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把小金貓從肩膀上拿下來,掐着它的脖子,用力搖晃着,故作一副兇狠的樣子,橫眉怒目地道:「咱倆誰是主人?讓你做件事就跟求祖宗似的!!我忍你很久了!違背主人的意志,難道你不怕受到懲罰嗎?」
余小草還真猜對了,那靈祖娘娘很熟悉補天石的習性,把他貶到這個空間的時候,為了防止它噬主給它加了禁錮,定下了:如果違背主人的意思,就會靈力流失百分之一,如果幫助主人靈力恢復百分之零點一的極其不平等的規定。
因此,小補天石雖然對余小草這個主人嫌棄到爆,可依然無條件的滿足她的各種要求,只求能夠早日恢復全盛時期,破開虛空,離開這個靈力稀少,不適合修煉的世界。
金色小貓瞬間如癟了氣的氣球,無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就連那雙熠熠生輝的金色豎瞳,也顯得沒有了往日的光輝。這傢伙,居然學會裝可憐博同情了。
余小草輕輕摸着它尖尖的小耳朵,輕嘆一聲,道:「既然咱們契約成功,就說明有緣。你也別太着急,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能找到恢復的方法。到時候,我們的緣分就算到頭了!或許就這麼短短的幾年或者幾十年而已,為什麼不彼此珍惜呢?」
小補天石似乎很不習慣她口的那些煽情的話語,從她跳出,抖了抖身上金光閃閃的毛髮,化作一道金光射向密林深處。
朱俊陽又往山林行進了片刻,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心略顯失望。他身邊的余海,因為擔憂自家閨女,時不時地往來時的方向看上一眼。朱俊陽覺得自己的心情被他影響了,也跟着牽掛起那個笨笨的丫頭來。
「再往前看看,要是沒有發現,就打道回府吧!」朱俊陽被心升起的一陣陌生的煩躁感影響,失去了捕獵的興致,只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
突然,時刻關注附近動靜的劉總管,耳朵動了動,停住了腳步:「主子,有什麼東西正朝這邊快速移動……小心!」
朱俊陽捕捉到一個異常迅速的身影,的弓箭幾乎沒經過任何思索,就朝着那飛馳來的影子射去一箭。
小補天石驚險地躲開了直直地朝它飛射過來的羽箭,用一隻前爪人性化地拍拍自己的胸口:
雖說貓兒的形態是自己用靈力凝聚幻化而成,若是受了傷的話,也是要耗費它好不容易恢復的靈力的!生怕朱俊陽一箭不再射一箭,小補天石趕忙發出尖細的「喵喵」聲!
朱俊陽此時心也萬分驚詫,自己的箭有多快,他很清楚,居然有動物能躲得過他引以為豪的箭術?正待搭弓,再補上一箭時,草叢傳來嬌嗲的貓叫聲。深山老林,哪裏來的貓兒?
余海卻認出草叢裏那個小巧閃眼的動物,忙出言阻止道:「那好像是草兒的寵物,一隻叫『小湯圓』的黃色小貓。」
余海小心翼翼地扒開那片草叢,一隻不及他拳頭大的金色小貓,出現在人面前。金色小貓似乎知道剛剛自己差點被誤傷,朝着朱俊陽的方向發出不滿的「喵嗚」聲!
