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到底是為了來看我,還是來給我派遣差事的?」朱碧抱着臂黑着臉,問道。.19luu. 手機19樓
月夏笑得一臉人畜無害,只恨自己不能從燭火中跳出來,抱住朱碧以表衷心:「朱兒,你真是誤會我了,師兄我自然是為了看你而來的!只不過,這樁差事趕了巧,湊到一起了,就順便告知你了。」
朱碧無奈地攤手:「好吧,究竟是何事,棘手不棘手?若是事情不好辦,我也不曉得花神他老人家會不會放我去做。」
「此事倒是不難。」月夏舔着臉,「是這樣的,前日冥君來了月神府。他半月前本該有一凡人女子魂歸地府,然而鬼差去領她魂魄時,那女子竟還吊着一口氣。此女子名喚卿羅,本是個柔弱女子,卻因執念太強生生變更了自己的生死簿。她一心所求,不過能再見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卿羅的愛人宋謙和是一個商人,時常要去很遠的地方倒賣貨品。這一次他已出門半年,兩家本是等宋謙和回來就讓他們成親。不成想卿羅竟染了重病,無法醫治。卿羅這口氣不知能撐到何時,若是宋謙和不能及時趕回家鄉,恐怕二人無法再相見。因該收的魂魄收不回,此事驚動了冥君。冥君夫人瞧着那卿羅十分可憐,特特求了冥君來我府上看看,這二人還能否相見,姻緣可還作數。畢竟魂魄之事歸地府所管,大不了他們暫且不收卿羅的魂魄。然姻緣乃我月神府管轄,二人可還有機緣相見,就是我們的事情了。杭州19樓濃情 .19luu.」
「那師兄可看過這二人的姻緣了?」朱碧問道。
月夏頭:「看過了,他二人的紅線細弱地可憐,馬上就要斷了,我先着了一絲仙力護着。我瞅着卿羅為人心善,平日裏也時常到月神廟供奉,此番冥君又前來情,便想着幫她一把。畢竟,這並非什麼難事,既不違背天規,也不亂改姻緣。」
朱碧沉默片刻,又:「的確是個可憐的姑娘,年紀輕輕,原本待嫁閨中,無憂無慮,突然要面臨如此殘酷的事情。奈何她心愿如此,師兄憐憫她,想幫她,的確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我身在人界,這裏氣息太過雜亂,我又沒有法器。既是這樣,該如何找到宋謙和,又如何如期將他送回卿羅身邊呢?」
「這個朱兒不用擔心,師兄特地借來了如意鏡給你。」月夏早就盤算好了一切,有備而來,「我已經把如意鏡放進你的乾坤袋裏了,你只需順着鏡子的指示,去尋找宋謙和,把他帶回家,此事就成了。」
既然應承了這一樁差事,第二日一早,朱碧就對梓蕪明了此事。梓蕪聽完之後,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道:「若是不至於太費事,本神倒可以陪你走一遭。」
「誒?」朱碧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杭州19樓濃情 本來她只想着,梓蕪能答應她去幫月夏做事,就已經是很好了,沒想到此刻梓蕪竟然要與她同去。
許是看出朱碧的疑惑,梓蕪難得耐着性子回答:「本來這趟到人界,也沒有太多目的性。不過四處走走看看,觀察人界花草生長。反正你的這樁差事,也是兩地奔波。本神同你一道,沿途查看花草,兩不耽誤,豈不兩全其美?」
此事也算是一拍即合。於是,兩人立刻動身,去尋找宋謙和。根據如意鏡的指示,宋謙和此時應該在返鄉的路上。卿羅的家鄉是蘇州,宋謙和離蘇州已經不算遠了,卻始終沒有回去。
朱碧十分納悶,這宋謙和都離家鄉不太遠了,怎麼不像話本子上的那樣「歸心似箭」,反而停滯不前呢?莫不是半路被其他家的姑娘勾去了魂魄,陶醉溫柔鄉不捨得離開?
還是梓蕪冷靜理智,分析道:「應該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脫不了身,才遲遲無法趕路的吧。」
「仙上分析得是,是神目光短淺了!」朱碧諂媚兮兮地奉承着梓蕪,逮着機會就對他一通馬屁亂拍。
梓蕪見朱碧又變回了她慣常的那副低下模樣,心裏不禁無奈。不過,既然她接了月神派下的差事,應該會很認真地做事。於是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對朱碧:「我們儘快按如意鏡指示的地方,去尋宋謙和。若他真遇到什麼麻煩無法脫身,我們也好助他離開。按照你之前所,在家鄉等他的卿羅姑娘陽壽已經不多,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耽誤了。」
罷,梓蕪轉身率先離開。留下朱碧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兀自納悶:花神他老人家怎麼了,何時開始關心他們月神府的事情了?莫不是花神看上了白嫩可人的月夏,打算上演一出龍陽之戀,所以才對她見習愛神的差事如此上心?
帶着一肚子疑惑,朱碧隨着梓蕪策馬朝宋謙和最後駐足的地趕去。所幸他們之前在的地方,離如意鏡指示的地方不算太遠。因為不能在凡人面前隨意使用法術,騰雲駕霧的自然是不能了。二人生生騎了一天馬,才到達目的地。再下馬的時候,朱碧只覺得自己兩股顫顫,頭暈眼花,髮髻凌亂,腿都伸不直了。反觀梓蕪,一路風塵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姿容,反而更添一縷凌亂的魅惑。朱碧只能再次於心底感慨上天造物的不公,同樣身為神族,差別竟可以如此巨大!
二人到達如意鏡所指示的地方,是山下一處林子,再之後便毫無線索了。梓蕪翻身下馬,仔細地查看着沿途的一切,打算從中找尋線索。果然,走了不多久,他們便看到地上散落了許多破碎的瓷器,像是被人丟棄在路邊的。梓蕪又看了看地面上變得有些模糊的車轍,對朱碧道:「這裏應該有商隊經過,運送的貨品中有一批瓷器。只不過,商隊應該遭遇了什麼劫難,一些瓷器被打碎了,失去了價值,被拋在了路邊。」
朱碧一臉崇拜地望向梓蕪:「仙上英明啊,僅憑這一線索,就能推理出事發經過,神佩服、佩服!」
正巧此時,一個背着柴火的樵夫經過。他打量了梓蕪和朱碧幾眼,好心提醒:「公子、姑娘,這一帶時常有山賊出沒,危險地很吶!你們二人隻身在這林子裏,穿着富貴,姑娘又長得這樣好看,難保山賊不會打你們的主意,還是趕緊離開吧!」
朱碧和梓蕪對望一眼,又問道那位樵夫:「老丈,近來山賊可有出沒?」
「有的、有的!」樵夫使勁頭,「就在幾日前,有一隊商人路過此地,被劫去了貨物,地上這些碎片,就是當時留下的。劫財也就罷了,隊伍里有個文弱俊俏的哥也被劫走,是要給他們當家的做壓寨相公呢!」
朱碧不禁倒吸一口冷氣,聲道:「許久不了解人間世事,不成想民風已如此開放!女子再不是嬌羞地藏於深閨,繡花描字,而是佔山為王,強搶良家婦男了!」
梓蕪白了朱碧一眼,轉而衝着那樵夫拱拱手:「多謝老丈相告,我們這就離開。」罷,他拉着仍在碎碎念的朱碧,徑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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