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大人,圖苗鄉和虎苗鄉周邊翻遍了,沒有找到白蓮教的半個影子。」
「歡哥,已經和越苗縣周邊的村莊的村長們都說了,他們在安排人,時時禁戒。」
「縣令大人,四十戶家庭受災,四十口人不見,老人五人,小孩十人,年輕男女共計二十五人,安排受災活下來的人共計六十人。」
……
雙手靠背,背向門,王歡目不轉睛地望着牆上掛着的一副孔老夫子的聖人畫像,聽着一個個不好的消息,沉默不已。孔老夫子腰間掛着長劍,微微彎腰,正在行書禮,連老人家都知道帶劍,怎麼我就大意了?
深深嘆了口氣,王歡閉上了眼,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淚,久久後,平緩一下心情,問道:「老李頭的身份弄清楚了嗎?」
「白蓮教,根據他的侄子說,他前晚還去過關押白血屠的小黑屋,送了一碗牛肉麵給他吃,可吃後,其第二天才醒來。」
聽着金族長的回答,王歡再次深深地閉上了眼,果然如此,他們是有預謀的,怪我大意啊,以為取得了些勝利,把狂獅幫和白蓮教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就沒有什麼壞事了,但萬萬沒有想到會來這一手。
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到現在我竟然連敵人的影子都沒摸到,不知道他們是誰,真是失敗。更壞的是狂獅幫陸幫主和三位堂主不見了,按此推測應該是被白蓮教的人救走了。現在白蓮教和狂獅幫聯手,哎,情況更糟了。
狂獅幫的陸展元已經和我交手了,對我的情況和越苗縣的情況一清二楚了,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而我對已經到來的白蓮教的情況卻一無所知,這該如何是好了?
「把白血屠給我帶上來。」
既然不知,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就是你死我活嗎?誰怕誰了?
「是,大人!」
卡族長領命,快速退了下去,不一會兒,白長老被人用門板抬了上來。此時的白長老臉色蒼白,雙腿不能用力,再次見到縣令大人和在此的重要人物,臉色一暗,心裏暗呼:「壞了,糟糕。」
自己昨日被人換了地方關押,白血屠心中就湧起了一陣陣不安,因為和老李頭約好的計劃不能順利實施了。果然一夜過去,外面火光沖天,哭聲喊聲陣陣響起,可就是沒見到陸統領帶着白蓮教徒來救自己,想想救不好,而現在被抬到這裏,就更不好了。
「白血屠,很好啊,救你的人來了。」
縣令大人這句話一出,白血屠就知道不好,知道昨夜的計劃失敗了,現在是縣令大人要找我算帳,我可不能傻傻地承認,現在我的腿傷和屁股傷還沒好了。
「縣令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救我的人來了?我有人嗎?我的手下不是全被你們殺死了,被你們挖坑給埋了嗎?現在他們早就腐爛生鏽了,那還來的人啊?。」
不承認,就是不承認,我打死也不認,我看你小小的縣令該怎麼辦?現在陸統領帶着五百白衣,在暗處埋伏,我們處於優勢地位,難道還怕你個小鬼,以前我是沒辦法,不得不服軟。
「四十間房屋被燒成灰燼,整整燒了一夜,四十人死亡,有老人,有小孩,有女人;四十戶家庭在這次火災中失去了自己的親人,你說這樣的罪行,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哈哈哈,原來如此,是陸統領的作風,乾的好,乾的漂亮,如果換做是我,一把大火會把整個圖苗鄉燒的乾乾淨淨,連只雞也不留。但是這種話可不能當着氣憤萬分的縣令大人面前說,我應該裝着悲傷,氣憤地罵:「如此行徑,還有王法嗎?還有天地嗎?這種罪行,何止該千刀萬剮,應該下油鍋,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可是大人,這絕不是我白蓮教的行徑,我們白蓮教的教宗可是為大慶百姓謀福利,不會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看這明明就是土匪的行徑。」
「嗯,不錯,確實像土匪的行徑,昨晚狂獅幫的陸幫主和三位堂主在這場大火中,不見了。白血屠,你說他們四位,是被燒死了,還是被人救走了?」
這就相信了,看來縣令小鬼亂了方寸,哎,以前是我高看了,毛沒長齊的小鬼,懂什麼了?這縣令之位應該讓聰明絕頂和英明神武的白長老當。現在給我選擇題,是想從我這裏查查口風,想得到一些信息,可惜啊,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如果老李頭在這裏的話,我也許會幫你問問。
「大人,我是一罪犯,天天關押在小黑屋裏,腿腳不便,我怎麼知道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了?來人,把老李頭的屍體帶上來,讓他認認?」
老李頭死了?
怎麼可能?
那我該怎麼辦?
白蓮教沒人知道我在那裏,也沒人能傳消息給我,陸統領他們怎麼來就我了。這個消息太壞了。
老李頭的屍體,徹底打擊了有些高興的白血屠,連最後的一點念想也沒有了,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安危了,經此大火,縣令大人一定會對我嚴加管教,不會讓我再接觸任何白蓮教的人的。
我該怎麼辦了?白血屠臉色變得慘白,猶如老李頭的死人臉,冷汗從背後嚇了出來。
看到如此情景,王歡不由呵呵一笑道:「知道害怕了?你以為我是來向你了解信息的嗎?你以為我是來求饒的嗎?你錯了,大錯特錯。我是來告訴你,告訴你血賬血償的,從今天起,你的這雙腿我收下了。」
「殺我村民,燒我房子,千刀萬剮也不過分,你們怎對待我的村民,我就會千倍萬倍地還回去,今天收下你這雙腿,救算做利息。」
「大人,你敢?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砍斷我的雙腿。圖苗鄉的災難,你憑什麼算在我的頭上,你有證據嗎?就憑這老李頭,他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有什麼關係嗎?誰可證明?」
關係到雙腿,白血屠雙手撐地,猶如瘋狗,拼命地救喚,希望縣令大人講證據,不要亂用刑法。
「好,好,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帶老李頭的侄子。」王歡不由苦笑。老李頭的侄子快速進來,把那夜的情況從頭到尾說的一清二楚。情況已經很清楚了,王歡一拍驚堂木,「現在,你還要狡辯嗎?」
「狡辯,我從來沒有狡辯過。我問你,你可看見老李頭和我見過面,和我說過話?」
「這沒有,我當時暈過去了,不知道當時情況。」
聽到這,白血屠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看着嚴肅的縣令大人,笑道:「縣令大人,你聽聽,我和老李頭是一夥的嗎?」
「有意思,有意思。白血屠,我不是和你說了,我今天是來告訴你要血賬血償的,不是要和你講什麼證據的。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白蓮教,圖苗鄉的慘劇是白蓮教乾的,而你作為白蓮教的長老,教主的親弟弟,所以要找你收點利息,如此而已。」
白血屠臉色由紅轉白再變青,心裏更是驚起了驚天駭浪,「你……,你可是縣令啊,是朝廷官員,難道你不講王法了嗎?」
「呵呵,白血屠,你們不講王法,就千萬不要要求我講王法。」王歡站起身來,來到白血屠的面前,笑着說完,然後轉身對二狗子命令道:「用鈍刀,給我砍下他的雙腿,用石灰石保護好,我要送給白蓮教一個大禮。」
「是,老爺大人。」
二狗子領命拿來了一把殺豬刀,當着白血屠刀的面比劃幾下,然後來到身後,揮起殺豬刀,正準備砍下時,突然門口站了一個人,只聽起一聲高喝。
「知府大人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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