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豪門 第二章 棋子

    春色滿園，佔據整整四進四出的院落，雖然少了橋流水，但是依然壓不住這古建築宏偉的氣勢。

    廝、奶媽、丫鬟各忙各的，閒暇時假山一角偷個懶，在陸清遠看來都是別有一番風味，大街上的賣唱賣藝的，穿着遠沒有現代電視劇中的華麗，可是重在樸實，入戲十分的演出倒是贏得很多的彩頭，但是賞錢遠比現代走江湖的少得多。

    戲子很苦這是真實的寫照，哪像現代的明星，前幾日陸清遠問丫鬟翠玲，「你以後夜晚和白晝一樣徹夜亮遍天南海北，那會是什麼樣的景色？」

    翠玲很驚訝的回答：「那不是不分日夜，妖精遍地了！」

    陸清遠哈哈大笑：「你的還真有幾分道理！」

    日子過得很快，陸清遠找父親談過一次親事的事，被不耐煩的父親趕了出來，這段時間身體明顯有些好轉，就連看門的二驢子現在都主動早起給六爺開門了。

    「六爺，想不到您這天天走走路，做些奇怪的姿勢還真能養病！」二驢子拍了拍馬屁，為的是陸清遠晨跑會來將剩下的吃食丟在門房。

    「怎麼？想跟我一起出去跑跑？」陸清遠其實挺喜歡這看門的漢子，因為這漢子骨子裏有着一些聰明，人本性還是不錯的。

    二驢子咧嘴露出一排大黃牙：「您就別逗我了，這一天夠累的了，再跟您跑跑去，明兒起不來，少不得還得挨頓罵。」

    陸清遠沒再接話，揮了揮手，便跑了出去。

    二驢子在門後念叨着：「這麼多年沒聽六爺多仁義啊，這得了一場大病整個跟換了一個人一樣，唉，好人看來真有好報啊！」完話帶上門又要迷迷糊糊的見周公去了。

    這幾天母親陸白氏胃口不是很好，陸清遠想給母親做個水煮魚開開胃，清早便去了街上買食材。

    由於天天起早，這一條街的鄰里現在都幾乎都認熟了，難免走走停停，每次見面不管是同齡的還是長輩的都要作揖行禮，實在是麻煩，後來不管是見了誰，陸清遠就頭，漸漸的街坊也習慣了這大病過後的陸家六少爺奇異舉動。

    咬着辮子跑了0多分鐘，遠遠的看見平日裏買魚的老伯還在，便跑了過去，放下口中辮子問道：「老伯，今天有打上來草魚嗎？」

    那老伯慌忙站起來：「陸家六爺，您還別，今兒真沒有，但是我今天早上打上來兩尾快一斤重的鯽魚，您看看要不要拿走煲湯？」

    聽沒有草魚陸清遠真有些失望，實在不行燉個鯽魚湯也是好的。

    拉過魚簍往裏看了看，鯽魚倒是沒入眼，倒是看見了一尾斤左右的黑魚，心裏一喜。

    「這黑魚可有主？」指了指魚簍問道。

    「六爺，您是今早第一位，有幾個比您起來早的，沒主，您要相中就拿走！」那老伯也是高興，聽聞六爺買東西從來不討價還價，是個敞亮的主，今天該着自己走運。

    「怎麼賣？」陸清遠問道。

    老伯哈哈一笑：「您看着給。」

    最後陸清遠給了八十文錢帶走了這條魚。

    路上買了些佐料心便回了家，門口一腳踢開了門，將吃剩下的半截麻花仍在門房，又穿過三道門進入後廳，將魚倒在亭中的水缸中，準備中午做給母親嘗嘗。

    陸白氏早上起床洗漱之前必然先看一眼陸清遠，不為別的，只是為了看見一天比一天活蹦亂跳的兒子開心，這已經成了慣例。

    「媽，您對辛辣忌口不？」陸清遠邊做運動邊問道。

    「不忌口，怎麼了？想吃啥了？等會我讓廚房給你做。」陸白氏隨口應着。

    「今兒早在街上買了條魚，中午我去弄個菜，有些辣怕您吃不習慣。」陸清遠答着。

    「哎呦呦，我家六子還會做菜？做出來的東西蹦子都不一定吃吧！哈哈哈」蹦子是陸白氏的養的一條京巴。

    陸清遠隨口編了個謊道：「前幾日在碼頭一夥夫學的菜，吃着還不錯，反正中午做，您要想吃就來嘗嘗，不想吃就算了。」

    陸白氏一聽其實心裏並有陸清遠所期望的開心，「又不做伙夫，少往廚房跑，有個聖人不是有句名言嗎！叫什麼君子什麼的？」

    「君子遠庖廚，孔老夫子的！」陸清遠對歷史所知不多，但是這句話卻還是知道的。

    「對對對，就是這句話，以後等你身體好了，就算是家族的產業咱們插不上手，讓二爺給你買個功名也是出路，有時間多看些書，少往廚房跑。」陸白氏其實在深宅呆久了，早已經看透陸清遠將來的人生。

    陸清遠停下在門框的引體向上，擦了擦臉頰的汗水，「我也不是要做一輩子飯，就算是做一輩子，也不是誰都能吃得到！媽，您就吃不吃吧！」

    陸白氏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心緒有些雜亂，「回來就吃，回不來就算了。」

    轉身要洗漱去了，到門口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陸清遠道：「前門街的晉家出事了，聽二爺昨天提起過，如果這次晉家想挺過去，必然會求咱們家，這幾日也不知道往家裏跑了幾趟了，聽二爺的意思，想用連親抻一抻他，雖然晉家丫頭是一個老姑娘了，但是我覺得要是這門親事成了，你算了撿了一個大福」。

    「晉家？我頭上還有五個哥哥呢，就算連親也不至於用我吧！」陸清遠到是沒怎麼在意這件事。

    「什麼胡話，人家晉家大丫頭再不濟也不會做這代全家就你一個未成親的，要不是你生下來體弱，晉家早就應了，這是二爺給你搬的福分，不了，不了，等事定下來再！」完話頭也不會便走了。

    陸清遠心裏百味雜壇，算了，暫時有些事還真抗拒不了，整個大宅門裏在陸清遠看來就是一個集團體系，都在想辦法為自己在這大集團當中多一些些籌碼，陸清遠不過是一個棋子，還是個廢的棋子，在親爹的眼中找時機要將這一步廢棋盤活，這親事將會是最好時機罷了。

    既然抗拒不了，那就先放一邊，中午的飯食才是他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