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柳葉眉皺成一團,想着怎麼才能說服朱俊陽,用她水袋中的靈石水清理傷口。更新最快朱俊陽卻忍着心中的笑意,一本正經地道:「怎麼?爺說的還是頗有道理的吧?要不,爺給你舔舔傷口,用口水幫你消消毒……」
一旁伺候的梧桐聽了,臉爆紅!遲疑着,要是陽郡王真打算用口水給小姐洗傷口,她該怎麼阻止呢?
&你的!你髒不髒啊?用口水幫我舔傷口,噁心不噁心?」余小草氣樂了,這傢伙就會口頭上佔便宜,當初怎麼會覺得他高冷呢?明明十足一無賴嘛!
朱俊陽也忍不住笑了,接過她手中的水袋,道:「好了,不逗你了!爺幫你清理傷口,梧桐,你們小姐的化妝匣子呢?把裏面的棉簽拿幾根過來。」
余小草雖然還不到用化妝品的年紀,卻早早地準備了一個紫檀木雕着精美圖案的化妝匣子。裏面放着一些日用護膚品和小首飾,棉簽是她自製的,平常用到的機會不多,用來處理傷口再合適不過了。
朱俊陽用棉簽沾靈石水,小心地幫着她清理傷口,等擦去上面凝固的血跡,發現傷口颳得還挺深的,不禁心疼不已地幫她吹了吹,道:「這麼深,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痕跡呢!」
&道我臉上留疤,你就移情別戀了?」余小草倒沒有把臉上的傷口放在心上。靈石液有祛除疤痕的效果,就連娘手上以前割草留下的舊傷都能消除殆盡,更何況一道小小的刮傷?
朱俊陽幫她塗着玉肌膏,動作輕柔而細緻,仿佛在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表情莊重而嚴肅。聞言,他斥了一句:「胡說!爺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
&說哦!男人都是視覺系動物,見到美麗的女人,眼睛恨不得貼在上面拔不下來!要是我跟於侍郎的小女兒似的,一臉都是痘子,腫得跟豬頭似的,還流着膿血,你能看上我?」 余小草沖他翻了翻白眼,老實地仰着臉,讓他幫着塗藥膏。
朱俊陽好氣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道:「你幾時見過爺的眼睛粘別人身上拔不下來過?如果爺真是好色之徒,身邊早就美女如雲了,還能輪到你這個黃毛小丫頭?」
&什麼意思?」余小草炸毛了,「說我不漂亮是不是?本姑娘皮膚這麼細,眼睛這麼大,睫毛這麼長,還長着一張瓜子小臉。你說,本姑娘哪點不漂亮了?長得哪點對不起你了?」
朱俊陽故意捧着她的小臉,看了很久,劍眉凝成個川字,態度無比認真地道:「嗯……仔細一看嘛……五官單拿出來看,還真得挺精緻的。組合在一起嘛——還是個黃毛丫頭的模樣!」
&才黃毛丫頭呢!你再說,讓你再說!!」余小草氣鼓鼓得,像個小青蛙,繡花鞋朝朱俊陽的靴子上一腳腳踩下去,嫌不過癮,還要蹦起來猛踩。
朱俊陽把玉肌膏遞給梧桐,一把將跳腳的小丫頭抱起來,如大提琴般優雅的笑聲響起:「爺的小黃毛丫頭,快快長大,等你長成小淑女的時候,爺就把你娶回家。免得你這小腦袋瓜子裏,老是胡思亂想。爺今日才知道,原來你這麼怕爺移情別戀啊!」
&要嫁給你,哼——」余小草傲嬌地把頭撇到一邊,臉頰紅紅的。前世的她,一直忙着賺錢養家,沒來得及享受愛情的滋味,就香消玉殞了。沒想到穿越大神如此眷顧她,今生賜給她如此俊美、深情的忠犬男。戀愛白痴的她,居然在本土帥哥手中毫無抵抗之力,太丟穿越者的臉了。
朱俊陽給她來了個摸頭殺,輕聲轉移了話題:「你們是在什麼地方遇到的老虎,說詳細點。」
余小草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一切,都如實地向他說了一遍,又加了一句自己的評論:「我們所在的圍場,一再確認過,是不會有猛獸出沒的。就連野豬這樣的稍稍有些威脅的,也不允許存在。怎麼可能會有老虎出沒?肯定有陰謀,針對大皇子的陰謀!」
朱俊陽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笑道:「喲!終於長點腦子了!你分析得很合理,這件事不單純,不排除人為的可能性。這件事,你就別摻和了,皇上心中自有定論。你先吃點東西,待會兒狩獵的人應該會陸續回來,你要不要去看看今天狩獵的結果?」
余小草不太感興趣地道:「你又沒參加狩獵,誰得第一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去不去沒什麼區別。」
&來,小草你這麼期盼着爺拿第一啊!行,明兒爺就跟皇上請假,去幫你打張虎皮回來!肯定比皇上拿走的那張,要好得多!」時刻關注這小丫頭的朱俊陽,自然沒有錯過虎屍被抬走時她眼中閃過的失望。
