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透過皮膚,往體外泄去,天辰早已控制不了局面,痛得撕心裂肺,好似凌遲之刑,萬千把無形的靈氣之刃從體內將他千刀萬剮,剁成肉醬。
天辰臉色一陣紅白交錯,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皮膚滲血,將衣服染得血紅,身子不是的抽動着,每跳一下,天辰都是臉色一變,倒抽涼氣,天辰保持着盤坐姿勢不敢妄動,神色間儘是憔悴,滿心不甘。
天辰已經拼盡全力,將靈脈內的靈氣往中間壓縮,但總感覺還差那麼兩份火候。
雖然靈氣被天辰神識包裹,時刻監視,好似一塊氣態固體,但那濃厚的幾乎無法運轉的靈氣,還是沒有滴下哪怕一滴液體出來。
而靈氣濃縮失敗之後,其崩潰的態勢,已經超出了天辰所能掌控的範圍。若天辰的狀態是全盛之時,那倒還是能夠把控緩解,但天辰濃縮靈氣這麼久,早已是心力交瘁,這一個失神,措不及防之下,靈氣之海如同狂風大作,天崩地裂,天辰又如何駕馭得住。
結果非但進階失敗,還花費了數倍於預估的時間,用來化解體內的鬱氣。
總有一些人說靈脈期的難點在盈氣境上,說盈氣境打好了基礎,那麼後面凝液化晶,就容易多了。
一直以來,天辰對這話沒有什麼直觀感受,對此深信不疑,這才生出了一些輕視之心,敢衝擊凝液境。
目前這麼親身體驗一番,天辰全身抽搐,劇痛難忍,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狠狠地抽爛說這些大話之人的嘴。
這就是所謂的容易進階?誰說的?媽的,老子被坑慘了。
天辰強忍劇痛,心中暗罵不已。
這次天辰衝擊凝液失敗,不僅體內經脈大受損傷,身體虛弱。同時好不容易打坐恢復的靈氣全都消散一空,讓他雪上加霜,動彈不得。整個人又覺得天旋地轉,暈乎乎的十分難受,幾欲嘔吐。
與此同時,在舒緩體內狂躁的靈氣消耗了數倍於原計劃的時間,目前一夜已過,再過一個時辰,衝擊十強的比賽就要開始了,他卻在這時掉鏈子,不知道下面這場戰鬥要怎麼打才好。
饑寒交迫,雪上加霜,天辰的處境已經是背的不能再背了。
他不顧身體的不適,強忍疼痛,再次吸納天地靈氣入體,同時調用一部分神念,讓更多的木靈氣圍繞靈脈不停的旋轉,滋潤着體內傷勢。
如此這般,天辰疼得是臉色蒼白,虛汗直冒,全身瑟瑟發抖,但依舊咬牙堅持。
半個時辰之後,一道傳音符破控射來,沒入天辰房間之內,沒一會,天辰御劍離去,來到了比賽場地。
「師弟,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差?」
比賽即將開始,褚石峰見天辰還未到來,發了一道傳音符提醒一下,天辰果然按他所想的過來了。但一見到天辰有些發白的臉色,頓時有些擔心的詢問起來。
「沒事,只是體內調息不暢,過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天辰衝着褚石峰微微一笑,也不多話,身子一轉,偷偷的服下兩粒丹藥,連忙找了個空地,盤膝而坐,加快吸納靈氣,補充體內。
經過三輪淘汰,新人組原先的105人,目前只剩下十四人,而要在這十四人當中選出十強,並且派出相應順序,那就不能用以往那種鬥法方式。
所以天辰打坐調息沒多久,褚石峰就走來喊了一聲,讓他跟隨一名年輕女修來到昨天一直未用的第七個平台上面。
一路上,天辰聽完引路女修講解此次比賽規則之後,露出了一抹苦笑,然後在女修的示意下,飛上了第七平台。
第七平台明顯要比其餘六個小上一些,不過計算如此,平台之上站立十四人,倒也是綽綽有餘。
這十四人正是新人組僅剩下,還有資格晉級的修士。天辰環視一下,發現其中還有幾位熟人,正是左可兒,柳白靈,以及傳聞被關禁閉的無極宮少主莫林。
左可兒俏皮無比兩隻大眼睛四下轉動,饒有興趣的看着其餘十三人,最後目光一轉,定在天辰身上,小步快跑的來到天辰身邊。
「天兄,小妹這次僥倖又過一關,進入十四,準備衝擊一下前十強,你我分屬同門,可要對我多多照顧一下啊。」左可兒仿佛忘記昨天嫉妒之事,一臉笑嘻嘻的衝着天辰說道。
一名靈脈凝液境的修士,要盈氣境的修士照顧她,額,這怎麼看都應該反過來才對。
左可兒古靈精怪,極為善變,同時臉皮超厚,一旦你對她不理不睬,或者斥責幾聲,她都會撒嬌般的笑着帶過,然後如同牛皮糖,粘着你不放。
天辰對於此女有些招架不住,只得點點頭,不再多話。
天辰已經運行功法,強行掩飾身體異樣,有第二場的一劍之威,想來在場的幾人對他都不會有絲毫的輕視之心了。接下來的這場比拼可是團體混戰,天辰若是稍微露出一絲萎靡,那後果可能就是牆倒眾人推,破罐萬人捶,先一步給人轟出比賽。