朱俊陽彎腰拎着小貓的後頸,提到跟自己眼睛齊平的高度,對着張牙舞爪的貓兒一通打量,最後笑道:「什麼樣的主人養出什麼樣的寵物。這隻貓兒,跟它主人可真像,都屬於膽子比身體還大的類型。」
說着,把貓兒朝余海的方向扔過去。小金貓在空來個高難度轉體動作,準確地落在了余海的肩頭,很不滿地炸起毛,沖朱俊陽齜起了牙。
余海趕忙把它抓到,輕輕撫摸着。他知道女兒養的寵物都靈性十足,便問道:「小湯圓,你怎麼來了?是跟着你主人一起過來的嗎?」
小金貓喵嗚喵嗚地跟主人的爹對着話,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
朱俊陽笑道:「看着小傢伙的模樣,一定是在向你告狀呢。跟它主人一個樣!!」
劉總管輕輕抽了抽鼻子,皺起了眉頭,道:「主子,老奴嗅到一股動物身上的腥臭味,應該有大傢伙過來了。小心點!」
隨着日頭西斜,林子裏漸漸變得昏暗起來,周圍除了絲絲風聲,便剩下死一般的寂靜。不對,剛剛林雖然寂靜,卻偶爾能聽到幾聲蟲鳴。此時太靜了,靜得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隨着幾隻歸巢鳥兒的驚起,朱俊陽對余海輕短又急促地道:「來了!你躲到樹後面去!」
余海正要開口,劉總管勸道:「你先躲起來,要是我們有危險的話,你再動。」
正說話間,一隻一人多高,渾身披着厚厚毛髮,張開血盆大口的大黑熊,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這隻黑熊顯得異常狂躁,一邊朝這邊快速奔跑,一邊用它肥厚的熊掌拍斷擋路的樹叢。一根碗口粗細的樹幹,它一掌就能拍成兩段,樣子極其兇猛。
朱俊陽鎮靜地瞄準,拉弓射箭。羽箭朝着黑熊的面部破空而去,那隻黑熊仿佛成了精了,一掌極其準確地拍開羽箭,速度絲毫不減地朝着這邊的方向猛衝過來。
「快躲開!」朱俊陽又是一箭,依然無果後,他飛快地爬上附近一塊巨石,居高臨下地朝着黑熊瞄準。劉總管亦步亦趨地隨侍在主子的左右。
朱俊陽射出的第箭,在黑熊的前腿上留下了一道傷痕。吃痛的熊瞎子,瘋了似的猛撲過來。
奇怪的是,盛怒的黑熊並不去報復讓它受傷的罪魁禍首,而是朝着躲在一旁大樹後的余海撲過去。朱俊陽臉色一變,面對如此兇猛暴怒的黑熊,余海那點本事根本不夠看的。
滿滿地拉起弓箭,朝着黑熊的背心處直射而出。箭頭穿過黑熊厚厚的皮毛,深深地扎進皮肉之,卻並沒有命要害。
余海見黑熊直朝着他過來了,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也明智地沒有跟黑熊硬碰硬,而是圍着幾株大樹,飛快地跑動起來。那黑熊體型看着龐大,動作卻一點也不笨拙。仿佛認定了余海是它的獵物似的,一個勁兒地朝他猛追。
余海心苦啊!你說你身上的傷又不是我弄的,要報仇也不能柿子專撿軟的捏吧?
「把熊引過來,爬上那棵樹!!」朱俊陽指着自己不遠處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樹,朝着余海大聲喊道。
聽到喊聲的余海,繞過一棵樹,開始朝這邊拼命地奔跑着。朱俊陽不時射出一箭,干擾黑熊追逐的速度。余海把捧着的小貓,塞進懷,騰出來,伸敏捷地爬上了那棵大樹。
朱俊陽心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這余海比他那個笨笨的閨女強,至少爬樹的本事是不錯的!
追逐獵物的過程,大黑熊身上的傷口又增加了幾道。徹底狂暴了的黑熊,用它巨大的身子,狠狠地撞擊着余海所在的大樹,兩隻爪子用力地抓撓,在樹幹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樹上的余海死命地抱着樹幹,生怕被劇烈的撞擊給震下去。
朱俊陽見不多會工夫,黑熊已經把樹幹抓破分之一了,再這樣任憑它下去,余海存身的大樹,很快就會被抓斷的。朱俊陽深深吸了口氣,從背囊取下一條特製的弓弦,把愛弓上的弦換下來。
左穩穩地握住弓,右緩緩地拉開弦,臂上的肌肉鼓脹的快要爆裂開來,朱俊陽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額角已經隱隱能看見汗滴。
這根弓弦是用玄鐵求了隱世的巧匠鑄造而成,配上他精鋼鑄成的工,必須有九石的拉力,才能把它拉開。平日裏練習時,最高紀錄只能達到石之力的他,今天要破釜沉舟,一箭定乾坤!
弓弦漸漸被拉開,朱俊陽的臉漲成深紫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畢生功力集在雙臂上,終於在黑熊已經把樹幹抓斷一半的時候,拉滿弓,朝着黑熊的頭部鬆開箭矢。
箭,帶着刺耳的呼嘯聲,朝着黑熊飛射而去。正在努力抓樹幹,想要把樹上的獵物弄到的黑熊,似乎察覺到危險的來臨,想要躲避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箭矢從它的左後腦穿過,從右眼透出,然後深深地沒入余海藏身的大樹之,只剩下短短的羽毛尾部。
劉總管很清楚以主子目前的功力,很難拉開九石弓,為了救人強拉弓弦,很容易弄傷臂的筋骨。他忙上前查看主子的臂,發現此時主子連自己心愛的弓都拿不住了,雙臂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主子,您……您這是何苦呢?」劉總管忙拿出續骨膏給主子塗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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