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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聲槍響好像開了群嘲,瞬間就為崔正源吸引了無數的子彈。
咻咻的破空聲不停在耳邊響起,嚇的崔正源連滾帶破躲到了一個樹的後面。
為了保命,也為了保證火力壓制,他選擇的手槍是格洛克 20。一個彈夾里有三十發子彈,完全可以在一分鐘之內傾斜出去。
但是他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槍手,連離開位置都做不到。與此同時,敵人們也開始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
雖然崔正源一直沒有看到朴政宰,但是身為他的保鏢,朴政宰可是始終注意着崔正源的情況。
只是他的身邊始終被四五個人纏着,勉強應付已經很困難了。即使看到崔正源一直被人追殺,他也沒辦法分身。
而且敵人太多了,其他人也根本分不開來解救崔正源。
眼見着敵人的包圍圈就要形成,朴政宰真的急了。手中的短刃猛地脫手飛出,奔着一個人面門而去。
趁着那人躲避的瞬間,朴政宰從那個微小的縫隙里鑽出了包圍的縫隙。
不過對方顯然都是高手,哪怕朴政宰事起突然,還是後腰部分被劃了一刀。
火辣辣的傷痛瞬間通過神經傳遍全身,好懸讓朴政宰摔倒。但他更加關切崔正源的安危,所以也不管身後追得及的殺手,翻過一輛汽車,掏出手槍對着眼前見到的人就是一個扇面的掃射。
包圍崔正源的根本沒有注意到背後有人偷襲,結果這一輪下去對方足足被幹掉了九個人。
找到了突破口的崔正源也趕緊離開了包圍圈,同時他也注意到了朴政宰身後緊跟着的追兵。
情況危急。此時也不是節省子彈的情景。對着朴政宰身後的人,崔正源一口氣把手中的子彈全都打光了。
兩個人一個小小的配合,就聯合起來幹掉了十五個人。
眼見着崔正源脫離了包圍圈,朴政宰終於露出了安心的微笑。「正源呢,快點過來……額。」
想要跑過去與朴政宰匯合的崔正源。目疵欲裂地愣在了當場。
他清晰地看到,一支銳利的箭頭從朴政宰的左胸位置透身而過。銀色的箭頭上面還有紅色的血跡還在不停地滴下,每一滴都好像鐵錘一樣敲打在崔正源的心頭。
「哥?哥?哥,你別嚇我。」崔正源的眼裏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東西,愣愣地看着神色正在急速變得黯淡的朴政宰。
從出生開始到現在所有的往事一下子湧上心頭,從三歲那年開始第一次見到朴政宰。再到自己棄學從商出任常務開始,他和朴政宰的相處全都回憶了起來。
以往的時候崔正源從來沒有感覺到朴政宰有多麼的重要,因為這個木訥、安靜的男人始終陪在他的身邊,一時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他們之間已經親密到了呼吸可聞的程度,因為平常所以失去了珍惜的感覺。
現在看到朴政宰胸前那冰冷的箭頭。崔正源才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猛烈地蔓延了全身。
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面對朴政宰。在他的想法中,很多年以後,他會是 c.j 集團的會長,或許會是韓國最有權勢的人。
而年老的朴政宰功成身退,培養了一代又一代忠誠的保鏢護衛着他家人的安危。
可是兇狠毒辣的敵人,把所有美好的設想全都打碎了。
光是看那箭頭穿透的位置,都能夠知道朴政宰凶多吉少。
眼見着剩餘的敵人還在瘋狂湧向朴政宰。崔正源發瘋了一樣把手中打光子彈的手槍扔了出去。
兩隻手臂上的袖弩也都散射一空,阻止任何人靠近朴政宰。
他兩步並作一步衝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朴政宰。眼睛早已被淚水模糊了。「哥,振作點,我們快安全了。哥,不要放棄,我們一定能夠回去的。哥!」
此時此刻,他的眼睛裏唯有朴政宰一個人。對於身邊的危險早已置若罔聞。
就在那個刺殺朴政宰的人又一次準備舉起弩箭的時候,一聲振聾發聵的槍聲劃破了長空。
然後就見到那個人的腦袋好像西瓜一樣被打的血光四濺。爛成泥團。
這不是手槍的聲音,在場的人都是專業人士。對於槍械的分別十分清楚。
就在他們感到恐慌的時候,接二連三的槍聲不斷響起。那些正在靠向崔正源和朴政宰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倒地,就再也沒有了生息。
終於有人明白了過來,大喊了一聲。「有狙擊手,大家小心。」
