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來在監獄裏的每一天,幹了些什麼,吃的什麼,做了什麼,都沒有逃脫掉季科的監視。雖然檢測鬼魂的儀器只有一台,而且十分的笨重,不能夠隨時變移動。但是邢來本人也是重要實驗檢測對象,他們自然是對邢來的了解越全面,越詳細越好。
所以邢來和誰說過話,和誰什麼關係,有什麼季科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包括皮子,以及鬼頭哥派去找邢來問話的三個小弟,他都清清楚楚。雖然他們在廁所內打架的情況由於沒有監控,所以沒有看到,但是事後,作為對邢來的補償,季科欣然的決定:
「他們三個本來就是重犯,在監獄裏面還不知悔改,在監獄裏犯下累累罪行。哼,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永遠會有這麼多渣滓,讓他們發揮最後一點餘熱吧,為了我們更好的明天,為了全人類的科學事業。」
如果那些人不惹是生非,或許季科還有一絲絲的愧疚,但是他們已經墮落到監獄裏了,還要為非作歹,那可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雖然季科在這裏的權利極大,但也不是每一天都能夠如季科所願,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
邢來和監獄裏兩個老大鬧矛盾的事情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監獄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為此季科已經物色好第二天送給邢來身上那鬼魂的祭品了。
然而,正當季科興奮的搓着手,準備幹勁滿滿的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新的一天的研究工作中的時候,他卻得到了一個非常讓他失望的消息。
「什麼?」
「今天是邢來庭審的日子,作為被告人,他要出庭……」
「出庭?天吶,這樣的人應該直接判處終身監禁,還判什麼判啊,我們國家的法律實在還是太過於人性。」
邢來在得知自己今天不用去見那個討人厭的季科的時候,內心也是忍不住歡心得快要蹦起來了。不僅僅是因為季科的嘴臉實在是討厭,還因為如果他再去的話,保不准真的還要再出人命,而那時候,即使邢來依然快要拍着胸脯說和不是自己乾的,但是他卻不能說和自己無關了。
因為要出庭的關係,邢來走之前還特意梳洗了一番,和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終於可以將他真實的去處告訴西聖了。
「哼,是嗎?希望你能夠判個死刑才好。」臨走之前,西聖給了邢來這樣的一個祝福。
從監獄裏出來,直到到法院的路,沒想到邢來還有些印象,這裏似乎離大羅區的公安局挺近的,押送邢來的車子剛好還從公安局的門口經過,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季科就是在那個地方,也是在那個地方,邢來第一次見到李媛附身在自己的身上的全貌。
只是任誰都想像不到,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受害者,而轉眼自己已經成為被告。
邢來的庭審被安排在一個小的審判庭中進行,邢來估計,整個這起事件除了警方破獲彼得約翰遜為首的邪教組織這個比較受到關注之外,其他的都會儘量被消息管制,特別是他殺了那麼多人,這件事的影響可是非常惡劣的。在一定程度上,甚至不亞於彼得約翰遜的邪教組織。
當邢來被壓上法庭的時候,法官,陪審團,公訴人和他的辯護律師都已經悉數到場,而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別的人。
邢來被銬到座位上後,法警便離開了。
「好了被告已經就位,公訴人請陳述案情。」
和邢來方謬估計的基本沒有偏離多少,檢查機關以「故意殺人罪」對邢來提起的公訴,理由是經過完整統計,在村後山的惡件當中,因為邢來一共有46人死亡,15人受傷,也就是說基本上那些阻攔邢來並和邢來發生過近距離廝殺的人幾乎都殞命現場。即使邢來有救人的動機在先,但他惡意殺人的也是事實。
「綜上所述,我代表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對犯罪嫌疑人邢來提請依法逮捕。」訴訟的檢察官說到。
「好,接下來可以詢問被告。」
檢查官走到法庭前,看向被銬再被告席上的邢來。
「被告邢來,請問你是否記得九月十五號在四川省江油市村所發生的事情?」
