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那個老大說要殺了我的時候,饒是我心智堅定,在這個時候也是渾身炸毛。
糟糕,現在這個模樣跟這個老大正面乾的話,我死定了。
可惡呀,都是包永言那個混蛋玩意兒,要不是那個傢伙的話,我的偽裝也就不會被拆穿了。
該死,我也沒有料到這一點,對於身份被拆穿之後該怎麼糊弄過去,讓這些人不要因為暴怒幹掉我,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
一時間我心裏面也是非常的慌張,大腦正在高速的計算着,尋摸着究竟要怎麼做才能活下去。
眼看着那個老大拿着手裏面黑乎乎的槍口,一點點的衝着我走過來,心跳的速度在這個瞬間幾乎達到了一個極限。
「不要殺他。」旁邊的柳香蘭也尖叫起來,身子幾乎再一次撲了過來,壓在我身上,頭扭過去,看着那個老大,面對着那一個黑乎乎的槍口,柳香蘭雖然害怕的渾身都在發抖,但是一點兒讓開的打算都沒有。
「滾開,臭婆娘。」那個老大惡狠狠的罵道。
「你們要是殺了他,我就算是死了,也不會給你們一毛錢的贖金。」柳香蘭叫道。
老大的眉頭皺了一下。
在贖金沒有拿到之前,這個女人還是不能死的,如果這個女人表現的很不配合的話,對於他們來說,也稍微有點兒麻煩。
「算了吧老大。」就在這時候,那個老七也突然說話了。
「暫時還是留這小子多活一段時間吧,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守着,他還能翻天不成?一顆子彈就要了他的命。」
「再說了,如果我們明天沒能順利拿到贖金的話,再殺了也不遲,到時候送一個人頭回去,不怕那些人不乖乖掏錢。」
「如果只有這個女人一個人的話,我們總不能把這個女人的頭給割下來吧?」老七說道。
聽起來似乎是有那麼一番道理的,再加上柳香蘭在這裏攔着,自己這邊也這麼多人,還有槍,實在是很難想像,在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那就暫時留這個傢伙一條狗命,老七,再找一條繩子,把這傢伙的腿也給我綁上。」
那個老七很聽話,立馬找來了一條繩子,結果這一下情況更麻煩了,腿腳全都被綁上了,想要逃走的可能是越來越渺茫了。
不過沒關係,還有機會,最重要的就是夜裏。
到了這裏,是這些人最瞌睡的時候,我估計六個人應該會三個睡覺三個守夜,那個時候看護我們的力量就會少很多。
想要逃走的話,那絕對是最佳的機會。
這些人等在這裏也挺無聊的。
他們在外面也還有一個線人,將那邊最新的消息時刻傳到這裏來,毫無疑問,那個線人肯定就是包永言。
從他們的談話當中,我能聽的出來,在我們被綁架走了之後,柳如煙就報警了。
警方的行動也的確是非常的迅速,畢竟被抓住的可是柳氏國際集團的董事長,這麼一個身份擺在這裏,可以說整個臨海都為之震動。
警方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這一個案子,絕對不亞於香港那一次首富兒子被綁架的轟動。
臨海市的警力被全部調動,甚至就連臨近城市的幹警都被借調過來,形成了一個專案組,偵破這一個案件。
雖然說來的都是老司機,但是也有翻車的時候。
這夥人實在是太狡猾了,警方很順利的找到了第一輛丟棄的麵包車,但是追蹤這個麵包車,卻是什麼都沒查到。
麵包車是他們偷的,當這些人從電話裏面聽到警察居然抓住了那個麵包車車主的時候,一個個都在哈哈大笑。
這情況早就在預料當中,不是警方無能,而是這些人實在是太狡猾了,一路上連續更換了三次車子,線索遍佈整個城市各個地方,最後居然來到了這深山老林裏面。
就算是警察真的能夠追查到這邊,我估計最起碼也是好幾天之後,到時候只怕我們的屍體都要爛掉了。
對於現在人來說,什麼東西最重要呢?
