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永言?」柳如煙似乎沒想到我突然把話題給轉到了包永言的身上。
雖然感覺很奇怪,但是話題還是被轉開了。
柳如煙歪着腦袋,一隻手戳在自己臉頰上面,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包永言,昨天到今天倒是挺活躍的,經常在警方那邊跑來跑去的,幫了不少忙。」
「也幸好有那個傢伙幫忙,不然的話,這兩天我可能都要忙不過來了呢。」柳如煙笑了一下說道:「對那個傢伙的看法,稍微有點兒改變了呢。」
我的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倒不是吃醋,因為我能聽的出來,柳如煙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參雜任何私人的感情,純粹只是在看待一個比較能幹的下屬而已。
但是,那個包永言……嘿,還真是不一般啊。
之前都無視了那個傢伙,看來真是有點兒小看那個人了。
包永言跟炎哥那幾個人早就已經認識,這一次的事情早就是策劃好的。
雖然說只是因為炎哥知道了我是柳香蘭的女婿這一點,並不能作為證據,但是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絕對就是那個包永言,肯定不會錯。
那個傢伙,制定了一個很完美的計劃。
炎哥那些人綁架了柳香蘭,勒索了贖金,然後離開這個城市,甚至是離開這個國家,根本沒有人知道這個事情是包永言策劃的。
而包永言,則是趁着柳如煙最擔心,最傷心無助的時候,留在柳如煙身邊,出謀劃策,表現的格外的活躍,說不定通過這種手段,就能打動柳如煙的內心,最後順理成章。
那個傢伙,倒是一個好算盤啊。
在炎哥那些人撕票了之後,柳家自然而然的就會落入柳如煙手中,而包永言只要攻略了柳如煙,那自然就成了柳家的真正主人。
而我也會被幹掉,除掉最大的一個攔路石。
柳家那麼龐大的財富,從某些方面來講,也就變成了包永言的。
而且這個傢伙,在柳如煙面前表現的非常活躍,經常在警方那邊跑來跑去,說不定就是在尋找警方最新掌握的資料。
一旦出現任何的情況,都能及時通知一下炎哥那幾個人。
艹,就是因為這個傢伙的一個電話,我的身份暴露,差點兒就被炎哥給宰了。
可惡的混蛋,這個仇,我可是一直都記在心裏面,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包永言啊包永言,你就等着吧,老子還從來沒有吃虧不還手的時候。
心裏面轉動着兇狠的想法,免不了的,我的臉色看起來就變得有些陰沉下來。
只是我的那個模樣,看在柳如煙眼裏面就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柳如煙先是呆了一下,旋即立馬就是一臉的微笑,輕輕的撥弄着我的頭髮:「嘖嘖,小飛,你這是在吃醋了啊?」
啥?吃醋?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柳如煙就輕輕的扯着我的頭髮繼續說道:「放心啦,我可沒有喜歡上那個傢伙,只是那個人這兩天幫了不少忙,稍微有點兒感謝而已。」
「不用擔心我是那種看到一個就喜歡上一個的女人哦,雖然我結婚過三次,但是真的喜歡上一個人還是第一次哦。」柳如煙輕笑着說道。
暈了,誤會了啊。
看到柳如煙的樣子,我就知道柳如煙是誤會我因為她誇獎包永言而吃醋了。
不過算了吧,看柳如煙好像也挺開心的樣子,這個誤會就沒必要解開了。而且,剛剛在柳如煙笑着說道包永言的時候,心裏面也的確是稍微有點兒不是滋味呢。
這就是吃醋。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啊。
男人是會因為女人而吃醋的傻瓜,而女人,則是會因為男人吃醋而高興的傻瓜啊。
因為在乎,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吃醋。
飛機的速度很快,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就到了醫院這邊。
下面已經一大群人等在這裏了,都是這個中心醫院最牛逼的醫生,柳家的權勢和財富實在是太驚人了,誰敢怠慢?
