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了,孔玉慧塞給苗霖一個存摺,全都是周軒匯來的,到底是沒捨得花全存上了。
總數對於苗霖來講,不值一提,但孔玉慧把全部積蓄都放心交給她,苗霖很是感動,勸說道:「媽,我們有錢,這些是軒讓你們享受的,我不能要。」
「我們錢夠用了,苗苗,媽就一個心愿,只要你們過得好,比給我多少錢都開心。」孔玉慧誠懇道。
周軒將存摺又給了母親,解釋道:「媽,苗苗年薪就五百萬,這點錢看不上的,拿回去吧。我和苗苗情投意合,結婚是早晚的事,希望爸媽把心放肚子裏,千萬不要再催婚了。」
「呵呵,當然不會了!」孔玉慧立刻保證,都住一起了,還怕什麼!
「另外,我跟苗苗都得以事業為主,什麼時候要孩子,是否要孩子都由我們說了算。」
周軒又強調這一點,苗霖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這是她最為擔心的,世上沒幾個母親同意兒子娶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
孔玉慧還是滿口答應下來,苗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跟周軒是真心好。周軒不着急要孩子,說不定苗霖還會主動提出呢。
「好,好,都依你。」
「媽,我是認真的。我真的不希望結婚後,因為孩子問題,你們婆媳發生爭執。」
孔玉慧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剛要發問,周德仁把她來開,擺擺手,笑道:「你們小年輕都不喜歡和老人住一起,我們也不去討人嫌。日子過什麼樣,由你們自己說了算,我跟你媽也趕潮流,去旅旅遊什麼的。」
「呵呵,我肯定是極力支持的。」
告別家人,在車上苗霖還是有些擔心,「軒,要不就實話實說,總感覺自己欺騙了他們似的。」
「苗苗,爸媽還是相對開通的,就算是將來想不開,你不用面對,所有問題我來解決。」周軒擲地有聲。
「怎麼解決?如果老生常談,必須二選一呢?」
「那我只能對父母剔肉還骨了,但我的靈魂還是屬於你。」周軒故作發愁狀。
「希望不要出現那一天。」
苗霖雙掌合十,默默祈禱,周軒感到好笑又心疼,現實把天不怕地不怕的苗霖,也逼到將命運交給上天的份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周軒堅信。
驅車趕往平原縣管輅祠,回想師父的音容笑貌,周軒眼眶含淚,話也少了很多,倒是讓苗霖非常奇怪,怎麼周軒好像對管輅的感情比父母都要深。
當然如此。
三國時的周軒也是自幼離開父母,由師父養大成人,還傳授給他一身的本領。周軒被人陷害入獄,但離奇來到現代,過去的本事沒忘,這才能在這裏立住腳,已然欠下師父兩世的恩情。
「軒,管輅是你的偶像嗎?」苗霖好奇問。
「可以這麼說,我從小就很崇拜他,希望長大後成為他那樣的人。」周軒誠懇道。
「你做到了嗎?」
「沒有,或者說,只是一部分吧。」
「差距是什麼?」
「唉,師父長得太醜了,這點我永遠比不上啊。」
咔嚓!
晴空一個響雷,周軒暗中吐吐舌頭,背後說師父壞話,還是有可能被雷劈的。苗霖被逗得哈哈大笑,倒是忽略了這個動靜。
管輅祠門前依舊是門可羅雀,這是個掏錢不情願,免費也沒人領情的景點。周軒和苗霖進去半天,也沒看到管理員,大概是沒什麼人來,躲到一旁偷懶去了。
「他確實不帥。」看到管輅塑像,苗霖吃吃笑了。
其實,本人還沒塑像帥氣,周軒心裏這麼想,看看天空,愣是沒敢說出來。
領着苗霖上前,周軒鄭重跪了行來,行大禮參拜,一絲不苟,眼中含淚。苗霖看呆了,周軒對待偶像的態度還真特別。跟着叩拜幾次,周軒還沒行完繁瑣的大禮,苗霖便跪在旁邊等着他。
「師父,不孝徒兒來看您來了。」周軒喃喃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今社會自由戀愛,徒兒愛上一女子苗氏,貌美聰慧,賢德淑貞,徒兒與其一見如故,再見難分,願結為夫妻,相伴終生,不離不棄。」
都什麼跟什麼啊,苗霖直皺眉頭,大戰機械人,周軒得了很多稱號,棋聖棋仙等等,要讓粉絲知道他還有這個怪癖, 一定會笑掉大牙。
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都是誇讚苗霖的好,一口一個苗氏,讓苗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有心想要提醒是個意思就得了,但周軒表現十分投入,儼然跟塑像對話,也不好打擾。
「然,陰陽兩隔,師徒相見唯有夢中,不見恩師慈容,難聽恩師教誨,晝夜思念,心碎欲裂。但求上蒼,兩千壽元盡,再與師父團圓……」
周軒深情跟師父說着心裏話,苗霖打了個哈欠,有些哀怨的看着他,真的有必要嗎?
不知何時出現的管理員在院子裏轉來轉去,天氣依然炎熱,等的實在不耐煩,嚷嚷道:「喂,你們兩個買票了嗎?」
被打斷,周軒很不高興,但還是叩拜後才起身,冷臉道:「還沒問你因何脫崗,反倒跟我討要錢財,該當何罪?」
「啥?」管理員愣住了,這小子不會被管輅附體了吧?
「軒,不要拽文了。」苗霖皺眉提醒。
哦,周軒如夢初醒,古今角色迅速調換:「我剛才就要買票,但你不在,又有什麼辦法?」
管理員訕訕道:「天天沒人,就出去買點菜的功夫,哪知道你們會來。」
「上班時間買菜?還真是什麼都不耽誤。」周軒很不高興,來個賊把師父塑像偷走了都不知道。
「嘿,這有什麼,告到政府也沒人罰我。」管理員很自信。
「拿去,不用找了。」周軒掏出一百塊錢,管理員接了,卻說道:「這可不敢,上頭管得嚴,不能為了幾十塊錢丟了飯碗,好歹還算半個公家人呢。」
周軒對此人有了點好感,打聽道:「管輅祠歸哪裏管?」
「都快塌了,沒人管。開始說是旅遊局,但收不上來什麼錢,便推給了縣文管會,不撥款也不修葺,其實就是讓它自生自滅。」
管理員嘆口氣,每天看着管輅塑像,也有點感情了,更重要的是,管輅祠沒了,他就要失業了。這個歲數,干體力活不如小伙子,好多工作也不要年紀大的。所以,他倒是盼着管輅祠能夠開下去。
「文管會在什麼地方?」周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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