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院的時候,柳香蘭,柳如煙,小姨子和艾莉幾個人都在。
一個個臉色都顯得非常的難看,壓抑,凝重。
「小飛,你也別太擔心了。」柳香蘭安慰我說道:「我已經給你請了最好的律師,另外,我也聯繫了市裏面,省裏面一些認識的人,請那些人幫忙說一下,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事情給壓下去。」
柳香蘭是臨海市最大的企業家,是全省裏面首屈一指的富豪,每年不知道上繳多少稅收,製造了多少工作崗位。
經常需要出席什麼活動之類的,認識的政界高層數不勝數,其中肯定有不少非常牛逼的大佬。
柳香蘭出面請求的話,肯定是有不小作用的。
但是對於柳香蘭來說,這就是一個人情,人情是要還的。
「媽,這樣好嗎?會不會給柳家惹來什麼麻煩?」我問道。
柳香蘭搖了搖頭,看着我說道:「沒關係,現在別的都不重要,你的命才最重要,不管怎麼樣,也要讓你活下去。」
「省裏面有一個副書記是我高中和大學時候的同學,跟我的關係挺不錯的,我已經拜託他了,他肯定會幫我們說話的。」柳香蘭說道。
果然,不同層次的人,認識的人也不一樣。
省裏面的牛人啊,這種人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對於柳香蘭來說,就是自己的同學。
出院手續辦好了,那兩個便衣警察也走了過來:「許飛先生,現在請你跟我們過去一下吧。」
「你先過去吧,我們馬上就過去。」柳香蘭衝着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跟着那兩個便衣警察,一起離開了醫院。
我本來還以為自己又要鑽到警車裏面了,可是沒想到停靠在門口的根本不是什麼警車,而是一個普通的黑色的轎車,打開門讓我進去之後,一個警察就開車走了。
那個方向,並不是警察局的方向。
我的眉頭皺了一下:「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現在先別問,等到了之後你就知道了。」我旁邊的那個警察說道。
心裏面雖然感覺很好奇,但是我並沒有害怕,這兩個警察並沒有要害我的意思。
我連手銬都沒帶。
車子一直開了很久,最後停在了一家普通的酒店門口。
然後兩個便衣警察就下車了:「許飛先生,你自己去頂樓,03號包間。」
在這裏面等着我的嗎?不去警察局,反倒是來到了這個酒店裏面,還真是奇怪啊。
咬了咬牙,我衝着樓上走過去,一直到最頂層,來到三號房間門前,猶豫了一下,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些警察對我的看守實在是太鬆懈了,如果我想要越獄的話,機會不知道有多少。
但是我沒有。
推開門進去之後,只看到裏面,有着一個微胖的身影,靜靜的坐在那裏,手裏面拿着一份報紙。
聽到聲音,那個男人放下了報紙,我終於看到了這個人的模樣。
「瀟局……」我下意識的說道。
「叫我瀟叔就行。」那個男人衝着我說道。
「瀟,瀟叔……」我感覺喉嚨有些乾巴巴的。
瀟瑩的老爸,警察總BOSS,居然會在這裏等着我。
實際上就在那兩個便衣警察,用這種方式帶我過來的時候,心裏面多少就已經想到了一些,不過只有在看到之後,我心裏面才真的確認下來。
居然是這個大BOSS,不過這個大BOSS單獨把我帶到這裏會面,又是為啥?
「坐吧。」瀟叔衝着我說道。
面對這種大人物,我只感覺渾身上下都是一陣不自在。
有些尷尬的坐在瀟叔對面。
瀟叔看起來倒是自在的多,拿出來了一盒煙,丟給我了一根,滾在桌面上:「抽嗎?」
我有些尷尬,連忙說道:「應該是我給瀟叔上煙才對。」
說着連忙在口袋裏面摸索着,然後滿臉尷尬,身上沒帶煙,在醫院的時候,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丟掉了。
瀟叔也沒有多說什麼,自己點着之後,把火機丟給了我。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根煙感覺格外的苦澀。
「是在擔心自己會死嗎?」瀟叔吞了一口煙霧說道。
「有點兒。」我很老實的說道。
雖然之前的生活並不怎麼樣,但是我還不想死。
瀟叔笑了一下:「別擔心,你死不了。」
「別的不說,只是你救了我女兒這一點,只要你不做出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都死不了的,我保着你。」瀟叔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道。
只是這一番話,卻是讓我有些無奈:「這話從您嘴裏說出來合適嗎?」
「有啥不合適的?這邊兒又沒別人,就咱倆,不怕被外人聽到。」瀟叔明顯不是那種顧慮小節的人。
「法院那邊,我也有熟人,本來打算,把你的罪名給減輕一點,將那七個人都給當作通緝犯來處理,這樣的話,你最多蹲個兩三年就出來的,我再稍微交代一下,你在監獄裏面也不會被欺負,或者說,監獄裏面能欺負你的也不多。」
「一天時間,殺了十一個人,監獄裏面可沒你這麼凶暴的傢伙啊。」笑了一下,瀟叔說道。
對於瀟叔來說,這事兒好像不值一提,根本沒什麼壓力的類型。
聽到自己不會死,最多坐牢兩三年,我心裏面頓時就鬆了一口氣。
兩三年的時間而已,出來之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這就是上一次救了瀟瑩之後帶來的好處啊,要不是看在瀟瑩的份兒上,絕對是沒這個優待的。
我還來不及激動一下的,瀟叔繼續說道:「不過我也沒想到,這事兒根本就用不着我出手,或者說根本沒我出場的機會。」
「柳家的勢力,居然這麼恐怖,連我都嚇了一跳。」瀟叔卻是不管我來不來得及消化這些東西,自顧自的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受傷的這一段時間,臨海市這邊可是鬧成一團了啊,外面雖然風平浪靜的,但是在我們這個圈子裏面,可是鬧騰的不成樣子。」
「柳香蘭利用自己的財富,買通了臨海幾乎所有的媒體記者,你難道沒發現,當街殺了七個人,外面居然連一丁點兒的動靜都沒嗎?」
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有些奇怪。
真的是太平靜了,原來都是柳香蘭用錢給搞定了。
「本來,如果事情鬧的太轟動的話,誰都壓不住的,結果柳香蘭這麼一來,事情就好解決的多,只要給那些目擊者一些封口費就行了。」
「另外,柳香蘭還向市裏面施壓,如果不給面子的話,柳香蘭就要把公司搬到外省了。」
「開什麼玩笑,柳氏集團一年的稅收都幾十個億,如果柳氏集團搬遷的話,市政府財政上面都要出現一個巨大的缺口,誰來補上?」
「還有,一下子至少要有好幾萬人失業,連帶着下游的供應商,底層的原材料商全都要受到影響,這要是搬走的話,對於臨海來說,那可是一場大地震啊。」
「所以這兩天,書記,市長,秘書長,電話一個接着一個的,都在提着你的事兒,讓我悠着點兒,鬧得太狠的話,臨海市可賠不起。」瀟叔苦笑着說道。
這算啥,在土豪勢力面前低頭了嗎?
我知道柳家超級有錢的,但是我也沒想到柳家居然有錢到這種程度,就是威脅要搬家而已,市政府都震動了。
「更何況,就連省裏面……咳咳,都打電話過來,責怪我平時剿匪……不對,是打黑不力,這才發生了這種事兒,你妹的,最後居然怪到老子頭上了。」
「我要是真把你給處理了,我這條路,也就走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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