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言擦了擦淚水,搖了搖頭,低聲:「他……知道的。」
李悠聞言皺起眉頭,道:「他不負責?」
不管他們的關係如何,瀟哥哥畢竟是他的孩子。他不理不睬,這麼多年從沒盡過一點兒父親的責任——真是大渣男!
秦心言哽咽繼續:「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實在不能奔波了,我在希臘一個偏僻小村莊住下。因為肚子大,很多活兒都幹不了,生活過得很拮据。幸好你媽媽寄了一筆錢給我,幫我度過了難關。」
「我快臨盆的時候,他和老管家一起找到了我。他看到我挺着大肚子,又震驚又開心,說他要帶我回猶米亞待產。可我不肯……」
「他勸我說,他還沒有孩子,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以後他會爭取給他名分,也給我安穩體面的生活。他的意思我懂,就是把我養在外頭當情婦。」
「我心動過……可我不敢要,也不能要。我當初愛上他,根本不知道他有家室,我已經成了小三破壞了他的家庭。我不能一錯再錯。所以,我拒絕他了。」
李悠輕輕嘆氣,心裏很是明白。秦姨本是一個非常驕傲的女子,她有夢想也有能力,即便愛那個男的,她仍不願依附他生活,內心也不願破壞他的家庭。
秦心言低聲:「他也算了解我的性子,知道勉強不了我,只好離開。不過,老管家卻聽他的命令留了下來。我趕他走,可老人家說是奉命行事,怎麼也不肯離開。」
「老管家私下一向對我不錯,我實在說不了狠話,便只好由他去。半個月後,我在一家小醫院生下了阿瀟。管家找了一個專用護士照顧我,直到我出院。」
「他又來了,很開心抱着孩子,還說如果我不回猶米亞也行,就留在希臘,這樣他能常常過來看我們。我不肯,再次拒絕他。」
「我本想帶阿瀟回國,可他身子骨非常弱。我只好暫時留下,一邊帶孩子,一邊畫畫。老管家在附近住下來,天天過來幫忙帶孩子。」
「他沒有再出現,一次都沒有。老管家告訴我,說他的家庭不允許他在外頭亂來,他的太太很彪悍,不來是為了保護我和孩子。當時的我,心態早已變了。我寧願他不來,免得打擾我和孩子平靜的生活。」
「阿瀟七個月大的時候,我見他身子好了許多,心裏頭很是高興。也許是當了媽媽的緣故,我很是思念祖國,所以想帶阿瀟回國,趁機避開他和老管家。」
「我悄悄買好了船票,也收拾好行李,正打算出門的時候,老管家突然匆匆忙忙闖進來,說孩子的消息被夫人知道了,她勃然大怒,派人來希臘殺我和孩子。」
「我嚇壞了,連忙帶着阿瀟離開。老管家在半路的時候,跟我們母子失散了。我帶着阿瀟去了碼頭,直接乘大輪船回國。後來我和阿瀟兜兜轉轉,直到他六歲時,我帶他跟你們住一塊,才真正穩定下來。」
李悠吞了吞口水,低聲試探問:「那個……這麼多年,威廉斯和老管家都沒有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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