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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結束了。」
「確實。」
於群山中半山腰的一角觀台上,娃娃臉男人輕笑着把望遠鏡放下。
「今天晚上真是辛苦你了呀。」
「這倒沒什麼,我不過是收錢做事罷了。我們雪組織向來是錢到位,人到位。」站在娃娃臉男人身後的雪狐不亢不卑地說着。對方雖然是他的金主,但似乎也沒有拘謹對待的打算。
「嗯,很值得信賴啊。」娃娃臉男人笑眯眯地說着,神情真摯。不知道的人肯定會覺得這個人是真心誠意地信任着部下吧——不過很可惜,這全都是謊言。
雪狐雖然看穿了這點,但卻不打算點破。他遙望着遠處熱鬧的城鎮區域,心裏滿是「今年還真是熱鬧」、「沒能一起玩真是太可惜」之類的牢騷。待到目光掃過墨藏書等人說在的位置,他忽然略有所指地詢問道:
「就這樣可以嗎?」
「噢?有什麼不滿的?」娃娃臉男人反問道。
「與其說不滿……」雪狐聳聳肩:「為什麼不趁着這個機會奪走那個小公主。」
「墨若愚的事情『七星會』自己會處理。我們多事的話,反而會被那邊抱怨。倒是你雪狐,對墨若愚稍微有些上心的樣子啊。難不成你和『七星會』也有過節?」
這般、懷疑着,這個人看上去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真誠。
不過沒等雪狐回答,娃娃臉男人反倒是先開口:「算了,這也很無所謂就是了。這次確實是什麼都沒達成,不過這也無關緊要。說到底——本來就是對方找上我們,我們不過是助力推了一把。『落塵』既然打算接近七星,我們剛好順水推舟。他們打什麼主意、有什麼目的——這都無關緊要,要頭疼也是七星會那邊的事。不管是蜀山院和七星會,原則上我們並不屬於任何一邊。當然了,能給他們添亂子的話,我倒是挺樂意的。」
聽到娃娃臉男人的解釋,雪狐忽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個人絕不是健談的類型,說話的時候也總是真假參半。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很可能是別有用意。
然而這般話自己聽了,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是個廣闊的時代,擁有着數不盡的天才和各類組織。在這之中,不管是蜀山院還是七星會,無一不是最高規格的存在。
與之相比,至今只有不到五位成員的「雪」是如此的渺小。雪狐雖然不介意對這兩個龐大的組織惡趣味一把,但並不意味着他準備與之為敵。
而這位金主的行事準則,最終只會將他本人推向了這兩大組織的對立面。既便如此這個人還毫無畏懼,說他是瘋子都是讚賞的言辭了。
面對下屬的沉默,娃娃臉男人似乎誤會了什麼。他一板一眼的補充道:「可不要把我們想成總是躲起來策劃壞事的犯罪組織啊,雖說最近確實挺閒的。嘛,雖然是一時興起,但多虧了落塵的表演,我也算是看到了不錯的一幕。」
「心滿意足了?」
「啊,哈哈,確實。滿意了,今天確實很滿足了。不愧是古老世界來的旅客,出手果然毫不留情。」娃娃臉男人意猶未盡地說着。
「啊對了,想離開的話隨時都可以哦,我也打算跑路就是了。這裏還是挺明顯的,很快就會被盯上的吧。」
說不定,已經被盯上了。
眯着眼的那個表情,仿佛在這麼說着。
既然如此——
雪狐點了點頭,「我先走了。」一邊說着,雪狐一邊向後倒退。於明月無法照亮的陰影處,很快便失去了蹤跡。
「除靈術啊。」娃娃臉男人看了他消失的方向,嘀咕着:「真是便利啊。」
說完,他也轉身走向群山、消失在茫茫的月色中。
在兩人離去後,這邊山頭很快就歸於平靜。
過了一會,來自軍的情報人員梅此方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方才兩人所在的地方。她注視着娃娃臉男人離開的方向,思索着。
根據刺客的指示,此方做到這一步就可以了。到目前為止,此方偷聽到的東西已經足夠引起軍和蜀山院的重視。
但沒有具體的犯罪計劃的話,想要防範也不是易事。如果能更進一步獲取情報,那便有冒險的價值。
可此方現在畢竟不是完好的狀態,而且還是獨身一人。貿然繼續追查的話,很可能會被對方察覺。真到那個時候,就算有增援也來不及。
但若是能順藤摸瓜抓住這個人的馬腳,軍必然能在與七星會的情報攻堅戰中取得優勢。
——那麼,要怎麼做?
