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蟬沒命的嘶鳴,努力宣洩着自己短暫的生命,同時也仿佛映襯着此時的雲宗派的境況一般。
雲宗派作為凡塵界最強修仙門派之一,平日的時候總是莊嚴肅穆,寧靜祥和,道音繚繞。
然而今日的雲宗派卻難以和往日的寧靜祥和掛上鈎,從外堂到內院甚至是長老閣都陷入到一片恐慌的情緒當中,在這紛亂的時候,就連平時喜歡沒事找事的執法堂也懶的去找茬了。
此時雲宗派掌門正和幾名排名最靠前的長老聚集在雲宗派論事殿激烈的討論着,雲宗派一切恐慌事件的來由,正是受到了論事殿爭端的影響。
在這個時候,如果說唯一沒受到影響的地方,大概也只有雲宗派的雜役房了,仿佛世外桃源一般,雲宗派的雜役房隔絕了外界一切的紛擾。
「傻子你怎麼還在那磨蹭,去把那十缸水挑滿。」說話的周橫,滿臉橫肉,面色不善,他指着屋外那十個能裝三四千斤水的巨缸說道。
「好嘞,周哥。」回答他的是一個看年紀也就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面貌清秀,身形單薄,可惜的是臉上總是帶着呆呆的神情,仿佛有些痴呆。王離走出門外,舉起那口足有數千斤的石缸,就朝一里外的湖邊走去。
「我的天,這石缸怎麼也得上千斤了吧!這傢伙是什麼人啊周哥?這力氣也太大了吧!他修為應該很高吧!」說話的是新加入的雜役,看着王離仿若無物般的舉着這個足有上千斤的石缸十分詫異。
「什麼修為,一個傻小子罷了,一個連普通人都不如的傻子,一年前來到雜役房懇求趙執事加入執事房,趙執事檢測,這小子竟然一星資質都沒有,若不是這小子跪在趙執事門前三天三夜,早就被趕出執事房了。」周橫眯着眼睛看着王離消失的地方。
一年前自己的一個親戚懇求他許久,他才答應幫他進入雲宗派的雜役房,誰知道王離得出現,佔了自己親戚的那個名額,害的自己在那個親戚面前很沒面子,周橫一直看王離不順眼。
周橫是雜役房的一個小管事,正是因為這層職務的原因,平日最喜歡使喚王離,什麼髒活,累活,包括十分危險的活都交給王離去做,不過王離體質似乎天生過人,雖然不能夠修行,但是力氣極大,什麼活都能很輕鬆的完成。趙執事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同意毫無修行資質的王離加入雜役房的。
雲宗派的雜役平時主要負責門派的衛生、伙食,低階藥草的種植等等一些簡單的工作,因為有些工作必須有修為的支撐,所以通常雲宗派的雜役也會被傳授一些修行的功法。
收入豐厚,而且還能修行法術,所以能成為雲宗派的雜役對普通人來說是極好的一份工作。
「一天,就剩今天一天了。」少年王離舉着石缸仿若無物的走在路上,嘴角帶着獰笑小聲念叨,裝了一年的傻子,明天終於可以解脫了。
當初他為了加入雲宗派跪在雜役房的趙執事門前三天三夜,心腸還算不錯的趙執事答應給他個機會,但是需要在雜役房試用一年,但是這期間不能犯一丁點的錯誤哪怕和起一點爭執,哪怕是拌一句嘴也算他違反規定,會被開除雜役房。
鬼知道這一年裏王離都經歷了什麼,最髒最累最危險的活都是他做,還時不時的被其他雜役作弄,王離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當你的生活真的不可抗拒的時候,你就只能把自己當成一個傻子,王離就是在雜役房當了整整一年傻子,不管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他也就傻傻一笑。
若是他前世的朋友或是敵人知道堂堂黑道皇帝被人當做傻子欺負了一年,恐怕會笑掉大牙吧!
