起眉頭，這裏是他生前作為間諜出入的地方，這裏也算是一個他的秘密據點，他還記得這裏有一個獨特的聯絡暗號，只要對上暗號，即使是不認識的人也可以正常進出，可是他現在已經記不得了。

    卜亮微微一笑，「我打這裏路過……」

    老者眉頭一皺，這可不是正確的暗號。他趕緊將手伸進懷裏，他的眼神中已經充滿的危險的意味。老者一把掏出一隻手槍對着卜亮胸口就是一槍。

    「砰！」卜亮的胸膛多出一個血洞，看樣子老者是有意留情了的，他想活捉卜亮，套出他為什麼能夠從密道里走出來的秘密。

    卜亮只是有些驚愕的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胸口的血洞。他不知道疼痛，只是這幅身體打壞了，他又要去花時間找新的附身，讓他很惱火。

    卜亮氣憤的從背後取下背着的狙擊槍，老者見了大驚，趕緊對卜亮連開數槍。

    「砰！砰！砰！砰！」

    讓老者驚訝的是，子彈的確洞穿了卜亮的身體，但是卜亮確是一點影響也沒有。反倒是把狙擊槍抬了起來，指着老者，這麼近的距離根本不需要瞄準。

    「砰！！！」一聲巨響。

    老者身體被打了一個大洞，血液噴濺到很遠的牆上。卜亮默默的注視着老者迷惘的靈魂慢慢從身體裏浮出，一頭兇惡的惡鬼從卜亮身上猛的竄出張開巨口猛的將老者的靈魂吞了下去。

    惡鬼回到卜亮的身體，卜亮深吸了口氣，露出一副滿意的笑容，看看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又看看後邊奄奄一息的邢來。拉着載邢來的小車閒庭信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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