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總結公司規劃的時候,崔正源才想起來,當初和自己在別墅里曖昧了一番的河智苑,如今正在拍攝電影呢。
說起來,他也挺對不起人家的。
本來去年年初答應的電影女主角,結果一直拖到了十月份才得以開拍。結果中間拍攝的時候又是斷斷續續,直到現在還沒拍完。
估計是被他的重生撞了一下腰,電影中男主角的扮演者任昌丁檔期已經排滿,無法參演。
如果是其他人也就算了,韓國優秀的演員有的是。但《色即是空》的男主角,依崔正源的觀點來看,則非任昌丁莫屬。
剛剛從軍隊退伍回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恩植,真不是誰都能演的。
無論是形象還是演技,不做第二人想。
結果為了等待這個男主角,電影才推遲到了十月份舉行開機儀式。
更扯淡的是,電影拍攝到一半的時候,導演尹濟均突然生了重病。
一住院治療,就是五個月。
沒了導演,這電影還怎麼拍啊?所以劇組只好臨時放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直到五月末,尹濟均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上,電影的拍攝工作才再次啟動。
本來尹濟均住院期間,A.P公司里的一些人是提議更換導演的。
這樣做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不可抗力因素才導致的電影拍攝中斷,不存在任何的合同糾紛問題。
就連尹濟均自己也向A.P公司提出,建議更換人選。
但崔正源一概否決了這些提議,堅持由尹濟均來擔任導演。
難道他不知道,這麼一耽擱下去,損失將是一筆不小的數字嗎?
他當然知道,但是為了尹濟均這個人,崔正源覺得這麼做是完全值得的。
不像郭在容和姜帝圭這種靠一部電影通吃的類型,尹濟均在韓國的導演界屬於蒸蒸日上典範。
前世的他,從《色即是空》開始,其後的作品一部比一部精良。
直到災難大片《海雲台》為止,終於成為觀影人次超過一千萬的頂級大導演。
如果說A.P公司有郭在容和姜帝圭存在,是藉助他們的名號吸引人氣的話。那麼如果能夠吸納尹濟均的話,則是保證了未來數年內,出品的電影質量保持一定的水準。
《色即是空》是一部非常精彩的電影,觀看過劇本的尹濟均深深明白,等拍成之日,絕對是導演成名之時。
但不幸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他生病了。
儘管捨不得放下這部電影,可本着良心,他還是忍痛做出了放棄的打算。
孰料,崔正源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寧可損失數千萬韓元,也堅持等他康復。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做電影導演的,基本上心裏都有感性的一面。
於是順理成章的,等到後來崔正源提出邀請的時候,自由身的尹濟均毫不猶豫投入了A.P公司的懷抱。
這樣一來,A.P公司就有了三位導演存在。
一位現任頂級的愛情喜劇片大師,一位馬上就要成戰爭故事片的大師。最後一位會步步高升,最終成為特效劇情類的大師。
《色即是空》是一部都市情色喜劇片,不需要飛赴各地去取景,所以全部的拍攝場所就在漢城。
而最主要的佈景地,則是韓國的「荷里活」忠武路。
片場崔正源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探班的事情也幹過好幾次,自然熟門熟路。
買了一捧清新淡雅的蘭花,再從頂級的中國料理餐館買了一份排骨冬瓜湯和一份肉絲滑蘑。
相信河智苑一定會喜歡的。
行走在片場裏,一邊對着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回禮,崔正源一邊對着身邊好奇地東張西望的全美妍鬱悶地道:「奴那,你說你抽哪門子瘋,非要跑到這裏來?」
全美妍一手抱着蘭花,一手拎着食盒,暫時充當了崔正源的小跟班。
聽到他的問話,單眼皮的大眼睛一瞪,理直氣壯地道:「三極片的拍攝誒,我還從來沒見過呢。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現場觀摩一下。」
崔正源的冷汗都快下來了,實在受不了這頭思維奇怪的人型生物。「大姐,你可是女人啊。這種場所不是避之惟恐不及才對嗎?」
「哼,憑什麼你們男人能拍能看,我們女人就不行。快點走吧,我還要看看電影裏男人的身材怎麼樣?」說到後來,全美妍還饑渴地舔了一下嘴角。
崔正源還想再做一次努力。「電影裏那都是假的,就算是現場看,也看不到什麼。再說了,奴那你和你男朋友又不是沒經歷過,不是知道怎麼回事嘛。」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起來全美妍就是一肚子的氣。「哼,他,技術不是一般的差勁。一直讓他多學學,可惜就是不長進。」