飛機剛剛落下,我和柳香蘭就被推到了車子上面,然後連忙送到手術室。
就在人群當中,我看到了白冰兒。
在看到我的時候,白冰兒的臉色猛地一喜,旋即連忙衝着我揮手,就準備跑過來。
不過在看到柳如煙和艾莉,都陪在我旁邊的時候,白冰兒的臉色突然黯淡了一下,旋即停了下來,只是衝着我笑了一下。
很溫柔的笑容。
然後我還看到了包永言,這個傢伙正在柳香蘭的旁邊,不斷的噓寒問暖,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但是從那個傢伙的眼鏡下面,我能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兇狠和憤怒。
果然就是這個傢伙了啊?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包永言,沒能殺死我和柳香蘭,這個傢伙的計劃完全破產,現如今只能不斷的在柳香蘭的旁邊獻殷勤,希望能夠挽回一些東西。
但是柳香蘭並沒有感覺到關心,只是感受到了困擾,臉色一直都是陰沉沉的,一片冰冷。
就在這時候,包永言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盯着我這邊看了過來。
眼鏡片下面,瞬間閃過了一抹殺意。
不過那只是一瞬間的功夫,這個傢伙是一個很能偽裝的人。
臉上很快就掛滿了笑容,從柳香蘭的旁邊離開,走到了我這邊:「哎呀,小飛也沒事兒,真是太好了。」
「怎麼樣,沒受什麼傷吧?」
我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沒關係,死不了。」
「唉,真是多虧你了啊,不然的話,柳董不會這麼輕易就被救出來呢,那樣的話,如煙肯定會很傷心的。」包永言笑眯眯的說道。
只是這一句話,卻是讓旁邊的柳如煙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包總,請不要在我的老公面前,稱呼的這麼親密,我跟你的關係好像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吧?你還是叫我柳總比較好,我不想讓我老公有什麼誤會。」
包永言的臉色暗了一下,旋即連忙道歉,然後撓着頭繼續說道:「不過,這也太危險了啊,對方那麼多人,還有槍,這一次沒事兒實在是太幸運了,但是萬一出現什麼差錯的話,那可怎麼辦,要是柳董再因此而受傷的話,那可就太糟糕了。」
「所以說,還是應該等着我們將贖金送過去比較安穩啊。」包永言貌似無意的說道。
我知道這個傢伙的意思,想要故意在我這一次救出柳香蘭的功勞上增加一個污點,將我做的事情,變成一種衝動之下,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
不過這個傢伙啊,也實在是把柳家的女人想的太簡單了啊。
柳家能夠掌握這麼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柳家的女人哪一個不是精明的厲害?
這種話能夠忽悠到人才是奇怪了。
果然,旁邊的柳如煙臉色頓時變得格外的陰沉:「不管怎麼說,小飛將我媽沒有傷害的從綁匪手裏面救出來,這是事實。」
「而且,就算是我們繳納了贖金,那些綁匪就會那麼輕易的放人嗎?」柳如煙冷冷的說道:「只要有任何的機會,從綁匪手裏面逃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對了,公司那邊似乎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我要留在這邊,你就先回公司那邊吧。」
柳如煙下達了逐客令。
包永言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臉上勉強掛着笑,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面對着柳如煙那種冰冷的眼神,包永言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最後只能灰溜溜的滾蛋了,在這個傢伙離開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依舊是那種充滿了痛恨的兇狠。
我和柳香蘭被送到了手術室裏面,柳香蘭的情況不太要緊,只是一些擦傷碰傷而已。
但是我的情況,就比較麻煩了。
兩邊肩膀,一邊中刀一邊中槍,不管哪一個傷勢都是非常的嚴重。
實際上能支撐到現在,都已經非常不容易了,再加上傷口在水裏面泡了太長時間,早就已經發炎了。
需要動手術,將傷口裏面的腐肉給切掉,然後重新縫合起來。
雖然說打了麻藥,但是手術的時候,依舊是疼得我不要不要的。
當我從手術室裏面出來的時候,只有白冰兒和艾莉留在外面守着。
柳如煙沒在這兒嗎?心裏面稍微有點兒小傷心呢。
不過算了,現在柳如煙應該在柳香蘭那邊吧,畢竟柳香蘭也需要人照顧的。
「感覺怎麼樣?」白冰兒柔聲問道。
「不怎麼樣,感覺比之前更差了。」我有些鬱悶的說道。
白冰兒笑了一下:「很正常了,剛動過手術,麻藥的效果都還沒過去,身子肯定會比較虛弱了,不過動過手術之後,恢復的也會很快的,你身體這麼棒,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生龍活虎了。」
一邊說着,我被護士和醫生給推到了特護病房。
我這邊冷冷清清的,但是對面卻是熱鬧的不成樣子,到處都是人,甚至有些人都已經被擠到了病房外面。
那是柳香蘭的病房。
看那些人的模樣,男的西裝革履,女的打扮的也是非常的高貴優雅,一看都是社會上的成功人士。
這些人,多半都是跟柳家有生意來往的人,其中不少人可能都巴結着柳家。
現在柳家的董事長出事兒,這些人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成群結隊的過來探望。
只是這些人卻是沒注意到,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只是讓柳香蘭更加的難受,對於一個病人來說,沒有什麼比安安靜靜的好好休息更加重要吧?