王離本是科技世界的一位練武奇才,修行家傳武學十餘年,便已經打遍世界在無敵手了,他甚至還在靈氣枯竭的科技世界修煉出了內力,成為了真真正正的世界第一人。
可是王離實在太囂張了,他囂張到建立了一個黑道組織,就想要統一世界黑幫,甚至他一度險些做到了,可是他竟然佔領了一個國家,想要建立自己真正的黑道王國。
這種挑戰世界的做法,自然受到了全世界所有國家的抵制,於是全世界無數國家派出特工狙殺王離,最後王離在無數特工的圍殺中身亡。
王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仙俠的世界,王離深知囂張是建立在自身實力上的。
所以王離在他修行家傳內力到了後天巔峰,實力遠超前世的時候,選擇離開成長了十一年的小山村,來到這個凡塵界最強門派的雲宗派。
可是命運實在跟王離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王離竟然他娘的毫無修行資質,這真是嗶了狗的。
在這個仙俠世界,想要修行就必須有修行資質,人體有天生的一百零八個修行穴竅,因為暗合天罡地煞之數,又稱作資質一百零八星。
這些修行穴竅大多數都是封閉的,不過每個人天生都會有打開的修行穴竅,修行穴竅打開的越多,對於修行就越有利。
可是詭異的是王離竟然一個天生的修行穴竅都沒有,要知道這個世界哪怕是再普通的人,也總會有一顆兩顆打開的修行穴竅。
事實就是這麼詭異,王離真的連一星的修行資質都沒有,當時就連給他檢測資質的趙執事都很詫異,稱王離這樣的資質萬年難遇,當然是差的萬年難遇。
事實就是這樣,雖然命運給了王離第二次生命,但是卻很任性的跟他開了個玩笑,送給他一副世間資質最差的身體。
不過畢竟前世是挑戰世界的巨擘,王離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雖然目前不能修行法術,但是他還有自己的家傳武學。
花了十一年王離把家傳功法修煉到後天境巔峰,距離先天只有一線之隔,如今的王離單單是力量就不下萬斤。
想想當傻子這一年的經歷,王離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前世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黑道皇帝,淪落到被人欺負的這麼慘的境況,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受下來的。
不過算了,就剩一天了,明天他就能夠成為雲宗派正式的雜役,到時候他也算是正式登記到冊,擁有正式編制的雜役了。
再也不用忍氣吞聲遵守他跟趙執事定下的鬼約定了,想到這裏王離猙獰一笑,明天開始他會教雜役房的其他人怎麼做人的。
王離舉着頭頂的石缸心如止水,經過這一年的磨礪,王離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他甚至想到若回到以前的世界,自己或許不會像那樣惹怒全世界。
走到池塘邊,王離把水缸扔到池塘里,看着水缸裝滿了水,王離跳進池塘舉着水缸跳出池塘。
如是反覆十次,王離把水缸里的水裝滿,已經到了午後。
這時候雜役房已經沒有人了,王離到廚房轉了一圈,果然這些傢伙沒給自己留飯,無所謂,王離訕笑,明天開始他們會知道應該怎麼尊重自己的。
想想房間還剩下半片昨晚打的野豬,回去用內力催熟吃吧!
「小離哥!」一道諾諾的聲音從王離身後傳出,轉身看去,一個大眼睛,滿面羞澀的可愛小姑娘站在王離身後。
小姑娘年紀跟王離仿佛,王離認識,小姑娘叫陳火兒,如果說雜役房有一個跟王離關係還算不錯的人,那就是這個陳火兒了。
「小離哥你沒吃飯呢吧!我帶你去山下買些吃的吧!」陳火兒說話的聲音諾諾的很好聽,不過有些奇怪,陳火兒今天跟王離說話,神情有些緊張。
王離轉念一想,點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就跟着陳火兒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看着兩人消失的背影,在不遠處陰影下周橫陰沉着臉走了出來,露出冷笑。他身後還有兩人,兩人架着一個滿身傷痕的人一起跟着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雲宗派大門前,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升起的護山大陣已經啟動,山門前升起來一片十餘丈高的城牆,牆身上光芒閃爍,帶着無法言明的厚重感。
城牆上黑壓壓站了數百人,最中間正是雲宗派掌門夏雲幽,他身旁四大長老赫然在列,高級長老,中級長老,初級長老並列而排。九大弟子,入室弟子,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並列在後。
雲宗派所有精英天才,竟然全部都在城牆上站立。
城牆之下,一片血紅的擂台井然而立,五名相貌各異的青年赫然而立,煞氣逼人,五人中央那名青年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看着雲宗掌門夏雲幽。
「夏掌門交出調戲我們大師兄道侶的弟子周玉成,或是你派有任何一人走下城牆,接下我們五人各五招,兩項條件你們完成一個我們轉身就走!」
夏雲幽苦笑一聲:「這位小友何必咄咄逼人,我的弟子玉城已於昨日閉下死關,宣佈一年內不再出關,我觀小友五人,想必各位都是已經領悟道境神通的絕世天才,我派便是老朽我怕也難以接住小友一招,不如小友且自回山,改日老朽親自上貴派致歉。」
「老大何必跟他們廢話,我們這就殺入他們門派,我就不信他們有人敢來阻攔。」說話的青年相貌極為俊秀,性子卻與相貌極為不符,脾氣火爆,此時一股青氣在他身周不斷盤旋。
五人中年級最輕的少年瞪了青年一眼:「三哥噤聲,夏掌門別說我們仙道門派欺負你們,我們五人所站擂台,乃是師門長輩所煉,啟動之後可以把擂台雙方修為降到低的那方。」
雲宗派作為凡塵界最強門派之一,門下弟子也是萬中選一的天才,他們都有自己的驕傲,聽完少年的話,雲宗派九大弟子中脾氣最火爆的四弟子就要下去挑戰。
「你給我退下,他們修行的都是仙道法術,你修行的只是凡塵法術,便是你們修為相同,怕是他隨手一擊就能斬殺了你,便是我下去也難以接下一招。」夏雲幽十分憤怒的看着四弟子。
夏雲幽話剛說完,「轟」一聲巨響從城牆下傳來,一道身影從城牆上掉落下來,身影五體朝下,在地上砸出一道人形深坑。
灰塵散盡,一個粗布藍衫少年從深坑站起來罵咧咧道:「臥槽,誰把我從城牆上踹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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