余小草立刻精神起來,臉上笑開了一朵艷麗的花兒:「好啊好啊!以你的射術,獵只老虎肯定沒有困難。只不過……這為圍場裏有第二隻老虎給你獵嗎?」
朱俊陽點點她的小鼻頭,輕笑一聲,道:「別擔心,圍場裏沒有的話,爺就進深山給你獵只回來!爺承諾過的事,什麼時候未曾兌現過?走,一起去看今天他們的收穫如何!」
傍晚時分,太陽還未曾落入西山,出去打獵的人已經陸陸續續的回來。圍場裏圍得獵物不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收穫。就連賀宛凝這樣略通騎射的大家閨秀,也未曾空手而歸。
賀宛凝拎着幾隻色彩斑斕的野雞、肥碩的野兔,從她沾沾自喜的表情,可以得知她對自己的收穫還算滿意。明蘭郡主收穫也不小,其中還有一隻肥肥的狍子呢!參與狩獵的,還有幾個武將出身的姑娘,一身勁裝顯得英姿颯爽,馬兒上掛着的獵物,讓她們臉上的神色頗為自豪。
有騎射功夫在身的男子們,更不用說,收穫都頗為豐碩。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榮國公家的紈絝三公子,帶回來的獵物居然明顯比別人多了許多,其中還有一隻大野豬呢。不用統計,只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第一非他莫屬。
&喜寧兄!」屈居第二的呂浩,很有風度地朝他拱了拱手,祝賀他今日拔得頭籌。
寧東歡苦笑一下,道:「呂兄,兄弟我有幾斤幾兩,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這些獵物,有一大半都不是我的功勞!」
呂浩看到不少獵物都被咬斷了脖子,又朝着他身後那兩隻雄赳赳的獒犬看了一眼,道:「獵犬所得,也算在主人的頭上。這第一,寧兄實至名歸。」
寧東歡連連擺手,道:「我的獵犬哪裏有咬死野豬的本事?你看看這些獵物脖子上的傷口,難道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呂浩也參加了余小草發起的郊遊,對於她的兩隻寵物狼的捕獵風格,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見那些被咬破脖子的獵物,幾乎都是咬斷喉管一擊斃命,其他地方並無傷痕,心中便有幾分瞭然。
他奇怪地問道:「小黑和小白,不是挺護食的嗎?怎麼會允許你拿走它們的獵物?」他還記得,寧東歡在皇莊後山覬覦兩隻狼的獵物,被咬得差點露屁股的事。什麼時候姓寧的跟兩小隻這麼熟了?
&別提了!!」寧東歡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原來,寧東歡帶着自家獵犬,還有兩個隨從進了圍場,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帶,一邊狩獵一邊訓練兩隻愛犬的捕獵技巧。走着走着,兩隻獒犬突然夾起了尾巴,一副認慫的模樣。
寧東歡還以為自己遇到了大傢伙,以自己的狩獵功夫,獵些中等體型的獵物還成,如果真來了老虎、熊這樣的猛獸,他也只有逃走的份兒。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頓時,他心生退意。
就在這時候,小黑那熟悉的低嚎聲,從不遠處傳來。對兩小隻覬覦已久的寧東歡,立刻辨認出這個聲音。聽動靜,小黑應該遇到一個不小的對手,寧東歡琢磨着要不要上去幫忙,討好一下小黑和小白,將來它們倆有後代了,他說不定能有機會蹭一隻回來。
於是,這傢伙壯着膽子湊上去,正好看到小黑將一頭野豬撂倒的一幕。野豬皮多堅硬啊,小黑居然一口就咬斷了它的脖子,可見它的牙齒有多尖利。寧東歡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恨不能立刻將小黑打包帶回家。可惜,野豬都不是小黑的對手,更何況是他?
在他靠近的一刻,小黑就察覺到了。介於他有過搶人家獵物的案底,小黑護在野豬面前,警告地朝他齜齜牙。
&誤會!」寧東歡知道小黑和小白被余姑娘養得很有靈性,能大致聽懂人言,便討好地朝它笑笑,道,「我這次不是來跟你搶獵物的……這隻野豬這麼重,你拖回去得多費勁?我們這邊人多,不如讓我們幫忙運回去?」
小黑聽懂了「幫忙」兩個字,給他一個不太信任的眼神。寧東歡忙指天發誓自己絕不會將它的獵物佔為己有,表情很是誠懇,就差沒把心挖出來給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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