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正源回來的時候,居麗正坐在桌子邊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看樣子累極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居麗趕忙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見到是崔正源,她才拍着胸脯道:「歐巴,你去了好久哦。」
按照她的理解,只是吸根煙而已,不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嘛。可崔正源這一去就是將近兩個小時,害的她都等的要睡着了。
心疼女友的辛苦,崔正源抄起她放到床上,然後拉下被子給她蓋上。他自己只是把外套脫了,然後就和居麗擠在了一起。
「嗯,是有點久。碰到了一個人,多聊了一會兒。」
居麗忽閃忽閃地眨着大眼睛,疑惑地問道:「歐巴是遇到了醫院的院長嗎?」
這家醫院在韓國首屈一指,是治療重症的權威。所以很多達官貴人都在危急的時候入住這裏,自然而然,醫院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所以崔正源認識醫院的院長也說不定,為了爺爺的病情,聊得時間久點也是正常的。
哪知崔正源搖搖頭,道:「不是老頭子,而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我看她未來前途無量,所以想邀請她加入我們公司。」
居麗一陣無語,看着有些不着調的歐巴。
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拉攏人才。
不過聽說是女孩子,居麗起了比較之心。
要說優秀的女孩子,公司裏面自己等人都已經算是頂尖的了。而且崔正源曾經私下裏告訴過她,不會再加人進來了。
能讓崔正源打破自己的話,着重招攬的人,到底優秀到什麼地步呢?
再說這裏是醫院,又不是才藝表演的地方,他是如何看出人家優秀不優秀的?
難道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所以……
居麗可從來沒把這個身邊的傢伙想成好人,單是他身上不時冒出的陌生的香水味,就足以證明他對女人的免疫力不是很高。
「難道那個女孩很漂亮嗎?」在居麗想來,此時崔正源能夠看上並且招攬的人才,恐怕只會像尼坤一樣,在外表上優秀到了極致。
她的那點小心思,怎麼可能瞞過崔正源縝密的心思。揉着她的小腦袋,沒好氣地笑道:「想到哪裏去了,人家是運動員,和你們不一樣的。」
「哦。」居麗雖然只是吐了一個字,但是心思卻放了下來。
她是崔正源的未婚妻,未來的A.P公司女主人,自然對於公司事務的了解和其他的練習生不一樣。
公司裏面有朴智星這樣的體育明星,她是知道的。
所以對於崔正源再次相中一個運動員,就沒有什麼意外了。
在她的小腦袋瓜里,運動員都是那種五大三粗、相貌粗陋的肌肉人。
如果被她看到金妍兒的樣子,不知道做何感想。
閒聊了幾句,崔正源又問起了爺爺的情況。
「剛剛醫生和護士都來過,還有爺爺的法定律師在現場。醫生說,如果明天早上爺爺能夠再次醒來就沒事。如果醒不來……」
後面的話她雖然沒說,但是崔正源也知道意味着什麼。
難過地嘆口氣,崔正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先休息一下吧,估計天亮後有的忙了。」
看看手錶,此時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恐怕他們睡不了兩個小時,就要再次爬起來。
居麗很累,崔正源更累,所以他們都沒有了說話的欲望,不大一會兒就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好似陷入了溫暖的水中,又似有溫柔的女人在細心的按摩。
總之,崔正源睡的無比香甜。
直到一陣劇烈的搖晃,才讓他走出冥冥的世界。
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居麗梨花帶雨地正看着他。
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什麼時候醒的,連從他的懷抱里離開他都不知道。
一俟見崔正源睜開眼睛,居麗就嗚嗚咽咽地道:「歐巴,爺爺……爺爺……」
崔正源的腦袋「嗡」地一木,緊接着眼前一黑,就要失去意識。
還好他的意志力強大,硬逼着自己恢復了過來。
顧不得穿衣服什麼的,光着腳丫跑進裏邊的重症病房,只見到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正在收拾儀器。
躺在床上的那個老人,從來沒有如此睡的安詳過。
哪怕身邊的人走來走去,也影響不到他的安寧。
老人家勞累了一生,終於可以好好歇息了。
想必如今看到子孫茁壯成長起來,他去天堂的路上都是微笑着的吧。
醫院的院長走過來,拍拍崔正源的肩膀。語氣非常的沉重,但還是把情況通報了。
「就在剛才,我們接到警報,理事的心跳已經停止了。對不起崔公子,是我們沒有盡到責任。」
這家醫院是從三星分離出來的,當年崔武龍還在三星的時候,這個院長也在。
所以他才稱之為理事,而不是一般的會長或者前輩什麼的。
崔正源心裏亂麻麻的,無意識地看着爺爺安詳的面孔,哪裏還會在乎院長的稱呼是什麼。
