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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宴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了。
清冷的首爾街頭,除了昏黃的燈火之外,人跡渺渺。
大家都喝了不少酒,自然無法開車。
好在經紀人和助理們都沒有忘記職責,可以保證每一個人都安全到家。
唯獨孫藝珍默默地站在崔正源的身邊,沒有坐自己的車離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裝作對這個情況視而不見。
娛樂圈很亂,也很複雜,想要保證安全的唯一方法,就是少看少說。
作為製片人,崔正源終於把大家都送走了。一回頭,才發現孫藝珍俏生生地站在後面,水汽朦朧的眼睛一隻注視着他。
「奴那,為什麼還沒有走啊?」崔正源晃晃腦袋,努力保持着清醒。
該死的韓國燒酒,喝的時候甜滋滋的,比飲料還舒服一些。可出來被冷風一吹,腦子立馬就昏昏沉沉的。
崔正源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每天大街上都有那麼多的人席地而眠。不管男女老少,只要喝多了都會出現這種情況。
估計百分之八十都是喝了酒之後被冷風吹的迷糊了,走不動路,只好當場睡下。
反應神經比平時慢了不少的他,在送別其他人的時候,自然沒有注意到孫藝珍的身影。
不過本來就是同公司的藝人,也不需要他招待,所以自然不會將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現在安靜下來了,身邊就站着這麼一個人,想不注意,那是不可能的了。
孫藝珍發現自己的心跳從來沒有現在這麼快過,即使是經歷初吻的時候,都沒有此刻那麼的悸動。
不過她知道機會難得,還是硬挺着撒謊道:「我的助理有事先走了,要搭乘你的順風車了。」
崔正源沒有多想,便道:「那我們也走吧,天氣這麼冷。你還穿的那麼少,會凍壞的。」
女藝人的世界裏是沒有冬天的,哪怕滴水成冰的天氣里,她們依舊需要保持靚麗美艷的形象。
今天的孫藝珍也是如此。剛才吃飯的時候,她的裏面只穿了一件白色鏤空的針織毛衣。
現在嘛,也只不過多了一件米黃色的毛呢大衣而已。
下半身的黑色及膝皮裙已經被大衣遮蓋,長筒皮靴與大衣的下擺之間,一小節光滑的小腿上。只着了一層觸手細滑的絲襪。
別問崔正源為什麼會知道,剛才喝酒的時候,兩人挨得那麼近,身體不時會有些接觸。
酒酣耳熱之際,觸手摸到那麼溫潤的所在,饒是見慣風月的崔正源也不禁怦然心動。
怪不得從古至今,花街柳巷、青樓妓館都那麼讓男人流連忘返呢。
這真是:
聚殷勤開宴紅樓,香噴金猊,簾上銀鈎。象板輕敲,瓊杯滿酌。艷曲低謳。結夙世鸞交鳳友,盡今生燕侶鶯儔。語話相投,情意綢繆。拚醉花前,多少風流。
更何況眼前這個美人艷絕無雙,名動天下,更是讓男人忍不住征服的**。
不過現在冷風嗖嗖,吹的崔正源東搖西晃,自然沒有了那麼多的情趣。
拉開座駕的後車門,讓孫藝珍坐進去後。他又跑到另一邊,忙不迭地鑽了進去。
好傢夥。在外面站了半個小時,感覺耳朵都要凍掉了。
剛一坐下,崔正源就一邊搓着雙手,一邊對燕小北吩咐道:「快開車。回去好洗澡。」
燕小北答應了一聲,順手將駕駛位與後座之間的隔離板打開了。
給人做保鏢和司機的,眼力價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老闆和人家美女全都醉眼朦朧,眼看着就要酒後亂性,你總不能當燈泡吧。學會避嫌,才是一個好的馬仔。
孫藝珍坐進來之後。就一直悄悄地打量環境。
崔正源這輛車是定製版的奔馳s65amg,加裝了防彈鋼板和防彈玻璃,還有一些車內使用的內飾和器具。
寬大而舒適,車子開動的時候平穩如常,根本就感覺不到晃動。
最讓孫藝珍高興的是,崔正源的保鏢顯然是個聰明人。當隔離板豎起來之後,這車的後座裏面,就成了她和崔正源的二人世界了。
眼見着崔正源攤開雙手雙腳,明顯是在緩解寒氣。她的眼睛一動,也裝作很冷的樣子,慢慢地將螓首靠在了對方的肩窩裏。
崔正源正在享受着暖氣的吹拂,四肢慢慢地恢復着感覺。結果鼻端傳來的幽香,讓他豁然睜眼。
觸目所及,女人好像安詳的考拉一樣,蜷縮成一團。那姿勢,就好像等待着他的手臂去環保一樣。
