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小手,被攏在一雙溫熱的大掌中,好溫暖好舒服。更新最快余小草眼睛彎彎,回頭看了面容依然妖孽俊美的朱俊陽一眼,輕聲道:「這不是下雪了嗎?我怕今晚雪大了,壓壞了大棚,所以特地跑了皇莊一趟。我有帶你送我的狐狸毛圍脖和手套的,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一高興就忘在莊子裏了!」
朱俊陽托着她的小腰,讓她變跨坐為側坐。這小丫頭的腰肢太細了,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穿着厚厚的棉衣他兩隻手居然就能掐過來了。或許小時候的日子艱難,從認識這丫頭起,就一直瘦瘦弱弱可憐巴巴的。等她歲數到了,嫁過來,一定好吃好喝地供着,給她補過來!
他讓小草舒舒服服地靠着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紫貂皮大氅,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火熱的大手攏住小丫頭像冰塊似的小手,嘴巴湊過去,輕輕哈了口熱氣,繼而道:「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到爺?這麼稀罕爺,就早點嫁過來。免得爺被別的妖精勾了去!」
聽到小丫頭說為了見自己,才着急慌忙地快馬趕回來,連保暖的圍巾和手套都拋之腦後,朱俊陽心中心疼的同時,像喝了蜜似的暢快。要知道,這丫頭可是怕冷怕得很呢!
小紅馬見主人被狂風的主人拎過去了,雖然沒有人控制,依然老老實實地挨着狂風,慢慢地走着。狂風馱了兩個人的重量,腳步依然輕快,還不時地勾頭用溫柔的大眼,看小紅一眼。
小草扭頭朝着朱俊陽翻了個嬌俏的大白眼,哼了哼,道:「輕易就能被勾走的男人,不要也罷!說!這次出門,有沒有救下可憐的小百花,或者被賣身葬父的小家碧玉給賴上?」
小白花?那不是丫頭口中總愛哭哭啼啼,裝模作樣的女人嗎?爺是什麼眼光,怎麼可能會看上那樣的人?整天一副悲風傷秋、悲天憫人的表情,累不累得慌?
&忘了,爺是什麼人?能輕易被那樣心思不純、動機不良的女子哄住?放心吧,除了你,爺誰都不稀罕!」朱俊陽察覺到小草口中淡淡的酸味,心情大好,立刻表明自己的心跡,表示對她忠貞不二。
余小草暖和過來了,有心情跟他磕牙:「男人啊!總是嘴上一套,背後一套的!有讀心術的是你,又不是我,咋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朱俊陽拉過她帶了絲熱乎勁的小手,捂在自己的心臟部位,道:「感覺到了嗎?爺的心,只為你悸動!爺為了早點見到你,一出皇宮就飛馬而來。爺如此掏心掏肺地對你,你要是還不相信爺,就太沒心沒肺了!」
聽了他前一句話,余小草覺得雞皮疙瘩都掉一地,太肉麻了。這傢伙,不知道又跟誰學了亂七八糟的,也不怕別人聽了牙酸!
&能正常點兒不?老實交代,跟誰學的這些不着調的情話?太不像你的風格了!」余小草吐槽不已。
朱俊陽眨巴兩下嫵媚的鳳眼,嘆了口氣,道:「就知道你不吃這一套!回去就給禁衛營那幫小子好看,居然攛掇爺說這麼肉麻的話。不過,小草,爺的心裏是有你的,這必須讓你知道!」
這句話雖然樸素,可聽在耳中咋就那麼順耳呢?余小草低頭認真地思考着:人家陽郡王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要能力有能力……關鍵,人家還不是那種迂腐、固執的古人思想,對另一半沒有什麼「三從四德」的要求。
說實話,這樣的男人,整個大明朝再難找到第二個了。如果他對自己的心,如他所說的那樣堅定不移,那她還猶豫什麼?說什麼一輩子不嫁,處在這麼個大環境中,她要做個快樂的單身貴族,也是一種奢望。有能力,沒背景,而且又是個女人,到時候是非還能少了?
見小丫頭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朱俊陽輕輕撫摸着她的頭頂,柔聲道:「別糾結了,爺不給你壓力!你不是說十八歲才考慮嫁人的事嗎?不是還有五六年的時間容你考慮嘛!慢慢來,五六年的時間,足夠你看清爺對你的心意了!」
聽了如此善解人意的一番話,余小草的眼眶熱熱的,鼻腔中一股酸澀直往上沖,差點一感動,就衝口答應了他。咳咳!淡定,淡定!陽郡王說的對,還有五六年的時間呢,慢慢考察就是了!