手機。
留在這個破舊的房屋裏面,沒有電腦,沒有電視,就連報紙都沒有。
幾個人也沒有提前準備什麼娛樂設施,雖然說還要看守我和柳香蘭,但是這種乾巴巴的滋味也着實是有些難熬。
我和柳香蘭的手機早就被收走關機,定位系統關閉。
然後成為了幾個人手裏面的娛樂設施。
一直到夜幕降臨,幾個人估計是有點兒餓了,拿着之前都準備好的皮球,還有麵包之類的東西狼吞虎咽。
一下午的時間,我都表現的非常的老實,除了上廁所的時間之外,沒有提出過任何的要求。
像我這麼配合的人質,絕對是非常少見的。
就算是那個老大,都不免對我降低了一些警惕。
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我也很明白,自己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這些人放鬆警惕。
想要逃出去,那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必須要做好足夠的準備才行。
而且,餓着肚子也不可能逃出去的。
所以我就喊道:「喂,幾位老大?」
「咋了,又要上廁所?就你事兒多。」那個老四皺着眉頭說道。
「不是,我是有點兒……」我話還沒說完呢,肚子咕嚕嚕的叫喚了起來:「餓了,能不能給點兒吃的?」
我臉上陪着笑容,問道。
「媽的,吃什麼吃,我們這兒還不夠吃呢,沒你的,給我忍着。」那個老四兇巴巴的說道。
「別啊,你們那兒那麼多東西呢,稍微分給我們一點也不會太要緊吧,再說了,馬上就要拿到兩個億的美金了,你們還會在乎這點兒錢嗎?」我笑着說道。
「嘿,算了吧,給他一點兒,就算是死刑犯最後不是還能吃頓好的嗎?」老六嘿嘿的笑了一下,然後走到我面前,手裏面提着兩塊麵包,還很仁慈的給了兩根火腿腸。
我張大嘴巴。
結果那老六踹了我一腳:「想什麼呢,還指望大爺餵你啊,自己吃。」
「可是……」我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背後。
結果老六到我後面將我的繩子給解開了。
在這個過程,我看都沒看老六一眼,哪怕這個傢伙腰裏面的槍近在咫尺。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敢。
因為就在面前,幾雙眼睛正盯着我,只要我敢有一丁點兒特殊的動作,這些人絕對會立馬斃了我。
解開了繩子之後,我立馬感覺手腕一陣舒坦,這麼長時間,不管是胳膊還是手腕,全都是火辣辣的疼,肌肉幾乎都要抽筋了。
努力的伸展了兩下,然後我一邊衝着老六大聲的說着謝謝,一邊快速的抓着面前的麵包和火腿腸,狼吞虎咽,看起來就好像一個餓死鬼。
結果吃的太猛了,喉嚨就好像被卡住了一樣,嗝兒嗝兒的抽抽着,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
「他媽的,慢點兒吃,回頭再噎死你。」那個老六罵了我一句,然後轉身到那邊去拿礦泉水去了。
就在老六的身子剛剛轉過去,擋住了我的身子,我的手指快速的衝着腳踝的地方摸了過去。
雖然說這地方被綁着繩子,但是依舊有一個東西貼着腳踝,被我從運動鞋裏面抽了出來。
然後快速的放在了腿下面,壓住,這一個動作非常的迅速,再加上有老六在前面擋着,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就在這時,老六已經轉過身來,手裏面提了一瓶礦泉水,砸在了我的胸口。
抓過礦泉水,我咕咚咚的灌下去了一大口,似乎將喉嚨裏面的食物給咽下去了。
吃完了之後,我又被重新的綁上手腕,然後柳如煙也是一樣,多少吃了一點東西。
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反正這一個房間裏面已經是黑乎乎的了,只有幾個手電筒還散散發着一種刺眼的光芒。
「媽的,困死了,我跟老二老四先去睡覺了,你們三個在這兒守着,後半夜的時候,我們過來替你們。」那個老大嚷嚷着,然後跟老二老四三個人到裏面的房間裏面躺下了。
我能看到老六手裏面還拿着我的手機,罵罵咧咧的說我的手機上連個遊戲都沒有,想玩都沒得玩,然後拿着我的手機去看電影了。
草擬妹的,老子的流量啊。
心裏面有點兒小心疼,幾個人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東西,嗯嗯啊啊的,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老五老六兩個人的腦袋也都湊在一塊兒。
只有老七一個人拿着槍,盯着我和柳香蘭,但是可能實在是太困了,不斷的倒盹兒。
我感覺到這應該是一個機會。
身子在地面上不斷的蠕動着,被我壓在腿下面的東西,不斷往後面送過去。