崔正源那個汗呢,都快成了瀑布汗了。
這女人就不能經歷過人事,不然就會變得彪悍無比。不管什麼話,私底下都敢說出來。
那架勢就像是在表明,老娘反正也沒什麼好失去的了,所以也不需要在乎。
漸行漸遠,兩人已經進入了攝影棚內部。
到了這裏,就屬於電影拍攝的核心區域。為了防止被打擾和狗仔記者窺探,緊要的位置還安排了安保。
不過沒有人不認識崔正源,自然也不會沒眼力價地上前攔阻這部電影的投資人。
馬上快要走進最裏面的時候,崔正源看到遠處的窗戶邊站着一個女子。
神情抑鬱,落落寡歡。
雖然此時天氣炎熱,女人們穿的都很清涼。但是這個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她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薄如蟬翼的睡衣。
偏偏她還側身站在窗口的位置,外面明亮的陽光照射進來,一下子就刺穿了阻隔。
明顯可以看出,她的裏面什麼也沒穿,****的濃郁森林都微微可見。
沖全美妍一努嘴,崔正源輕聲道:「諾,看到了嗎?那邊的那個人就是電影裏的配角之一的陳彩英,片子裏有裸露鏡頭的。」
順着崔正源的指點看去,全美妍好懸沒咬到自己的舌頭。勉強控制住聲音說道:「她可真大膽開放,就穿成這樣呆在人來人往的地方?」
搖搖頭,崔正源解釋道:「估計正在拍戲,為了候場,方便導演隨傳隨到,她不可能走的太遠。再說了,在電影裏該露的都露了。試問這個劇組的工作人員有幾個沒見的?現在披着一件睡衣,不過是欲蓋彰彌罷了。」
全美妍又偷偷地觀察了一會兒,似乎發現了什麼,說道:「我發現她臉色似乎不大好啊,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啊?」
這個崔正源倒是知道,直接說道:「沒辦法,藝人的悲哀而已。為了出名,犧牲了太多的東西。你當她就願意脫衣解帶嗎?為了走紅,也是沒辦法。別看只是簡單的一脫,背後說不定受到多大的壓力呢。家庭的,親人的,交際圈子的,社會輿論方面的。搞不好,甚至會帶來很嚴重的惡果的。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李英愛的。」
想來想去,全美妍也想不明白這些人的心態。「你說她們都圖什麼呢?就為了走紅,失去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
掰過她的肩膀,不讓她再朝那個方向看,免得被發覺了尷尬。
崔正源一邊向裏面走去,一邊道:「你是出身富貴之家,從小衣食無憂。怎麼會懂得這些普通人的疾苦?吃了上頓沒下頓,住的房子都是租賃來的,說不定哪天就要露宿街頭。就算如此,還要被高利貸整天追着討債。還不上的話,說不定就要被抓去做ji女。有一個能夠往上爬的機會,她們怎麼可能放棄。別說只是拍裸戲,只要代價足夠,再過分的事情她們也肯干。」
跟在崔正源的身後,亦步亦趨地向裏面走。全美妍好笑地道:「呵呵,貌似常務的家裏比我家更富貴吧。那您又是怎麼懂的這麼多的啊?」
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崔正源的臉色也灰暗起來。「你常年坐在辦公室里,和公司裏面的練習生接觸的少。你是沒看到那些孩子們,為了爬出頭,都幹過什麼齷齪的事情。十幾歲的女孩子,一點都不珍惜貞C,拼命地往實權人物的床上爬,就為了一個出道的機會。你以為公司每年開除那麼多人,真的就只是成績不合格嗎?」
全美妍倒吸一口涼氣,眼睛裏全是驚詫。
誠如崔正源所說,她還真是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那為什麼開除的時候不說明呢?那樣的話,不是能夠震懾其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嗎?」
崔正源搖頭失笑,輕聲地說道:「雖然她們的做法不對,但是生存不易。哪怕我們公司接受不了這種做法,但也不能輕易毀滅別人生存的權利。你說要是我們據實公佈,這些女孩子將來名聲喪盡,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簡單的對與錯,尤其是紛繁複雜的娛樂圈,考慮問題不是那麼簡單的。」
崔正源已經走的有些遠了,全美妍還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一直以來,崔正源在她的心目中,都是性格乖戾而強硬,對待敵人冷酷無情的形象。
想不到這麼一個形象已經固定的人,內心深處居然還有如此柔軟的一面。
這麼一想,或許那天因為馮笑雲而痛哭的事情,應該是真實的吧。RS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3.81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