此方思索着。
一邊是上級的命令和對未知的恐懼,一邊是邁向「勝利」和「成功」的某種「巨大」的可能性。是謹慎停下腳步,還是冒險獲取更多的情報?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於渺無人煙的月下,此方選擇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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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墨藏書等人預料的——
在落塵離開後,將他們圍困住的鬼群也開始撤離。
那些凶神惡煞、體型誇張的惡鬼們仿佛收到了什麼指示,同時消失在月色中。要不是這一代還殘留着明顯的鬼的氣息,墨藏書甚至以為之前的一切都是他人的幻術。
話雖如此,李莫言卻還是沒有解開劍陣。
「竟然撤退了……難道對方有別的打算?」
「大概是知難而退了。」
「話是這麼說……」
以兩人的實力,在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不說殲滅這些鬼,自保還是沒什麼問題。
墨藏書哈了口氣。他看了貓爺屍體所在的地方,從懷裏掏出一張土行符。
「急急如律令!」
滾動的大地形成了一個如同棺木的空間,將貓爺包裹在內。
「……希望如此。」李莫言用靈視之瞳巡視了一圈後,口念法咒。那些盤旋的飛劍紛紛匯聚到他身前,化作一把青銅古劍。
「回來吧。」那把古劍便化為無數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做完這些後,他才「呼」的鬆了口氣。即便是以他的修為,這麼長時間維持劍陣也不好受。
「沒事吧,東籬同學。」李莫言向彩兒伸出手,但她卻還是跪趴在地上。胃裏的食物和水早就吐得一乾二淨,眼淚和鼻涕一直在往外掉。作為美少女這大概是很不雅觀的表現,但她能堅持不暈倒已經實屬不易。
方才發生的那一幕,大概會成為彩兒一生的陰影。
墨藏書則是默默地坐到妹妹若愚身旁,神情萎靡。說實話,要不是還沒百分百確定安全,他真想好好睡上一覺。身體的燥熱感和疼痛雖然比之前好多了,但過多透支靈氣導致的疲憊,卻還是無法避免。
這些人當中,也只有李莫言還保留着狀態。
「說起來,」大概是覺得這個時候需要說話來調節氣氛,李莫言看向墨藏書的脖子處:「剛剛我就很好奇了,那些咒文是什麼?看上去像是封禁的術式。」
「啊?沒什麼。」墨藏書敷衍着:「不過是漏氣了而已,過一會很快就——」
說到一半,墨藏書忽然看向某個方向,那邊隱隱有一個人影正高速奔向他們。「墨老師。」李莫言再次拿出了隱藏起來的青銅劍。
「啊,看來對方完全沒有隱藏氣息的打算。」
對方所在的方位傳來了相當明顯的靈氣波動。要是放在平時他們或許不會在意,但這會兩人可不敢放鬆警惕。
「靈氣的控制相當粗糙啊,難不成是故意的?而且這個術式,總感覺很熟悉……」
「嗯?」聽到李莫言這麼說,墨藏書也開啟了靈視之瞳。說實話他這會的靈氣已經所剩無多了,真不想浪費在這種地方。
「什麼啊,原來是化身。」墨藏書這麼一說,李莫言臉色一紅。這是就連一年級生都能掌握的術式,李莫言之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看破,大概是因為他過于謹慎的緣故。
又或者說,這個人意外的不擅長這一類的術式。
「是、是呢。」說着,他便將飛劍收起。
既然對方沒隱藏的意圖、又是沒有攻擊力的化身,也沒必要太過戒備。
很快的,對方就停下了腳步。是一個中年男子。從他那扭曲的動作和毫無表情的五官可以看出,他似乎相當不擅長這個術式。
「因為時間緊迫我就閒話少說了。」男人嘴巴一張一合,以極高的語速說道:「我是軍部的刺客,來這裏不為別的,是想請你們救我的部下梅此方。她現在在追蹤這一系列事件的元兇,估計有生命危險。」
「梅此方同學?……但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李莫言質疑道:「連真身都不敢出現的人,我可沒辦法相信。而且,你為什麼不自己出手?」
「因為某些組織內的因素,我本人並不在這附近。而且就如你們所見,我在術式方面不過是初學者水平。這樣的我不管是實力還是時間都無法趕上,當下能依靠的只有你,墨老師。」
面對兩人懷疑的目光,刺客補充道:
「因為事發突然,所以很抱歉我沒辦法證明自己。但是,這是關乎學生性命的事情。在知道的前提下卻還是無動於衷,對墨老師你可不是一個好選擇。」
「噢?」墨藏書眯着眼:「如果是真的,我要是什麼都不做確實會很麻煩。……姑且當這是真的吧。但是啊,為什麼偏偏是我?此方雖然是我的學生,但隔壁這個傢伙也不會無動於衷。」
「因為那是唯有墨老師你才能應付的敵人。」
「嘿!」墨藏書搖了搖頭:「現在的我可遠遠比不上……」
「姬天子。」
刺客口中說出的名字,讓墨藏書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說敵人是姬天子,墨老師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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