柿子撿軟的捏,外加這次只要先淘汰四人,那就能穩穩的進入前十,如果目標只是前十的話,這樣一看,第四輪的比試,比起前三輪還要輕鬆許多。
此刻天辰已經不想什麼第一不第一的,只要能保證進入前十,那就有資格挑戰老人組,那就還有一線機會,奪得七峰大會的第一。
柳白靈獨自站在台上一角,任誰上前打招呼,她都不吭一聲,顯得十分高冷,氣質不凡。
此刻她的目光有些飄忽,即在其他修士身上掃來掃去,又時不時的望向天辰那裏,臉上沒有絲毫波動,但內心不知為何,覺得有些不舒服。
那位一直出現在天辰身邊,和他聊得起勁的粉衣少女,讓她很是在意。
柳白靈也不知到這是為何,自從七峰大會一開始見到天辰的背影,她一向平靜無波的心境始終無法平息。並且時不時的受到干擾,忍不住看向天辰幾眼,好似這般做了,心底就能安心下來。
此刻,柳白靈就是這種狀態,並且還變得越來越急躁的樣子,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柳白靈暗暗單手掐決,微閉雙目,念起冰心決,體內冰寒之氣一陣流轉,這才將躁動的心境平復下來。
再次睜眼,柳白靈一時目光清澈,神色平靜淡然。
柳白靈亦如昨日,身材妙曼,面罩輕紗,將全身上下護的一絲不透,如此玲瓏而又神秘,任誰見了都會想入非非。再加上盛傳已久的青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可以說一上場就成功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
但,除了天辰和莫林。天辰已經將柳白靈徹底看光,當時就萎了,所以目光只是匆匆掃過此女,並未有任何停留。
莫林雖然沒有天辰這種福氣,但在那次色膽包天的行徑之後,也是知道了這位青城第一美女的面容倒底是何樣貌,他也是打心底的失去了興趣。
經過數年的緊閉生涯,當年所受之傷早已痊癒,不僅如此,其修為也進階到了先天后期。看來人都是會成長的,當年無法無天的莫林,就其心境上,似乎也改變不少。
其餘之人天辰均不認識,天辰掃視之時被一名身穿黃袍的年輕修士發覺,微微一愣之下,轉過臉來,正面衝着天辰淡淡一笑。
此人生得俊朗無比,劍眉星目,體型偏瘦,任誰一見都能確認此位美男子的地位。舉止之間十分協調,透露着一股淡雅之氣,顯得彬彬有禮,能夠輕易的獲取別人的好感,不會讓人一見面就敬而遠之。
此人好似識得天辰,天辰神識一掃,發現此位也是一名靈脈後期的修士,自然不願無端開罪,當即點頭微笑,算是回禮。
旁邊的左可兒見了天辰的異象,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後露出了古怪的表情,一副強憋笑意的樣子。
「怎麼了?我身上有什麼不對?」天辰見到此女異狀,心中一驚,以為自己虛弱的情況被此女看了出來,但表面卻是平靜無波,順勢開口,問了一句。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之前就對人家老婆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現在居然還敢和他打招呼,你不怕此人領着雲錦峰的一幫兄弟,來找你算賬?」左可兒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半合眼帘,偏過身子,斜視天辰一眼。
「我什麼時候對他老婆色迷迷的?胡說八道。」天辰氣急敗壞,此女嘴巴也當真了得,一張口就能跳出一個「青蛙」,嚇的天辰有些手忙腳亂。
「之前的雲汐你忘了?你可是眼珠都不轉動,盯着她看了許久呢!」
「她?啊?你的意思,這位仁兄就是沈天瑜,怪不得呢。」天辰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釋然,神色又恢復了平靜,低頭不語,似乎在想些什麼。
「真沒勁。」
見天辰沒有按照自己所想的驚慌失措,左可兒撇撇嘴,呆在一旁,不再說話。
「過一會,你們將會被傳入洞天福地當中,進行最後一場比賽。你們放心,你們所有人的動作,將會投射到會場中央的光幕之上,在座的評委長老,以及靈嬰期玉劍前輩做出公證的評判。你們要做的,那就是找出對手,將其擊敗,同時保持自己的優勢。此次比賽不論落敗的先後順序排名,所以若是有人想一直龜縮在福地一角,打算撿便宜的心態,就算一直留存到最後,也會被排在末位,直接踢出前十強。另外此次大會本意還是比武較技,若是有人心存歹念,想殺人奪寶,或者惡意虐殺同門,那可就休怪老夫出手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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