風雪中,脈脈的溫情縈繞在兩人身邊。漫天的飛雪,好像翩翩的蝴蝶,圍着兩人飛舞繾綣。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背後傳來。一個蒼老略顯尖細的聲音,鬆了口氣般,道:「余姑娘,您慢點兒。雪大路難走,您要是有個好歹,老奴怎麼跟主子交代?」
定睛一看,嗬!前面熟悉的背影,不正是他主子嗎?見余姑娘窩在主子的懷中,顯得如此契合,劉福生忙閉上了嘴巴,老實地跟在兩人身後,慢慢地在風雪中前行。余姑娘安全跟主子會合了,就沒他什麼事了,老實地當背景板吧!
不過,主子,您這樣摟着余姑娘合適嗎?要是被人看到了,余姑娘的名聲可就毀了,這真是您想要見到的嗎?劉福生糾結着,要不要提醒自家主子一句。
好在時候不早了,風雪有又增大的趨勢,京郊的官道上杳無人煙,要不然,余姑娘以後還做不做人了?
他一個老太監都能想到的,朱俊陽豈會想不到?在能看到京城大門的時候,朱俊陽把已經暖和過來的余小草,放回她自己的坐騎上。不過,卻硬逼着她披上自己的紫貂皮大氅。
寬大的大氅,把小丫頭從頭裹到腳。就連手上,也是大上好幾號的紫羊羔皮手套,手套上還留存着他的體溫。
&先送你回將軍府!大冷天的,以後別出來了!有什麼事,讓人告訴爺一聲,爺派人去辦!如果實在不得不出門,就坐馬車出去。爺新定製了一架馬車,車廂比較寬大,裏面有裝火盆的地方,還能燒熱水。你要是乏了,也能在裏面歪一歪……」只要涉及到余小草,他都做到儘可能精心再精心。這份心意,着實難能可貴了!
直到將軍府的門口,朱俊陽絮絮叨叨的叮囑依然進行着。要是別人看到了,一定會驚掉下巴的。這還是冷峻少言的陽郡王嗎?事無巨細,簡直跟老媽子似的。
&來坐會兒,喝杯茶再走吧?」余小草從小紅馬上笨拙的跳下來,沒辦法,此時的她被裹得像只泰迪熊。
朱俊陽從坐騎上一躍而下,為她整理整理因下馬而散開的大氅,把她裹得更緊些,又摸了摸她紅撲撲的小嫩臉,輕聲道:「不了!我還要回王府,給母妃報平安。明兒再來看你!回去,多喝些薑糖水,小心受涼。」
劉福生總管驚得眼珠子瞪老大,一副見鬼的表情:自家主子終於開竅了,知道疼人了,他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高興呢?如此溫柔體貼的動作,如此輕聲細語的聲音,竟然是從昔日京中最冷酷、殘暴的殺神身上看到、聽到……嘖嘖,果然愛情能改變一切啊!
他誇張的表情,實在讓人不忍直視!朱俊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在小草身上,柔聲道:「去吧,我看着你進去……」
余小草拖着能充當掃雪神器的曳地大氅,艱難地跨過側門,回頭又看了一眼頭髮上沾着雪花的朱俊陽,漫天飛雪都成了他的背景。這花美男般妖嬈俊美的男子,滿含深情地看着她,修長白皙的大手,輕輕擺了擺,示意她趕緊進去吧。
她並非真正的不解情字滋味的豆蔻少女,望着這唯美又情深的 一幕,那顆沉寂了三十多年的心,也忍不住怦然心動。果然是女主光環啊,簡直走了狗屎運,能夠讓如此優秀俊美的男人,為她守候,為她等待……
直到向乾娘請了安,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中,她依然暈暈乎乎的。男色果然誤人,尤其是漂亮得無話可說,又深情得難以形容的男人!
而此時的朱俊陽,已經進了靖王府,跟外書房中的父王小敘片刻,就直奔內宅而來。
靖王妃從暖榻上下來,拉着小兒子的手,上下打量着,眼眶紅紅的,略帶哽咽地道:「怎麼穿這麼少?你向來不離身的那條丑圍巾呢?手套呢?身邊的人怎麼伺候的,這麼大的雪,也不給披件毛衣裳?」
貼身伺候主子的劉福生總管表示躺槍,主子的全套設備都穿在余姑娘身上呢。他能這麼說嗎?當然不能!主子回京出了皇宮,第一件事就想着往莊子上跑,去會自己的小情人,連老娘都扔腦後去了。這不是讓主子陷於不孝嗎?這鍋,他扛了!
朱俊陽扶着母妃,重新在暖榻上坐下,自己挨着她坐在小繡墩上,臉上掛着笑容,道:「母妃,你摸摸兒子的手,暖和着呢,一點都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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