「記得。」
「那你是否記得當時有四五十人死亡是因為什麼?」
「我殺了他們。」
「我抗議!」方謬沒有想到邢來竟然回答得這麼老實,趕緊提出抗議。
「抗議無效,請繼續。」法官說到。
方謬無奈的坐下,他知道這肯定是無效的,只是不希望邢來那麼直接的承認,但是既然話以出口,他也沒有辦法。
「謝謝你的配合,我也希望這件事能夠簡單一點,我的問題問完了法官。」檢察官似乎一臉輕鬆的轉過了頭,走回到自己的位置。
「辯方律師可有問題?」
「有的,法官大人。」方謬趕緊站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的汗,他懷疑上次和邢來交流的時候是不是自己哪裏沒有說清楚,為什麼他會做出這麼絕望的回答呢。
「請問,邢來,你還記得當時為什麼會做出這樣殘忍的決定,非要殺死那麼多人不可呢?」
「因為他們把我的同伴綁起來,要進行火刑。」
方謬舒了一口氣,讓邢來說出這個動機來,對他來說能夠得到不少的認同。
「那,能請你詳細描述一下當時具體情況嗎?包括您的內心活動也一併描述一下,請儘可能詳細一些。」
接下,邢來一五一十的還原了那天的經過,雖然檢察官已經知道了大部分的情況,但是在聽到邢來的描述的時候還是有些難以置信,甚至幾次提出抗議。
方謬聽完邢來的描述內心也是同樣想要大聲的提出抗議,他記得明明和邢來商量好了,對於有些部分該誇張的應該誇張,該煽情的一定要煽情,然而邢來一點也沒有招辦。他知道檢察官一定會覺得整個故事是含有水分的,但現在邢來自己不去往裏面加水,那麼對方認為的真實情況可能就會遠遠低於真實情況的水準了。
而對於那些法官和陪審來說,即使是提前看了案件的報告,也是着實被這事件的內容給震撼到了,至於他們會信幾分,方謬內心可是一點也沒有辦法猜測。
猶豫邢來是被告,所說的內容只能作為借鑑,想要證明邢來說的是真的,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方謬和檢察官就邢來殺人的行為是犯罪還是見義勇為,在法庭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檢察官提出了各種村的證人證明當時的邢來就是一頭野獸,瘋狂的殺人讓所有人看到了都為之害怕。
而方謬不虧是業界知名律師,辦事能力極高,連檢察官提供的證人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而在檢察官所提供的幾個證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是真正的普通吃瓜群眾,其餘幾人雖然是目擊者,但是他們也是當時事件的參與者。完全就是邪教「天真教」的信徒,這一點對檢察官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而方謬邀請了易辛和郭琴陸續出庭為邢來作證,證明他是真的見義勇為,而易辛作為第一個報案並對警方提供了「天真教」一系列犯罪證據的大功臣,她的話的可信度顯然要比邪教信徒的話可靠得多。
在長達一天的拉鋸戰中,方謬和檢察官你來我往,針鋒相對,讓邢來見識了一場貨真價實的唇槍舌戰。
兩方人說的每一句話,提的每一個問題,都有可能直接影響邢來的生死。
好在方謬能力出眾,將檢察官步步急逼,至少在今天的庭審當中,能夠看到勝利的天平似乎是在向着他們傾斜着。
「現在休庭,本案將於明日上午十點再次開庭審理。」
隨着法官法槌的落下,方謬長舒了一口氣,雖然開局不利,但至少後面的人沒有跟着掉鏈子,對於勝利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不過由於現在邢來依然是嫌疑人身份,只能回到監獄,而這個好消息,只能夠由他帶給在庭外焦急等待的易辛和郭琴了。
對於邢來他們,這第一天的小小勝利算是個好消息,但是同時其他密切關注着這件事的人卻並不這麼認為。
季科,就是第一個不希望邢來被無罪釋放的人,如果邢來離開了,他要到哪裏去找實驗素材,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一點科研成果也將付之東流。
「不行,不能便宜了邢來,他有這麼多劣跡,通通捅出來,一定要給他判刑,一定要!」季科將一摞材料扔在桌子上,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邢來過往參與了的惡行事件,從槐樹村的案件報告,一直到劉俊盜搶事件,一個都沒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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