空落落的,倒不是多麼的悲痛,只是感覺自己到了這個世界的一個見證人從此陰陽永隔了。
每一個這樣的逝去,都代表着他對前世的懷念削弱一分。
就像此時心裏莫名的抽搐,好似一種悲聲。
好半天,崔正源才從空玄的狀態下清醒過來。
隨手拭去眼下的濕潤,吩咐隨從道:「通知家裏人儘快趕過來吧。」
2005年十一月二十一日,C.J集團會長崔武龍先生在韓國首爾聖佐治醫院逝世,享年八十三歲。
是日,崔家正式對外發出訃告,通報了這一消息。
現在的崔家不是前世那個隱藏在幕後的神秘家族,而是掌管着巨額財富的韓國頂級世家。
所以崔武龍的仙去,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
當天,韓國各大媒體記者雲集聖佐治醫院,希望採訪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只是崔家對於遺體告別儀式的管控非常嚴格,記者們根本無法得其門而入。
唯一讓他們興奮一些的就是,崔家第三代的代表人崔正源和崔始源兄弟首次集體在公眾面前亮相,負責招待來賓。
崔武龍的逝世,是韓國社會各界的重大損失。
所以當日,韓國總統盧武X、聯合國全權代表潘基文、首爾市長李明B、女權鬥士朴槿H、三星集團會長李健熙、現代汽車集團會長鄭夢九、現代重工集團會長鄭夢准、樂天集團副董事長辛多彬、SK集團會長崔泰源等諸多各界名人紛紛趕來弔唁,並對崔家人致以崇高的慰問。
這一天,崔正源都過的分外煎熬。
只記得他和始源兩人持續不斷地鞠躬行禮,聆聽各路長輩們的教誨。
除此之外,就是繁雜至極的葬禮過程,讓他對世家的感受更深刻了一些。
在這樣的重大事情上,有權進行安排的居然不是崔基燦兄弟倆,而是光州的宗族會。
葬禮的全部過程,完全按照古風來安排,充分彰顯了崔氏這一韓國華族的尊貴。
當日下午三時五十分,崔武龍老先生的遺體葬於首爾市西郊的龍山陵園。
親自為老先生奉上第一捧土的人,正是他的結髮妻子、崔正源的奶奶具良熙。
從此以後,崔氏開始了後崔武龍時代。
全韓國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豪奢的大家族身上,等着看崔武龍的後代,能否繼承祖先的榮光。
而與此同時,關於C.J集團的權益分配方案,也在醞釀之中。
或許會是平穩過渡,或許將會是一場軒然大波。
不過這都是後話,最起碼現在正在負責守靈的崔正源兄弟兩個,還沒有關注這個問題。
跪在崔武龍的靈前,崔正源一邊把手中的紙錢扔進火盆中燒掉,一邊問道:「最近你的工作忙嗎?」
比起他來,始源就是真的傷心欲絕了。
情緒始終懨懨的,提不起任何的興致。「忙是忙的,不過我已經請了假,近期不會有什麼工作。」
崔正源點點頭,眼見手中的東西燒光了,便拉着弟弟原地坐了下來。
怕這個單純的傢伙被人利用了,所以指點道:「最近不要聽信任何人的什麼說辭,有什麼問題都要和你爸爸、媽媽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崔始源只是傷心過度導致精神不濟,不代表他人就變笨了。
只是寥寥數語,他就聽出了其中的異樣。「哥,你是說有人要圖謀不軌?」
崔正源眼角泛起冷笑,仰望着寒徹的夜空,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後,才道:「家族裏這樣的人還少嗎?今天下午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到,葬禮上那個所謂的族長頤指氣使的樣子,就差沒把手指點到爸爸和叔叔的鼻子上了。」
說起這個,崔始源也是一肚子的氣。「哼,光州老家的人和咱們都算不得三代近親,憑什麼如此囂張?」
崔正源揉碎了一根枯黃的雜草,咬在嘴裏後,才冷笑道:「憑什麼?就憑咱家的財產,就值得某些人意圖不軌。只是他們註定打錯了主意,這一次不讓他們頭破血流,那就不是我了。」
崔始源心地善良,不過也是會發怒的。「就該如此,省的有些人以為爺爺不在了,咱家就好欺負。」
拍拍他的肩膀,崔正源語重心長地道:「爸爸和叔叔他們久經世故、老於持重,是不需要擔心了。在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們的見識遠遠超過我們。我只是擔心你,年紀小、閱歷淺,上了某些人的當。」
崔始源從小對這個堂哥就極為信服,他說是什麼,幾乎就很少不對的。所以有些慌亂,忙問道:「那哥,我該怎麼做?」
「不是說了嘛,有什麼事要和叔叔、嬸嬸或者是我商量着來。咱們是血肉至親,別人或許會害你,但是我們不會啊。」崔正源摟着弟弟的肩膀,感慨地道。
「那我知道了,哥,等忙完了爺爺的後事,我就回到組合裏面去。這樣那些人找不到我,也就會絕了某些窺覷的想法。」
崔正源不着痕跡地搖搖頭,沒有對弟弟的話再說什麼。
世間的事情哪有這麼簡單,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紛爭也不會迭起了。
算了,反正大風大浪從今以後就由自己來扛。
如果誰要把主意打到他的親人身上,那麼他絕對會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噬人的崔常務,可不只會藉助家族的威風。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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