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無盡的寒冷!一開始,徐少棠他們要壓住自己的真氣才能感受的陣陣的寒冷,隨着他們不斷的深入,那寒冷的感覺也是越來越重,即便有着真氣護體的他們也感受到無盡的寒冷。
而且,他們都還是聖人!可以想像,要是沒有入聖的人貿然進入這片茫茫的雪山,只怕早已葬身其中了吧?
徐少棠一邊鼓起真氣不斷的驅散入侵體內的寒氣,一邊快速來到瀾落的身邊,瀾落的髮絲上已經佈滿了冰晶,嘴唇微微泛青,看樣子是被冷得夠嗆。
「還能扛得住嗎?」
徐少棠認真的向瀾落問道。
「你說呢?」
瀾落哆哆嗦嗦的看着看向徐少棠,明顯帶着幾分怨氣。
「你好歹也有堪比四品聖人的實力,應該不至於凍成這樣吧?」
徐少棠微微皺眉,一臉詫異的看着瀾落。
雖然他們現在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但是這寒冷還遠遠沒有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按道理來說,瀾落應該不會凍成這樣才是。
「應該是因為月族的人和我們的體質不一樣吧。」
旁邊的寧山緩緩的說道:「也許是因為她沒有真氣可以驅散身體的寒冷,全靠自己的肉身強度在硬抗。」
「是這樣嗎?」
徐少棠狐疑的看了瀾落一眼,這才拉起她的手腕,將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的送入她的身體。
隨着徐少棠的真氣湧入,瀾落髮絲上的冰晶快速消散,那泛青的嘴唇也逐漸開始恢復正常。
「這個時候,你最好別耍花招。」
幫助瀾落驅散身上的寒意後,徐少棠一邊拉着她的手腕前進,一邊淡淡的說道:「真要出了什麼事,對你我都沒有好處。」
即使寧山的解釋聽起來似乎有那麼幾分合理,但他依然有些懷疑,瀾落是故意這樣的,一方面是為了拖住他們的進程,另一方面也是要消耗他的真氣,讓他們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去穿越這片無盡的雪山,以此來阻止他們離開月族的領地。
「放開我!」
瀾落如何不明白的徐少棠的意思,聽到徐少棠的話,臉上陡然湧起一陣怒火,憤怒的甩開徐少棠的手腕,咬牙道:「不用你幫我!」
「你有病啊!」
徐少棠沒好氣的看着瀾落,「你想凍死在這裏?」
「反正我對你也沒有利用價值了!我的生死,不需要你管!」
瀾落倔強的看着徐少棠,當徐少棠那殘餘的真氣逐漸在她體內消失,她的髮絲上再次快速的凝結起冰晶來。
「等我們離開了這裏,你想以什麼方式去死都沒人攔着你!」
徐少棠粗暴的拉起瀾落的手,再次將真氣不斷的送入她的身體,幫她驅散體內的寒氣,同時厲聲道:「現在,你最好給我聽話點,別給我耍你那什麼狗屁殿下脾氣!」
他又不了解月族人的習性和身體,只是想當然的以為憑藉瀾落的實力應該不至於這麼不耐凍,他們現在依然還是站在對立面上,他自然有理由懷疑瀾落的目的。
不管她是真的在耍花招還是自己冤枉了她,至少她現在還不能死!「徐少棠,你就是個混蛋!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瀾落滿臉怒火的瞪着徐少棠,美麗的眸子裏充滿了委屈和強大的怨念,徐少棠不經意間與她的目光相撞,看到她眼中那濃濃的委屈之色,良心居然受到了那麼一絲絲的譴責。
心中的愧疚一閃而過之後,徐少棠臉上的神色也逐漸緩和下來,不管瀾落那憤怒的樣子,直接拉着她繼續趕路。
看着埋頭走在前方的徐少棠和怨念深重的瀾落,寧山和容句不由相視一眼,臉上同時露出無奈的笑容。
黑風緩緩的跟在瀾落的身邊,仿佛感受到了瀾落心中的怒火,兀自伸出腦袋在瀾落的腿上輕輕的蹭了蹭,不知是在安慰瀾落,還是在勸她不要跟徐少棠鬥氣。
瀾落扭頭看了一眼黑風,臉上的怒火開始逐漸的消退,心中卻暗罵,徐少棠這混蛋還不如黑風,黑風好歹還知道安慰自己,這混蛋卻是變着花樣惹自己生氣,如果有那個實力的話,她真要將徐少棠按在雪地上,狠狠的暴揍他那張讓人討厭的臭臉!腦中不斷的想像着自己將徐少棠按在雪地上暴揍的畫面,瀾落的心緒逐漸平靜下來,一絲笑容不經意的閃過她的臉龐,融化了她滿臉的寒霜。
「這女人是屬狗的!」
瀾落那一閃而過的笑容自然是沒有躲過徐少棠的目光,心中暗罵瀾落的同時,他腳下的步伐卻更快了。
白色!無窮無盡的白色!站在山巔遠眺,目光所及之處,儘是茫茫的白色,灼得人目光生疼。
他們仿佛再次回到了那茫茫無盡的黑石山脈,區別只是,黑石山脈密林遍佈,這裏卻是一片荒涼的不毛之地。
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綠意,也沒有任何的魔物,這片蒼茫的天地,似乎只有他們四人和黑風。
隨着他們不斷的深入,凌冽的寒風也越來越刺骨,即便是徐少棠努力的驅散着不斷侵入身體的寒氣,但卻依然感受到一片冰冷,凌冽的寒風仿佛要將他們的皮膚割開,那感覺,就像是有無數鋒利的刀子在切割自己的皮膚。
他們只有不斷的催動真氣去驅散這無盡的寒冷,才能保證自己不被凍死在這片荒涼的冰雪世界。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徐少棠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一下,任憑那凌冽的寒風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心中逐漸開始煩躁起來。
繼續這麼下去,他們要麼只有回頭,要麼就凍死在這無盡的冰天雪地之中。
煩躁之餘,徐少棠又回過頭去,卻見寧山的臉頰已經凍成一片青紫,那凌冽的寒風將他的嘴唇撕裂,鮮血卻又在傷口上凝固。
容句倒是還好,他畢竟有着龍族的血脈,肉身強度不知道比寧山強橫多少,不過,他的神色也不好看,顯然也被凍得不輕。
黑風也不好受,看它那艱難邁步的樣子,明顯是在極力忍受這刺骨的寒冷。
「寧大哥,還撐得住嗎?」
徐少棠擔心的看了寧山一眼,前方不知還有多遠才能穿越這片冰天雪地,不知道寧山還能不能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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