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過去了,什麼消息都沒有。
三天過去了,仍是不見阿牧進來。
左等右等,苦等了整整五天,還是不見他有任何消息。
她煩躁將針線放下,看着窗外開始變綠的樹枝,心裏焦急不已。
楚國在南方,春季來得也格外早。
春節過了半個月,到處便春意盎然,花紅柳綠。
這幾天裏,並沒任何人過來她這邊。
秦嬤嬤去領糧食的時候,又買了好一些胡蘿蔔回來。
禛悠悠心不在焉餵兔子吃,輕撫兔子白絨絨的細毛。
「嬤嬤,可有聽到什麼消息?」
秦嬤嬤搖了搖頭,似乎想起什麼,連忙獻寶般稟報:「御膳房的人都忙碌着,說要準備許多東西,二月二的時候,宮裏按照傳統要辦游湖盛宴。」
「哦……」禛悠悠來楚宮一年多了,一年前她也曾見過這個盛宴,人多船多,甚是熱鬧。
秦嬤嬤低聲:「去年公主有幸上船游湖,今年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去。」
楚王為人很愛面子,什麼都要大,不僅御花園的湖大得一望無際,就連辦盛會也喜歡大,人越多越熱鬧他便越高興。
正因為這樣,去年游湖盛宴的時候,她這個質子公主也分了一條小遊船。
禛悠悠絲毫不感興趣,只要能別跟楚王見面,再好的游湖活動也吸引不了她。
秦嬤嬤見她這幾天怏怏不樂,猜想她是煩惱侍寢之事。
「公主,女孩子家遲早總是要嫁人的。在平民百姓家,都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貴為一國公主,你的婚事更沒得自己選擇。楚國強大,楚王子嗣不多,以你的傾城容貌,想要受寵肯定不難……」
「嬤嬤!」禛悠悠揮了揮手,道:「你就別勸了。」
秦嬤嬤長長嘆氣,低聲:「公主,老奴不懂說話。可你是老奴一手奶大帶大的,只要你過得好,老奴就算賠上這條命,也心甘情願。」
禛悠悠轉過身,牽住她滿是粗繭的手。
「嬤嬤,不管我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活着。你放心,如果我有幸離開楚宮,我不會扔下你不管。我一定尋找合適的時機,將你接走。」
「什麼……?!公主你是什麼意思?」
「你暫且不要問。」禛悠悠從衣兜里掏出來一個錢袋,遞給她,低聲:「這是我攢下的一部分錢,你好好收着,別省着吃喝,要把身子養好,等我來接你。」
秦嬤嬤瞪大眼睛,惶恐不已,臉色蒼白。
「公主你可千萬不能冒險!楚宮到處都是侍衛,你是逃不掉的!」
禛悠悠搖頭,輕拍她的手背。
「嬤嬤,你莫要擔心。別再問,也別慌,仍跟平常一般。」
……
又過了幾天,外頭下起了春雨,淅淅瀝瀝,沒天沒夜下着。
禛悠悠悄悄往外觀望,發現這兩日都是拓跋駿一人在餵馬,早晚都沒瞧見阿牧在。
不知為何,她對他很有信心,總覺得他能帶自己逃出這個牢籠去。
所以,她即便心焦不已,仍強忍着等待着。
終於一天傍晚,他渾身濕噠噠回來了。
大門沒開,他不知怎麼進來的,徑直鑽進她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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