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子 第四卷，東都之殤，第六百三十九章，離別

    說出了「後會有期」四個字後，齊語仿佛是放下了什麼一樣，語氣都變得輕鬆了不少，也已經是轉身，準備離去。

    可是此時一個力道就是讓齊語停下了準備往前走去的身形，齊語已經是感覺到了，那就是黃靈香的雙手已經是拉在了齊語的衣角之上，一股「回憶」之感就是出現在了齊語的腦中，仿佛齊語此時還是那多年前的少年，而身後的是哪個身着紅衣的小女孩，仿佛一切都沒有流逝一樣。

    在這一瞬間，齊語仿佛不願意轉過身來，只想留在這個時刻，可是齊語的經歷已經是告訴了自己：並不能！

    「我知道你不會留下來，但是我可以等你的。」看着齊語沒有轉過身來的背影，黃靈香的聲音在齊語的後背響起，言語中滿是不舍。

    齊語此時低了低頭，先是搖了搖頭，又是嘆了口氣，說道：「我嘗過失去親人的痛苦，就算你可以等我，可是時間不會等我們的，若是不能長相廝守，那得到的不過是痛苦而已！」齊語的聲音沉悶，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又仿佛將齊語整個心都吐了出來一樣。

    說完這句，齊語一句是再次一嘆氣，聲音也是再次響起：「而且以我的能力，此時怎麼可能護得住你，還是不要了吧！」齊語此時並不敢轉身，因為齊語想起了什麼扎心的事情！

    而此時黃靈香的聲音已經響起：「我知道，你志不在此，庸庸碌碌的生活，並不是我齊語哥哥所追求的，可我能問一下，你的目標在哪裏嗎？」

    「道！我的目標是道，若是有一天，我真有得道之能，我...」說到這裏，齊語已經是再次搖頭，承諾並不是那麼好下的，自己已經是失信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同時齊語也不想讓她等，因為自己的道在哪裏，齊語只是模糊的有所感，並不能清楚的知曉。

    而二人之間的「關係」，此時似乎變得更加的奇怪，讓齊語已經無法去尋找其根源，更不想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他只知道，再小的承諾，也不能亂許。

    「我相信你，而你要走了，能讓我最後看你一眼嗎？」黃靈香聲音之中帶着某種懇求，仿佛是齊語這一去，就無法回來了，而齊語也是沒法拒絕。

    齊語剛轉過身來，黃靈香的身影已經是撲了上來，齊語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是感覺到自己的嘴上被輕輕的一吻，而後黃靈香的身體已經是退出了齊語本想抬起手的懷抱，身形更是完全退進黑暗之中，周圍的燈此時也已經是熄滅得只剩一盞，留下齊語獨自看向那黑暗之中。

    告別總是那麼的讓人難以接受，齊語眼神空洞的看了看那遠處的黑暗，仿佛是陷入了什麼之中，但是在一小會之後，齊語似乎做出來什麼表情，眼角一彎，但是周圍太過黑暗，並沒有能夠看得清楚。

    而下一刻，齊語已經是轉身，往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只留下這周圍那獨自跳動的火苗。

    「道！道是什麼呢？」過了一會，一個聲音突然在這安靜得詭異的黑暗之中再次響起，聲音卻有些模糊，分不清這聲音是男是女，而隨着這個聲音的出現，周圍的燈也是再次一閃，就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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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荒蕪的的平原之上，一道黑影飛馳而過，速度之快無論是在空中和地上都形成了小型的旋風模樣往前方疾馳而去，正是齊語的小夥伴，大黑馬，而且大黑馬的前進路線不斷在來回扭動着，仿佛是在嬉戲一般。

    大黑馬如此前行並沒有什麼影響坐在馬背之上的齊語，大黑馬速度極快，所以轉彎並沒有那麼的明顯，而且齊語此時正在讀着一個玉簡，所以並沒有理會此時正不斷在空中「扭動」着的大黑馬。

    過了一會，齊語的右手拿着玉簡放了下來，臉上則是一種有些奇怪的表情，但是齊語馬上又恢復了正常。

    而且齊語自然是發現了大黑馬此時在空中前進還不斷扭動，左手摸了摸大黑馬的脖頸之後，齊語就是說道：「好了，我說我不知道我們之後去哪裏，也要先回去把那邊洞府的靈石結了啊，快點回去吧。」