在人群當中,我甚至還看到了柳如煙和柳凝煙兩個人,也都被一群年輕一些的男人給纏住。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我能看的出來,在柳如煙和柳凝煙的眼神當中,全都是一片厭惡。
但是就算是心裏面感覺非常的噁心,現如今也只能強裝出一副笑臉,應付着眼前這些人。
畢竟是生意上的夥伴,也不可能一點兒面子都不給,關係鬧得太僵的話,對柳家也沒什麼好處。
果然,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啊。
在那些護士的幫助之下,身體還沒有完全從麻痹當中恢復過來的我被抬到了床上。
「行啦,你沒事兒就好,剛剛媽媽已經打電話過來,催我回去了,而且,看起來你這裏應該也不需要我照顧的樣子,我先走啦,下午再過來看你。」在我躺下了之後,白冰兒衝着我揮了揮手說道。
「哼,不用過來都可以,我會照顧好小叔的。」艾莉哼了一聲,說道。
白冰兒只是笑笑,沒有說話,靜靜的離開了。
「對了,爸……」在白冰兒離開之後,艾莉的稱呼變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口渴,我給你倒杯水。」艾莉蹦跳到我前面,衝着我問道。
「不渴,有點兒餓。」我很老實的說道。
艾莉嘻嘻一笑:「ok,那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老老實實躺在這兒,不要亂動哦。」
艾莉走了之後,我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這個寬大的有點兒不像樣的病房裏面,心裏面居然略微有些孤寂的感覺。
對面那種熱鬧的聲音,似乎也顯得格外的喧囂,我這裏和對面,似乎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咦?只有你一個人啊?」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看了一眼,居然是我的那個主治醫生。
而且很巧的,就是我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給我手術的那個很年輕的老司機醫生。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你就又來了,這裏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那個醫生有些懶洋洋的說道。
「這話從你一個醫生口中說出來合適嗎?」我沒好氣的問道。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醫生倒是也不客氣,聳了聳肩說道。
「對了,在手術的時候,我發現你那個地方,好像腫脹的有點兒不像話啊。」醫生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給咬了?」
醫生的話,讓我心裏面猛地驚訝了一下,我被蛇咬了,難道說那條蛇的毒素還在嗎?
我連忙把自己被蛇咬的事兒說了一下。
結果那個醫生滿臉的古怪:「那條蛇長什麼樣?」
「墨綠色,一米多長,身子上有些紅白的花紋。」我想了一下說道。
結果那個醫生一雙眼睛突然間散發着一種非常詭異的目光,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兄弟,那條蛇在哪兒遇到的。」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已經被我打死了,怎麼了?那條蛇毒性很猛嗎?」
「打死了?」醫生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哀怨,跟死了親娘差不多:「你居然把它給打死了?天,暴殄天物啊。」
「那不就是一條毒蛇嗎?」我超奇怪的。
「什麼毒蛇,那是神蛇好不?」醫生義正言辭的說道:「那種水蛇可是寶物啊,它們毒牙裏面的液體,對人並沒有什麼危害。」
「可是,我到現在都還沒消腫……」
「那不是消腫啦,那是……咳咳,正常的生理反應。」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臉羨慕的看着我:「那傢伙的毒液,不會傷害到人體,相反對於男人來說,是這個世界上效果最好的壯~陽補腎的佳品,能永久性提高男人戰鬥力。」
「在古代的時候,經常有男人專門去抓這種水蛇來咬自己,你居然把它給殺了,太可惡了,不然的話,我一定要去……咳咳……」醫生差點兒說漏嘴了,臉色有些尷尬。
「那我這模樣……」看了看自己的腿間,我一臉的古怪。
「有個十天八天,或者連續來個幾十次的話,就會自然下去了,不用放在心上。」醫生說道。
十天八天?我日了,這要我怎麼出去見人啊,難道說天天頂着一個帳篷到處跑?不被人當成變態才怪啊,我滿腦門子的黑線。
不過永久提升男人戰鬥力?暈了,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讓柳香蘭把毒液給吸出來的啊。
心裏面一陣後悔。
「對了,你過來該不會是專門給我說這個事情的吧?」我沒好氣的問道。
「當然不是,諾,這有一份文件,你簽一下名字,剛剛在給你手術的時候,用到了不少很昂貴的進口藥品。」醫生遞了一份文件過來。
結果我雖然能動彈,但是身上麻藥的效果還沒過去,手指一直在哆嗦,根本抓不住那隻筆,有些無奈的看着這個醫生:「別人簽名可以嗎?」
「當然可以,直系親屬都可以。」醫生說道。
「那我去叫下我老婆。」我說道。
然後掙扎着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衝着對面走了過去。
只是柳如煙被一群人給堵在病房裏面,我根本進不去。
眉頭皺成一團,我從後面拍了拍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帥哥的肩膀:「嘿,兄弟,能讓我過去一下嗎?」
結果那個青年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眼神突然就變得有些鄙視。
衝着我上下一個打量,然後就把我的手給撥開了:「誰是你兄弟,滾一邊去,一臉窮酸相,這兒不是你這種下等人該來的地方,滾……」
下等人?
這一個字眼,讓我心裏面有些莫名的絞痛。
這些人,才是跟柳如煙,柳凝煙門當戶對的人啊,相比較下來,我真的只是一個下等人而已啊。
一邊說着,這個青年還一邊推了我一把。
我身上打了麻藥,現在正是渾身麻痹的時候,走起路都非常艱難,根本支撐不住,被這個男人輕輕一推,身體頓時摔倒在地上。
咚的一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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