從上向下看去,正好注意到女人那細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忽閃忽閃地亂動。這一下就暴露了她的秘密,也讓崔正源內心幽幽一嘆。
做男人好累啊,尤其是一個優秀的男人。
明明只想為了自己的目標而活,但情債卻鋪天蓋地地襲來。
他不是一個感情高手,雖然身邊女人不少,但沒有一個真正是靠愛情追到手的。
說穿了,他和那些女人的感情無比的俗氣。都是因為互相需要,最終結合在了一起。
可反過來想想,到了他這樣的檔次,想要奢望純粹的愛情,那跟緣木求魚也沒有什麼區別。
也幸好如此,儘管他對感情十分遲鈍,那些女人們卻沒有在意,依舊固執地留在他的身邊。
倘若他是個一文不名的**絲,還這麼愚鈍的話,那就活該自擼一輩子了。
但他只是對感情遲鈍,可對人心的變換掌握,卻格外的敏銳。
別人對自己的感情,那也是人心變換的一種。所以這段時間一起拍戲的過程中,崔正源自然也察覺到了孫藝珍的心思。
孫藝珍如何?不用多說。
這麼美麗的女人,屬於稀世珍寶一樣。
假若換做是五年前,或者是崔正源剛剛起家的時候,一定不介意跟她發生點什麼。
可是現在,諸事纏身,女人眾多,各種環境和條件都很不利。
更加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政治人物了,還是萬眾矚目的國會議員,對於羽毛就更加的珍惜。
孫藝珍跟居麗、侑莉、河智苑、劉仁娜都不同,這就是一個自帶輿論的女人。
從她出道開始,就一直新聞不斷,傳聞無數,緋聞亂飛。可以說,她絕對是媒體、記者們最喜歡的那類明星。
從一開始,崔正源就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不安分的女人,從來都不接近。
宋慧喬和全智賢如此,後來的金泰熙也是露水姻緣。
如今再看看付出了極大努力的孫藝珍,崔正源的心裏唯有無奈的嘆息。
「奴那,辛苦你了。」崔正源慢慢地做着話題,決定今天還是把一切都坦白了說為好。
他的人生,容不得過多的糾葛。長痛不如短痛,對誰都好。
「耶?為什麼這麼說?」孫藝珍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慢慢地坐起,凝視着他的眼睛問道。
崔正源微微一笑,「奴那一個女人,獨自闖蕩這演藝界,既要努力工作,還要應對各種麻煩,自然是辛苦啊。像今天這樣的酒會,本來應該回到家裏,躺在溫暖的床上好好休息的,結果卻要一隻堅持着。」
他看的很明顯,儘管孫藝珍勉強睜着眼睛,但是鬆弛的皮膚和濃濃的黑眼圈,還是無法掩飾身體的疲勞。
娛樂圈的女人,有的只是光鮮的外表。但是她們的內里,早已消耗枯竭,芳華早逝。
按照崔正源的想法,一個女人,如果經濟條件允許的話,對鎂光燈不是那麼熱衷的話,寧死都不要踏入這個行當才是。
在他的話語裏,孫藝珍慢慢地低下了頭,眼角也泛起了淚光。
誠如崔正源所說的那樣,她真的很累。每一天、每一時、每一刻,都感覺自己隨時好像要倒下一樣。
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感受着酸痛難忍的身軀,恨不得就此退出娛樂圈算了。
一個平凡出身的女人,踏進複雜的娛樂圈,要經受的苦難遠遠不是外人能夠想像的到的。
公司的壓榨、前輩的欺壓、工作地辛勞、大人物的潛規則、還有源源不斷的anti。
可以說,如果想要鍛煉一個人的神經強韌,那麼娛樂圈才是最佳的選擇。
不是親身經歷者,永遠無法對崔正源的話產生共鳴。而有共鳴的人,卻不禁潸然淚下。
「有什麼辛苦的,還不是熬過來了。」儘管心裏充滿了酸楚,但孫藝珍可不是嬌弱的女人。
前面的話只是鋪墊,崔正源目的是接下來的內容。
他小心地看了看不在狀態的孫藝珍,貌似無意地說道:「既然一個人那麼辛苦,為什麼不找個合適的人互相扶持呢?憑奴那的條件,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啊。」
孫藝珍豁然抬頭,雙目裏帶着莫名的光芒,好像要將崔正源的內心一覽無餘。
只可惜,人生經歷豐富的她,在人生經歷更加豐富的崔正源面前,想要做到這一點無異於痴人說夢。
徒勞無功之下,孫藝珍的內心更加惶然了。
人一旦太在乎了,就會變的盲目,也就是失去了以往的精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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