情急之下,這個人終於喊出了本來的語言。迷迷糊糊當中,崔正源隱約聽到,他喊的是日語。
但是和朴政宰的安危比起來,崔正源此時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那些殺手們就不一樣了,本來眼見最難纏的朴政宰倒下了,他們都已經萬事大吉了呢。
突然冒出來的狙擊手卻讓他們功虧一簣,明明距離崔正源只不過是一個土坡的距離,但他們誰站起來誰死,就是過不去。
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從那輛傾翻的卡車後面突然燈光大作,然後很多台車輛沖了過來。
這些車還沒有停穩呢,就從上面衝下來數不清全副武裝的黑西服。
這些人一邊訓練有素地跑位,一邊用手中的火力對殺手們進行壓制。本來瘋狂進攻讓崔正源等人傷亡慘重的殺手們,在這些攻擊面前很快就土崩瓦解。
很多人都開始慌不擇路地逃跑,免得成為槍下亡魂。
崔正源努力地將手掌按在朴政宰的胸口上,希望能夠阻止血液的流出,但卻徒勞地感覺到朴政宰的心跳越來越慢。
這個四十多歲,兒子即將服役的男人,嘴巴開合了好幾次,除了不停地有血沫冒出來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
崔正源淚眼模糊,只能一個勁地念叨着。「哥,忍一忍,不要說話。留住力氣,我一定會救好你的。」
就在這時,他的肩膀被人迅速地搖動。等他回過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居然是中國駐洛杉磯領事王澤成。
不用說,那些正在清剿殺手的高手,也都是他調集來的。
王澤成一臉的焦急,快速地說道:「崔常務,快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警察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我們都會有麻煩。」
崔正源儘管很傷心和難過,但也知道孰輕孰重。一把抄起朴政宰,放進了王澤成車裏。
王澤成回過頭來,吩咐手下道:「把所有崔常務他們的車子的車牌都拆掉,然後把這些車全都炸掉。你們自行找路線離開,然後坐船回國。」
說完,王澤成翻身回到車裏,來時的車隊風馳電池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就在他們快要衝進洛杉磯的時候,身後的山上突然冒出幾團腥紅的火光,算是為這個血腥的夜晚畫上了最後的註腳。
王澤成看崔正源一直不可把手從朴政宰的胸口上拿下來,哪怕汩汩的血流已經將他的車子弄得髒兮兮的也不放棄。
心裏一酸的同時,趕緊對司機吩咐道:「快點開,直接去我們的醫院。」
至於崔正源早已經失去了意識,麻木地抱着朴政宰的身子,感覺到他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涼。
這個男人陪在他身邊足足有二十三年了,可是在這二十三年當中,兩個人沉默相對的時候遠比說話的時候更多。
但是現在,他真的想要他重新站起來,像從前那樣如同蒼天大樹或者不朽的豐碑一樣挺立着。
他真想和他好好說說話,問問這個始終沉默的大哥有什麼喜好沒有?家裏有什麼苦難沒有?有沒有想要和嫂子去旅遊的目的地?
直到此時,他才發覺,這個距離自己最近的人,他卻一點都不了解。甚至朴政宰口中那個淘氣的兒子到底在哪裏上學,他都一點不清楚。
說是他的老闆,說是他的兄弟,崔正源才發覺自己是多麼的不稱職。
可是自己想要多和他說說,好好的說說,哪怕肆無忌憚地說一下公司的美女,她們哪一個屁股翹,哪一個喜歡勾引男人。隨便說些什麼,都可以。
可是現在,沒有機會了。
儘管洛杉磯的燈火繁華已經映入了眼帘,也許醫院越來越近。但是崔正源知道,已經不能再和他閒扯淡的朴政宰,再也回不來了。
從今以後,他的身邊不會再有一個默默無聲的影子,不會什麼也不想地為自己抵擋一切的危險了。
這一刻的崔正源,感覺到很孤單,很孤單。
沒有了朴政宰在身旁,崔正源知道自己必須要獨自面對將來更加強大的風雨了。
只是……
「哥啊,我們說好了有時間喝一杯的。」崔正源的眼淚滴答滴答滾落下來,和手掌上的冰冷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隱隱刺痛了他手掌上的傷口。
崔正源就是要把這種傷痛記住,永遠永遠都不想忘記。
這種刻骨銘心的傷,他發誓一定要讓唐彪用最慘烈的血來償還。還有安歇日本人,即使沒人說他也知道是誰。
全都等着吧,他崔正源發誓,一定會讓對方覺得死都是一種逃脫的幸福。(未完待續)R580
第 1358 章 最大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