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少棠他們離開後,易陽天兀自坐在那裏,獨自看着面前那壺酒發呆。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着易陽天那副樣子,旁邊的婢女一動也不敢動,只是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心中卻是緊張不已。
服侍易陽天這麼長時間,她太清楚易陽天的脾氣了。
易陽天身為七殺殿的殿主,向來都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何時輪到別人威脅他了?
她心中清楚,此刻,她說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會讓易陽天暴怒,從而丟掉自己的性命。
「退下!」
良久,易陽天張開乾澀的嘴唇,無力的向緊張得要命的婢女揮揮手。
「是!」
婢女如蒙大赦,連忙疾步向院外走去。
待婢女退下,易陽天這才緩緩的拿起面前的那壺酒,大口大口的往自己的嘴裏灌着。
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這酒到底是何滋味,心中的煩悶和壓抑的怒火早已取代了這酒的滋味。
直到那壺酒一滴不剩,易陽天這才「嘭」的一聲將那酒壺摔在地上,臉上的失落與刻意壓抑的怒色卻是更重。
努力將心中那股無名邪火壓下,易陽天緊緊的握住拳頭,緩緩站起身來,迅速向七殺殿背後的那座山峰飛去,最終在山上的一個山洞面前停下。
「第二十一代殿主易陽天求見二位太上長老!」
易陽天躬身站在洞口,臉上的神色無比的恭敬,整個七殺殿,都沒人見過他何時對人這般恭敬過。
洞內沒有任何的回應,但易陽天卻依然保持着躬身的姿勢,似乎是在等着洞內之人的回覆。
他這一等,便是半個小時過去,不過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之色。
「進來吧!」
又過去十多分鐘,洞內終於傳來一聲低沉的嘆息聲。
聽到洞內傳來的聲音,易陽天這才直起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身體,挪動腳步,緩緩的走進山洞之中。
山洞的外面看起來與普通的山洞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深入其中,卻會發現裏面別有洞天,那是一片異常開闊的空間,裏面居然還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
洞內異常的溫暖,鮮花怒放,野草青青,看上去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
不僅如此,這山洞內的靈氣也比外面要濃郁不少,其靈氣濃郁的程度,還在易陽天的小院之上。
在那池塘邊上,一位滿頭白髮的灰袍老者正兀自向池塘的魚兒投餵魚食,他每次投餵魚食的間隙時間都是一模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誤差。
而在池塘邊的亭子中,還坐着另外一位老者,那老者亦是白髮蒼蒼,一襲青色布袍加身,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一眼看去,便給人一種閒雲野鶴的世外高人之感,仿佛這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見過二位太上長老!」
易陽天恭敬的向二人行禮道。
雖然他在蓬萊的地位尊崇無比,但在這兩位的面前,即便是他也不敢造次。
這兩位其中一位是他的師祖,另一位卻是上上任的殿主,他們兩位,也是七殺殿實力最為強橫的人物,不過這兩位都已經幾十年未曾現身,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這兩位已經故去,卻不知他們就在七殺殿的後山靜修。
論及地位尊崇,他也不及眼前這兩位。
灰袍老者依然有規律的向池塘中投餵着魚食,淡淡的問道:「那三人走了?」
「是!」易陽天輕聲回道。
「看樣子,你似乎是遇到麻煩了?」灰袍老者繼續問道。
易陽天不敢有瞞,再次點頭應是。
灰袍老者終於停下投餵魚食,緩緩的轉過身來,面色平淡的看着易陽天,「以七殺殿現在的實力,還對付不了那三人麼?」
易陽天臉色微微發脹,雖然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點頭道:「其他兩人尚且還好,那徐少棠的修為高深莫測,若徐少棠要殺我,我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你是想請我們出手對付那徐少棠嗎?」
青袍老者突然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我們兩個老東西早已不問世事,七殺殿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便是。」
說罷,青袍老者又閉上眼睛,似乎不願再被易陽天打擾。
易陽天面露難色的看向灰袍老者,似乎在向灰袍老者求救。
灰袍老者淡淡一笑:「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三位應該是前來警告你的吧?」
「是!」
易陽天輕輕的點點頭,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無奈之感,「他們要七殺殿不得再插手世俗界的事。」
「那你怎麼想?」
灰袍老者微笑着問道。
「我不甘心!」
易陽天緩緩的抬起頭,那不甘的神色早已寫在臉上,他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拳頭,沉聲道:「區區蓬萊,憑什麼能困住我七殺殿?我們已經被困了數千年,如今封印已破,難道還要繼續被困下去?」
聽到易陽天的話,灰袍老者陷入思索之中,片刻之後,淡淡的問道:「要麼被困,要麼被滅,你選哪個?」
「我……」
易陽天頓時語塞,片刻之後,又兀自苦笑道:「我正是不知該如何選擇,所以才來詢問二位太上長老的意見。」
若是有這二位太上長老的支持,他自是不懼徐少棠等人,但若是這二位對此事不聞不問,那他就要好好的思量思量了。
「你這麼聰明的人,還不知該如何抉擇麼?」
灰袍老者淡淡笑道。
「恕我愚鈍,還請風長老明示。」易陽天不解的看着灰袍老者。
「愚鈍?我看你不是愚鈍,而是急功近利!」
那青袍老者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已經帶着明顯的不快之色,似乎對易陽天的打擾感到不悅。
「莫兄所言極是!」
灰袍老者微微一笑,淡淡的向易陽天說道:「送你四個字,韜光養晦!好了,你且去吧,別再為此等小事打擾我們靜修!」
「多謝風長老指點!」
易陽天恭敬的向二人行禮,緩緩的退出山洞。
待其離開,那青袍老者不由輕哼道:「急功近利,目光短淺,不知審時度勢,終究難成大事!」
「莫兄,你對你這徒孫的要求太過苛刻了。」灰袍老者呵呵笑道:「他能有今日這番作為,已是不易。」
「我看未必!」
青袍老者輕哼一聲,道:「他當真以為區區大羅金仙便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不知道提升自己的實力,反倒是貪戀這些世俗的權利,卻不知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而已!早知他如此貪戀世俗權利,昔年我就不應該同意他拜入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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