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跪地上的黑衣男子恭敬抱拳:「回二爺,並沒有。」
男子臉型方方,五官平實,除了身板比普通人健碩一些,放在人群中,並無任何特別之處。
丰神俊朗的男子微微點頭。
黑衣男子仔細講解救人過程,又道:「隔天一早,大皇子府上的一個管事送了見面禮過去程府。另外,大皇子還將那匹馬送給甄宇公子。」
「哦?」出塵俊美的男子眸光微沉,嗓音淡淡:「盯緊點。」
大皇子為人精明,從不做於自己無益之事。
甄家只是金陵的普通官宦人家,他根本無需如此殷切對待,想必其中另有原因。
「是,二爺。」男子躬身拜了拜,快速離開了。
商源一襲白衣,墨發隨意披散,氣質如雪。
他優雅站起,繞去書房的一角,輕輕打開抽屜,拿起最上方的畫卷,緩慢展開。
畫卷的一個邊角已經微卷,明顯是常常打開的緣故。
畫已泛黃,不過墨跡猶濃。
筆鋒飄逸細膩,筆畫寥寥,勾勒十分簡單的畫面。
桃花樹下,落花繽紛。
一個小小的可愛背景,正快步離開。
花影點點,背影清晰,仿佛時間停頓在那一刻。
一轉八年了,當年那個可愛的小娃娃也已經長大。
這些年甄家將她藏得很密實,很少有她的消息傳開。
前幾天他和大哥正在閒話聊天,僕人奉上一封密信。
大哥揭開掃了幾眼,轉而笑了。
「是巒之的信。他說小女兒快及笄,最近長輩們正在為她張羅親事。他的長嫂甄程氏帶她過來京城,他不怎麼放心,希望我有空多照看些許。」
巒之是甄遠山的字,而甄遠山只有她一個女兒。
一晃八年,當初的小娃娃已經要許親事了。
他主動開口:「大哥,你近日忙着邊疆的事,無暇分心。這小女娃跟我有些淵源,反正我閒來無事,此事便交給我吧。」
大哥很驚訝,很快隱下心緒。
「既然如此,那就拜託二弟了。」
他一向不喜歡搭理內宅婦孺之事,突然如此開口,也難怪大哥會那麼驚訝。
他時常悄悄出外,私下忙得很,卻故意找藉口攬下這樣的一件事……連他自己也驚訝!
當時她還只是小娃娃,又時隔多年,估計早就將陳年往事忘得一乾二淨。
既然這樣,那他為什麼脫口就攬了下來?
也許一時衝動吧。
男子白皙修長的大手,輕輕摩挲畫卷的邊沿,很快收起卷好,重新放回抽屜內。
畢竟小傢伙陪過他許久,於情於理,他都做不到不理她。
這些年來,每逢大雪紛飛,梅花殷紅,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可愛小娃娃來。
猶記得她有一雙晶亮的大眼睛,宛若星辰……
不知長大的她,該是如何模樣?
思及此,他內心竟突然湧出一股衝動想看看長大的她,想知道她是否還記得自己,也很期待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突入而來的衝動,讓他再度驚訝了!
這是怎麼了?
他撇過俊臉,緩住心神,重新拿起書桌上翻了一半的書,安靜閱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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