    此時齊語和大黑馬正是從黃塵所在的荒人部落的聚集地出來，周圍荒蕪得不行，所以大黑馬隨意放肆，不過以齊語和大黑現在的戰鬥力，其實這也沒什麼的。

    聽到齊語的話語，大黑馬有些不情願的揚了揚脖子，繼續往前的路線「扭動」的幅度就沒有那麼大了，而齊語此時就是說道：「之前近兩年時間隨意讓你奔跑還不夠啊？不可以浪費時間！」

    齊語此時又輕輕拍了拍大黑馬的脖頸，並且一股生氣的情緒就是散發而出，大黑馬此時沒有回話，但是卻發出一聲「嗚」的聲音，而後前進的身形就是一定，變為了直線向前，速度也是加快了不少。

    齊語見此，才是點點頭，再次摸了摸大黑馬的脖頸，之前那次大黑馬「調戲」自己和花蠻聖女雖然看似沒有什麼，但是大黑馬此時神志還在成長，若是這個時候不把他的認識糾正一下，以後可能就難辦了，必須要斬絕萌芽。

    所以齊語準備以後將自己對於各種事情應對的方式也改正一些，等大黑馬...還有貔貅都真正神志成熟了，再對事改回原來稍微隨意的狀態，不然的話怕影響不好。

    而這都是因為齊語並不把大黑馬和貔貅單單看成自己的靈獸，而是將他們看成自己的好夥伴，甚至是帶他們成長的「父親」，若是不能將它們「養」好的話，那自己罪過就大了。

    此時一邊跑，大黑馬此時再次「吁」了一聲之後，齊語那空洞的眼神就是一凝，並且快速的往周圍看去，卻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情況，齊語就是有些奇異的眨了眨眼看着大黑馬。

    此時大黑馬一邊繼續奔跑，一邊傳音說道：「那我們之後會去哪裏？」

    原來是這個問題，齊語「嗯」了一下之後，一邊轉着手中的玉簡，回答道：「之前已經得到過的消息中，若是要得到我需要的至陽之物的話，我們可能要到另外一個城市去，但是現在我們先回野荒城，幾年過去了，那邊應該是有些信息的，我們到時候再決定到底去哪！」

    大黑馬聽此，並沒有表現出高興，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只是在奔跑之中擺動了兩下頭部，似乎是聽懂了的意思。

    齊語看了兩眼大黑馬後，又想到了什麼，就是說道：「之後若是要出去，我們就這樣出門吧，就不浪費時間在洞府之中整理或者理解東西了，還是一樣，我就路上思索，若是有所悟，我們就躲起來參悟一會，這樣也能夠利用路上的時間。」

    大黑馬聽此，再次抖動了一下頭部，齊語則是摸了摸大黑馬的脖頸之後，繼續說道：「你有挺久沒有進階了吧，如今我都內固後期了，可是你還停留在除期，你沒有想過是什麼原因嗎？」

    齊語發現自己雖然關心大黑馬，為它的進階也是做了一些準備，但是大黑馬這些年居然一反之前和自己進階速度相同的常態，修為居然是停滯了下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進階了，甚至齊語都不知道大黑馬有沒有長進。

    大黑馬聽此，還是沒有回話，而是再次扭動了一下頭部，齊語也是摸了摸大黑馬的鬃毛，知道大黑馬對於進階一事並不是非常的在意，齊語自然也是催促它不得，不如順其自然得好。

    不過齊語還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大黑馬的「極限」可能就到這了，畢竟大多數的靈獸，妖獸之所以被淘汰，就是因為它們的血脈只能讓它們達到一定的高度，無法繼續前進了。

    雖然以大黑馬一直的奇異表現，齊語並不相信大黑馬的限制就在此，但是大黑馬確實既沒有真的轉化為人形，同時除了點點雷電之力外，也沒有出現什麼奇怪的能力，雖然這麼看起來，大黑馬比之普通的靈馬當然是要強上不少，但是這種情況並不能讓大黑馬和自己追求一樣的東西。

    這樣的話，它的血脈可能...可能就不是那麼的能夠讓他繼續成長下去了。

    齊語搖搖頭，將對大黑馬的擔心撇開，雖然這樣的話，大黑馬可能之後就只能這樣了，但是既然是自己的朋友，那又有什麼關係，若是可以的話，自己想些辦法，也要讓大黑馬繼續提升下去，不過那樣的話，就需要繼續提升自己的修為和能力了。

    想到這裏，齊語咧嘴一笑，自己追求的東西不是更多了一個嗎？

    「架」齊語少有的突然一拍大黑馬的屁股，就是催促着大黑馬繼續往前，大黑馬雖然有些奇怪的偏了偏頭，似乎想要看一下齊語怎麼了，但是還是按照齊語的「指示」，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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