身子更是在不斷往旁邊和前面輕輕的移動着。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的手指終於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
那是軍刀的刀刃。
我有兩把軍刀。
小米給我的。
這兩把軍刀,陪我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是為我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一次也一樣,我當着他們的面,丟掉了手裏面的一把刀子,但是另外一把,則是被我藏在了鞋子裏面。
這些人搜查我身子的時候,肯定沒想到我居然還能再鞋子裏面藏着這麼一把武器。
剛剛吃東西的時候,故意裝作噎着了,趁着那個老六拿水的時候,我將這一把刀子給取了出來。
只是之前人太多,不是動手的時候,但是現在的話,已經深更半夜,三個守夜的傢伙,明顯也是困的不成,注意力明顯沒有之前那麼集中,我就算是鬧出了什麼動靜,也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
拿到了刀子之後,我悄悄往後挪了兩步,身子繼續靠在牆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並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
除了柳香蘭,感覺到有些不對之外,其他人什麼都沒有發現。
手腕被捆着,但是我的手指依舊靈活,幾根指頭捏着那一把軍刀,倒轉過去,鋸齒的一面在尼龍繩上面輕輕的劃拉着。
這一個動作,自己實際上做起來的時候,遠遠沒有電影裏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電影裏面的主人公三下兩下就能搞定解開繩子了,可是我不行,這個動作手指基本上用不上什麼力氣,一個不小心還會割到自己的手腕,繩子沒弄斷,反倒是把自己的動脈給弄斷,那就完蛋了。
而且這種尼龍繩也非常的結實,想要徹底的割斷非常難。
最重要的是,我的動作不敢太大,更加不敢鬧出什麼聲音,生怕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可是就算是這樣,這些人依舊會時不時的抬起頭,看我一眼。
我一直都是在用裝睡,糊弄過去,那些人也沒有多少懷疑。
「媽的,什麼聲音?」突然之間,正在看手機的老六突然間抬起頭,一些懷疑的目光盯着我。
那是軍刀的鋸齒切割繩子的聲音。
聲音非常的微弱,但是現如今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手機和這個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別的動靜,也難怪這個老六會感覺到不對勁。
我的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
「可能是老鼠吧,這荒郊野嶺的,有幾個老鼠,沒啥稀奇的了。」一個人說道。
呸,你才是老鼠呢,你們全家都是老鼠。
老六沒有懷疑,繼續浪費我的流量看電影。
看到那傢伙的注意力又一次集中起來之後,我再次開始動作起來,希望儘快能夠弄斷一根繩子。
我能感覺到那種觸感,繩子已經快斷了。
不過就在這時候,之前低頭的老六,突然間又猛地抬起了腦袋,一雙猩紅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這邊的方向,眼神當中滿是兇狠和殘忍。
「不對,有點兒不對。」老六嘴巴裏面嚷嚷着,手裏面咔嚓一聲,拿着黑乎乎的手槍,衝着這邊走了過來。
「小子,你他嗎幹啥呢?」老六衝過來,衝着我低聲咆哮道。
我裝作剛睡醒一樣,迷茫着眼睛問道咋了?
結果這傢伙根本不吃我這一套,立馬就給了我一腳:「別在老子面前裝,你在幹嘛?是不是想逃跑,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心裏面稍微慌張了一下,繩子還沒斷掉,槍口對着腦袋,我現在搞不定的。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柳香蘭突然滿臉潮紅,用一種很小的聲音說道:「那個……剛剛是我……我……我想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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