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着臉,語氣極其不好。
「朕何嘗不知道他是中了毒——他口吐黑血,周身發黑,明顯是中毒的跡象。朕是要知道怎麼會這樣!」
他是吩咐人在酒里下毒,可那明明是慢性毒,無色無味,兩三個月內毫無任何中毒徵兆。
可西門冉才剛剛喝下,怎麼就倒下了,還如此嚴重……
白芷在宮裏混了幾十年,說話做人都非常謹慎小心。
「皇上,大將軍他是中了兩種毒,一種是原本潛藏在他體內的慢性毒,另一種微臣暫時還脈不出來。」
皇帝驚訝瞪眼,問:「他原本已經中毒了?!」
「不錯。」太醫首嘆氣解釋:「是一種潛藏性極好的毒,估計大將軍自己也不知情。如今毒上加毒,突然一下子暴發,所以大將軍才會暈迷不醒。如果不及時搶救,可能……」
皇上暗自心驚,焦急問:「可能會怎麼樣?」
太醫首答:「可能會喪命。」
皇上為難皺眉,想起亂得一團糟的邊境地區,又想起朝堂上嚷嚷着要依仗西門軍的大臣們,腦袋一陣疼痛。
「快救大將軍,不得有誤。」
白芷連忙拜下,戰戰兢兢道:「微臣請皇上恕罪。大將軍如今是毒上加毒,情況非常兇險,微臣即便費上畢生所學,也只能暫時緩住劇毒。」
「緩住?」皇上沉着臉眯住眼睛,冷聲:「仔細說來聽聽。」
白芷解釋:「大將軍所中的毒和劑量,微臣都不得而知,現在兩種藥齊發,除非是華佗在世,不然根本解不了。微臣竭盡全力搶救,至多只能幫大將軍緩住毒藥半年。」
「半年?」皇上沉聲:「至多半年?真的是無藥可救嗎?」
白芷搖頭,低聲:「除非是絕世神醫現世。微臣下針用藥後,大將軍仍能跟平常一般無異,只是四五個月後,毒素控制不了,局時便會毒發……身亡。」
皇上靜默了片刻,隨後嘆了嘆氣。
「大將軍是國家棟樑,是朕最倚重的臣子。不管如何,先將他救醒再說。如今北疆形勢大亂,國家危難之際,只好暫時委屈辛苦大將軍。朕隨後下旨遍尋名醫,務必為大將軍尋得解藥救治。」
白芷磕頭讚頌起來,直到皇上聽得滿意了,才起身「救」西門冉。
一個時辰後,西門冉清醒了。
皇上悲慟不已跟他解釋病情,憤怒道:「朕已經下旨徹查御膳房,一定要查出陷害大將軍的兇手,嚴懲不貸。」
西門冉跪下謝恩,悵然低聲:「皇上待末將恩重如山,末將感激不盡。生死有命,末將也強求不得。只求這幾個月內,末將能順利將北烈蠻人趕出邊城,還百姓安穩太平。」
皇上感動不已,賞賜一大堆東西,還賞了好些貴重珍惜藥材。
「愛卿好自珍重,等大將軍凱旋,朕一定能尋到神醫為你解毒。」
西門冉抱拳叩拜,再次謝恩。
隨後,他神色悽然,腳步沉重離開後殿,緩慢策馬回了大將軍府。
剛進梧桐院,一個粉色身影沖了出去,撲進他懷裏!
「……順利嗎?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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