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為什麼!」
被太初紫氣的力量徹底壓制的骷髏巨人發出低沉而憤怒的咆哮,「我們為蒼生而戰,蒼生卻為何要讓我們暴屍荒野?」
「蒼生負我!蒼生負我!」
「我要毀滅蒼生!」
無盡的怨恨讓這片天地都顯得無比的壓抑,徐少棠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但這聲聲不甘的咆哮卻也讓他明白了這些人死後為何會生出如此恐怖的怨氣。
他們或許是因對抗魔族而死,但死後卻連收屍的人都沒有!是的,這天下蒼生確實有負於這些為蒼生而戰的人。
而那塊石碑,自然也是為了鎮壓這些人的怨氣,他為了救瀾落而將石碑擊碎,卻又放出了這恐怖的怨氣,他很同情這些人,卻不能讓他們去毀滅蒼生。
因為,他和他在乎的人,都是這天下蒼生!「你們,安息吧!」
被寧山叫醒的徐少棠手下毫不留情,沉聲道:「蒼生讓你們暴屍荒野,但我不會!」
他知道這怨靈不可能聽得到他的話,但卻依然還是在試着去化解這濃濃的怨恨。
他不是得道高僧,不懂得如何超度這些充滿怨氣的亡靈,只是憑着自己的良心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在太初紫氣不斷的吞噬之下,漸漸的,那骷髏巨人的速度越來越遲鈍,最終,失去了所有力量的骷髏巨人徹底散架,變成一堆凌亂的枯骨散落在方丈之地。
吞噬了這強大的怨靈,徐少棠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不斷涌動,靈魂之力仿佛更加的強大。
只是眼下他卻沒有心思去管這些,見這怨靈終究塵歸塵土歸土,連忙快速的回到寧山他們的身邊。
躺在容句懷中的寧山已經徹底昏迷,胸前衣衫上大片的血跡分外的扎眼,那強大的怨靈只是一聲咆哮,卻已經讓寧山重傷!而且這還是他以太初紫氣壓制了那怨靈的力量之後的結果,否則,寧山這會兒只怕已經隕落了。
看着昏迷過去的寧山,徐少棠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剛才要不是他自己大意之下入了魔障,寧山就不用出聲叫醒他了,也不會給那怨靈重傷寧山的機會。
愧疚之際,徐少棠又快速的將自己的真氣送入寧山的身體,仔細的查探着寧山的傷勢。
「還好!」
一煩查探後,徐少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緩緩向面色凝重的容句說道:「他受了些內傷,不算太嚴重,不過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我知道。」
容句微微點頭道:「我是在想剛才那骷髏巨人所說的那些話。」
「他的話有什麼問題嗎?」
徐少棠不解的看着容句,同時用自己的真氣替寧山療傷。
「蒼生是誰?
誰又是蒼生?」
容句緩緩的抬起頭,默默的看向遠處那一堆散落的枯骨,眼中儘是沉思之色,喃喃自語道:「他們是蒼生,我們也是蒼生!他們為蒼生而戰,生死門中的人,我們,又是為何而戰?」
為何而戰?
難道不應該是為了逃離月族領地而戰嗎?
等等!突然,徐少棠意識到,容句所說的我們,不僅僅是指他們幾個人,而是指整個聖獄的人,甚至包括月族!是的,他們在聖獄之中,到底為何而戰?
容句不明白,他也不明白!不過有一點他知道,容句應該已經進入一種奇妙的境界了,如果能想通這個問題或者釋然的放下,他的實力便跟上一層樓,如果沒有,他便會陷入魔障之中,在很長的時間內,修為都很難再有寸進。
徐少棠沒有去打擾容句,只是默默的替寧山療傷,同時又看向昏迷的瀾落,心中無限感慨。
容句的問題也讓他自己想到了一些東西,聖獄之中,無數聖人在和月族的強者和那些魔物、甚至包括他們雲中城自己的力量進行殊死搏鬥,每一刻可能都有聖人隕落,但卻沒人知道自己到底為何而戰。
為了離開聖獄嗎?
亦或是在不斷的戰鬥中提升修為?
這無盡的爭鬥似乎可以平息,但卻又從未平息過,他們都是棋子,永遠無法揣度執棋人的意圖,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執棋人的規劃而走着。
他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卻根本想不到答案,他只知道,他們和月族人,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看着容句那越皺越緊的眉頭,徐少棠不由開始擔心起來,讓容句想通這個問題似乎有點難,最好的結果就是他能夠釋然的放下,這也可以讓他的修為獲得提升。
隨着他的真氣不斷的湧入,寧山的傷勢也得以快速的好轉,良久,寧山緩緩的睜開眼睛,剛要說話,卻被徐少棠捂住了嘴巴。
「容句現在正是關鍵時候,別打擾他!」
徐少棠向寧山微微搖頭,同時以神念向寧山說道。
面色蒼白的寧山偏過頭看了一眼仿佛入定一般的容句,眼中卻是難以自抑的露出羨慕之色,苦笑着向徐少棠說道:「這傢伙平時呆頭呆腦的,居然能有這種造化,我怎麼就遇不到這種好事呢?」
「這便是機緣吧!」
徐少棠輕輕的拍拍寧山的身體,微笑道:「你的機緣,或許也會以另外一種方式出現,這東西,還真是羨慕不來,我這不也沒有這樣的機緣嗎?」
「你的機緣已經夠多了。」
寧山釋然的笑笑,又別有深意的看着徐少棠,「在我見過的所有人之中,你絕對算是福緣最大的一個人!」
寧山不是傻子,徐少棠身上有着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東西,肯定是有莫大的福緣才能得到的,就像那太初紫氣,很多人雖然聽過,但真正見過的人卻是屈指可數,更不要說徐少棠這種得到太初紫氣的人了。
「這倒是,我一直覺得我的運氣挺好,遇到了不少的貴人。」
徐少棠笑笑,又道:「你先自行調養一下,我去看看瀾落,她心神受創,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來。
她這腦袋本來就有些問題了,可別再出什麼問題。」
「你信了?」
寧山詫異的看向徐少棠。
「不信!」
徐少棠微微搖頭,苦笑道:「只是卻沒之前那麼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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