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腳步聲,連忙轉過頭來,盯着白悠悠看。
冷玫瑰仍是一襲緊身黑衣,髮絲及肩,氣質清冷,絕艷美麗。
阿慶有些意外她竟是孤身一人,經不住警惕左看右看。
冷玫瑰瞥他一眼,淡聲:「不用看了,只有我一人過來。今天是我們母女相聚講悄悄話,不想牽扯太多。你們離遠一點兒,別打擾我們的聊話。」
阿慶不怎麼放心,站在白悠悠的身後,不肯走開。
白悠悠給他打了一個眼色,低聲:「退開一些,有事我會叫你們。」
阿慶無奈,只好走出亭子,守在不遠處。
冷玫瑰一直默默盯着白悠悠看,許久也沒說話。
她沒開口,白悠悠也沒,就這麼淡淡看着彼此,除了樹上偶爾一兩聲鳥鳴,四周安靜得很。
突然,冷玫瑰笑了。
「你變了一些,看起來更像我了。」
白悠悠緩慢搖頭,答:「不,除了五官外,我一點兒也不像你。」
冷玫瑰聞言,眼睛微黯下來。
「你是不是還在怪媽媽?上次的事,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不堪。我只是想接你走,不會傷害你的。」
她似乎還想證明,指着白悠悠凸顯的小腹。
「你也是要當媽媽的人了,你應該能懂。孩子是媽媽身體的一部分,你是捨不得他受一點點傷害的。」
白悠悠壓低眼帘,淡聲:「你不尊重我的意願,強行要將我帶離我心愛的男人。這對我來講,已經是很大的傷害。」
她已經長大,不是一個小嬰孩,任人主宰自己的人生。
「當年你將我留在孤兒院,我可能也是萬般不肯的吧。可我反抗不了,也不會反抗。我現在已經成年,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有我自己的人生選擇,你再也不能主宰我的事情了。」
冷玫瑰眉頭微蹙,眼睛騰地紅了,眼角濕漉起來。
「那時你才五個多月大,已經懂得認人。我將你抱給孤兒院院長的時候,你「哇!」地一聲就哭了……哭得很大聲,很害怕……整張小臉都是淚水。」
她捂住嘴巴,抽泣幾聲,繼續講起來。
「我轉身要走,腳步卻怎麼也挪不開。你哭,我也哭。你是哇哇大哭,我則是淚水不停,咬着唇不敢哭出聲。那種割肉般的感覺,比任何酷刑和槍傷都痛……」
「我自有記憶起,就在f國的玫瑰幫生活,每天都要接受近乎殘酷的殺手訓練。我很羨慕能自由走動在陽光下的孩子,更羨慕他們有父母親疼愛,不用跟我一樣,被當成殺人工具利用。」
「起初懷上你的時候,我不想要你……甚至想把你墮掉。可後來想想,你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我不能這樣做。帶着僥倖的心裏,將你生下來。」
「悠悠,媽也是迫不得已才將你遺棄在孤兒院的!真的是無可奈何!真的是走投無路!真的!真的!你跟着我,只能天天挨餓,過得了今天,指不定就活不過明天。」
她激動哭了起來,好半晌後才冷靜一些。
「當年我只是利用白起山,對他根本沒任何感情。我也不想他搶走你,所以一直躲着他,也沒讓他知道你的下落。」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4s 4.034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